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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寒陌剑问世·变天
书名：林间季雨青冢 作者：漪亦安 更新时间：2016-12-12 23:57 字数：3449
“弟子独孤雨寒（南宫擎昌），参见师傅、二位师叔。”
“起来吧。”
“准备好了吗？”这句话是直接对雨寒说的。
“是。”
长须智者缓步前行不语，直接将二人领到了后山，另一处山洞处，只是这山洞根本没有任何入口，只是从外形轮廓判断出这是个山洞。（……）
“寒陌心术——九九归一！”
这“九九归一”，长须智者早已传授给了雨寒，只是只这一招，便看出了修为的差距，长须智者只这一招，足以匹敌千军！
伴随着一声巨响，山洞露出入口。
“这洞口已经被封印了几十年，是当年为守住上古神剑，我和一众师兄弟联手而封，今天，为师将这自出世就不曾认主的寒陌剑昭示于你，去吧，为师祝你成功！”
“师傅，没有一点提示吗？”
“嗯，里面有几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生只为神剑而生，死也只能死于神剑之下，你若将剑认主，他们便也可以安心去了。”
“师傅……”
“快去吧。”
洞里四处不见冰，但寒气却从每个角落散进身体，让主修寒式内力的雨寒生生一个哆嗦。
脚底一根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凭借着剑客的敏感直觉，雨寒知道，她触动了一个机关，果然，如雨的箭矢飞落而下，雨寒飞身退后一丈之远，运气凝神。“寒陌心术，幻影，散——”用意志涣散形体，穿身而过，身后的乱箭也仿佛有所察觉一般转而停止。
刚刚松了一口气，一道苍老的人影从角落里走出来，哦不，准确的说是飘出来的，“小丫头，让我来试试你的身手。”
言罢，化作一道黑色影剑飞过来，手掌向四周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一抓，手中多了一把黑剑，一把影子形成的剑！
雨寒赶紧应招，“寒陌心术，寒陌心术，寒冰——破！”
一招破了老头的防御，老头不恼，又发起一记简单的攻击。
“九九归一第九式！”剑锋尽敛，滑起固定的剑锋，雨寒使出了几乎现在是自己最强的攻击。
本无尘的山洞突然间满空灰尘，老者早已不见了踪影，使出一个冰封术，将空气中的灰尘冻成冰屑，落在地上。雨寒直接将满地的残花败柳无视，转而去寻找老人的身影。
“咳咳……咳咳……噗……”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伴随吐血的声音。
“前辈，晚辈无心伤您，还请前辈谅解。”
“咳……无妨，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神剑的主人，上古三大神剑终于都有主人了！！”
“前辈，您没事吧？”雨寒很是不解。
“丫头，我说这是我生平的第一场败绩，你可相信？”老头苍老的眼睛里闪烁着向往、自豪的光芒。
下意识的点点头，雨寒只是凭直觉相信，这样的老人是有着足以让天下臣服的过往的。
“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老头转过身去，手掌缓缓伸入两个巨石之间的缝隙。雨寒静静看着，如果有任何变数，她有足够的把握瞬间杀死他。
“嘶嘶嘶……”石头间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洞深处突然明亮起来，最内处的石壁颤动起来，然后缓缓的向两边移去，正中央一个玉盒，周围砌着晶莹的寒冰，玉盒里散发着让人心悸的寒气。
老人无视那沁骨的寒气，无视正暗自运气，激发护体寒气的雨寒，径自走过去。
一把轻盈、银色的剑被拿起，玉盒陡然炸裂，雨寒背后的剑开始嗡鸣，作为寒陌剑的一个修炼替代品，它直接被寒陌剑吞噬。
