伏婧的死,花泽柳还不知道,她一早来到学校,中午的时候,因约好去童小拉的家,便没有回去,自然不知道伏婧的死。
坐上去童小拉村庄的大巴,大巴上人很少,算上花泽柳,只有5个人,留了好多空位。花泽柳一路悠然自得,车窗外花草姻姻,树影婆娑,让她不明白为何童小拉害怕回家,因为是周六,学校一般上午要上课,下午才放假,一般周日下午学生才会返校,因为住宿的学生不能留校,所以童小拉没有去处,便不得已要回家去!花泽柳本想要留她暂停伏灵堂,可是一想到伏灵堂那些经常出来扰人的大叔大妈级的幽灵,虽不会伤害生人,可是又怕会吓到童小拉,所以并没有开口留童小拉。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后,路上的景像变化得让她目瞪口呆,不由想起中午看到童小拉一副失魂落魄,神情害怕地样子,一直以为是童小拉病了亦或和父母有矛盾而不想回家,这情况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车子颠簸在道路上,一路缓慢地行驶着,花泽柳发现,越是走近村庄,越是阴气森然,天空暗淡一片,灰蒙蒙地笼罩着附近地村庄,草木到处枯黄腐朽,每到一处的村庄都安静地让人心里发憷。
“小拉,这是怎么回事?”花泽柳趴在车窗外看着倒退地树木,问向童小拉。
童小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从上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是这个样子了,那时候村庄里还有人,现在搬的搬,死的死,到处一片死寂!”
“那你们家没有搬吗?”花泽柳坐正了身子,转头问向童小拉。
童小拉苦笑:“搬?搬去哪儿,家里为了供我上学已经供贷了好多钱,哪有闲钱搬家啊!”
花泽柳自知问得有些凸兀,车厢里只有她们俩说话的声音,其他人都神情紧绷,好像要大祸将至的样子。花泽柳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只好将心中的疑问压制心头,闭上嘴巴,想等去童小拉家后,再详细问一下。
车缓缓地在村头停了下来,天空依旧灰蒙蒙,压得人心里喘不上气儿,童小拉拿起自己的书包,先行从车上下来,向身后的花泽柳平静地说道:“我们到了!”
花泽柳愣了愣神,来到自己的家乡,本是欣喜地介绍当地民俗民风,却不想是这样萧条地样子,也难怪童小拉一副不冷不热,垂头丧气的样子了!
“对了,你们村子叫什么名字来着?”花泽柳从车上拿下一堆东西,抬头看着童小拉问道。
“磨沟村!”
“好奇怪的名字!”车子已经驶远,花泽柳愣了半天说道!
“你别误会哦,是磨坊的磨,过去我们村可是远近闻名的磨坊村,每到过年,其他村子里的人都会来我们村磨豆腐,磨出来的豆腐又嫩又白,吃到嘴里,滑滑的,还有一股子香香的豆味,现在想想都馋得慌!”童小拉说到动情处,舌头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不过现在一切都变了,自从从赵家村传来可怕的瘟疫,村子好多人一个接一个病倒,然后慢慢死去……”
看到童小拉一下子伤情的表情,好像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花泽柳一下子慌了:“小……小拉,你可千万别哭,千万别哭啊,我不会哄人的!”
“呵呵!瞧把你吓的,我不会哭啦!”童小拉被花泽柳那慌神的劲逗笑了!
“呼!吓我一跳,你不知道,我最害怕人家哭了!”
“好了,我们不要说了,赶快回家吧!”童小拉提起地上的塑料袋,一下子竟没提起来,呦,还挺沉,又用双手这才费力的提起来,转头看着花泽柳不费吹灰之力就提了四五大袋子:“小柳,你到底买了些什么,怎么这么重!”
“哦,没什么,就一些牛肉啊、猪肉啊、鸡架子啊,还有饮料啊、水果之类的,哦,你提的那个应该是牛骨吧!”
童小拉无语,都说了不用买这些,必竟是花泽柳掏的钱,多不好意思啊,可是耐不住花泽柳软硬兼施,最后威胁说不来她家,这才勉强同意花泽柳可以带些东西来,谁想到竟买了这么多。
两人一路走一会儿歇一会儿终于在一个农家小院停了下来,花泽柳观察了番,发现里面是用泥板漆成的屋子,就是用泥和草再加上一些动物的粪便之类,和在一起搅伴,用方形模子弄出来的正方形的形状,等到太阳晒干,便是像泥板一样的东西,俗称土坯,一块块的土坯垒成屋子后,再用泥浆用腻子刮一些和了草的泥,这样又坚固住起来又暖和!屋子还有一间用草搭起来的茅屋,里面堆放着一些枯黄的草,院子左边种植着玉米,玉米杆已经枯黄,结成的小玉米还在襁褓中,右边是一些西红柿支架,支架上是已经腐坏了还没有成熟的绿柿子,旁边还有几笼葱耸拉着脑袋!
花泽柳皱着眉头看了看,没有多问什么,看到童小拉已经走近敲门,随后跟了进去。
“谁呀?”屋里响起警惕的声音。
“妈,是我!”童小拉轻声说道。
接着听到里面脚步拖踏的声音,焦急地向门边走过来:“小拉,等着,这就来!”说着,门里是开门闩的声音,而后听了半天响动,门这才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里站着一个花白头发,纤瘦矮小的身子披着件灰色粗布大衣,脚下穿着一双拖鞋,一双眼珠子发黄,瞪得很大。
“她是?”女人看到屋外站着的花泽柳,神情有些防备,“哦,我是小拉的同学!”还没等童小拉开口,花泽柳已经走上前率先自我介绍。
“哦,是同学啊,小拉你别干愣着啊,快请你同学进屋!”女人笑着侧身,让开挡着门的身子,看花泽柳还愣着,又开口道:“快进来啊,既然来我们家了,就当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花泽柳哦了一声,随童小拉进了屋,刚进屋,就听身后‘嘭’地一声,身子不由地打了个颤栗,转过身看时,见童小拉的妈妈正在哗啦哗啦地拴门闩,最后还用一根木棍支在门上,又力拉了拉门,感觉很牢固,这才转过身,见花泽柳好奇地看着,愣了一会儿,脸上随之露出一丝苦笑:“请别见怪,如今村子里发生太多的事儿了,现在村子都没啥人了,我是为了安全着想!”
“我正奇怪呢,为何各个村庄都寂静得厉害,好像一个人也没有的样子,而且,这一路的花草树木为何全都枯朽了,这个季节不应该啊!”花泽柳思讨了一翻,还是决定一股脑的把疑问全都倒出来,若看到这些奇怪的事而不闻不问,那才叫奇怪呢!
“孩子,你不是本地人,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去准备晚饭,你就安心和小拉在家里住一天!”说着,童小拉的妈妈走到收拾东西的童小拉身边,示意她别把花泽柳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