刹那间，山洞里洞外全部结上了冰晶。洞口打坐的众人在一刹那全部睁眼，“上古三大神器，寒陌剑，出世！！”
一时间，天地间寒气涌动，周围的翠竹并没有被冻上，而是被直接镶上一层几不可见的薄冰，使其看起来更加碧绿。
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有乌云滚动，寒风席卷着地上的碎石黄沙。阴冷的仿佛要将天宇下的一切生生冻结。
雨。
雨气将至。
“情渊剑出鞘——”一直静立不语的擎昌突然大喝一声，飞身跃上半空，一招“情渊劫”对天使出后，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霎时间闷雷滚动，冷风阵阵。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盘石居”——一处清雅的居所，门口突然青光大盛。盘石居后山，一处“盘石山”中，一个正和衣闭目的青衣青年陡然睁眼，清俊的年轻的脸庞毫无表情。过了很久才缓缓抬眸，望向不远处洞口外突然阴翳起来的天空，再瞥了一眼身旁青色的剑，喃喃道：“变天了啊……”
——————南灵门。
南灵山——江湖所传的邪派。
一个黑衣男子，衣着朴素却带着强大的气场，迈着略显慵懒的步子，行至窗边，伸出作为一个男人来讲过分白皙的手掌，轻轻抚上窗边吊杆上的鹦鹉，缓缓道：“变天了啊……”
“变天了！变天了！”鹦鹉偏头看向男人，学舌道。然而下一声学舌就变成了鸟儿凄厉的惨叫。
温热的鸟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男人踱着方步一步步走向里面——“变天了啊！！”地上一具被所输内力而烧焦的鹦鹉尸体，还有尸体烧焦前的血迹。
——————“变天了吗？本少祝你们一臂之力。”
原本在盘石山中的青衣青年缓缓起身，足下蹬力，跃上半山腰：“南灵剑出鞘——南灵心术，南灵诀！”
青剑脱鞘而出，一方天地青光大盛，直指九天，刹那间，原本失色的天地变化更盛。寒雨夹杂着冷风飘落下来。
“既然变天了，何妨变得彻底一些……”
南山庭院。
收了银剑的雨寒立于庭院，白衣随发带轻轻飞扬。正认真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忽觉眉心一凉，抬眸看向自己的眸顶——只见自己梳理整齐的发丝忽的滑落一缕。奇异的是，那缕发丝突然从纯黑转而颜色变淡，变淡……
直至变成银色，是银色，璀璨的银色，而非无力的灰白色。
雨寒满脸惊奇地看向长须智者。
“那是寒陌心术练至大成的标志。四年，雨寒，四年练至大成，你还真让为师震惊。”长须智者缓缓抚须，“这才是神剑，为师也恭喜你，这也是寒陌剑认主的标志。从今往后，只要还存在于天地间，若非你同意，它便只认你为主。‘你若永远不死，我便永远追随’。”长须智者甚是欣慰。
“‘你若永远不死，我便永远追随’？”有了这一缕银发，原来清纯的雨寒平添几分霸气和妖媚。
“嗯。‘你若死去，我便沉寂’。”
“那它为什么只让这一缕发丝变成银色？怎么不……都变成银色的？”雨寒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因为……剑……它也是有人性的！”从来吝啬于浪费脑子的擎昌突然满脸认真的抬头答道。
雨寒：“……”
长须智者：“……”
寒陌门众弟子：“……”
收起自己的哭笑不得，长须智者席地而坐，“愿意听听神剑的故事么？”
雨寒点点头，和擎昌坐在智者身前，一众弟子则向四周闪去，瞬间，点点白色身影消失不见。
“上古时期，人类造了四柄神剑以镇守九州百姓安宁。也许你想问为什么现在只剩三柄。那时，南灵门第一代掌门，将其中两柄剑的镇守地——戍城屠城。”
“屠城？！”
“是，夺得其中两把，因神剑都是无主之物，所以承受剑灵所带的反噬而死，自此，南灵门第一代掌门陨落。而两柄剑其中之一，南灵剑被第二代掌门驯服，认主。而迫于第二代掌门的贪心不足，开始对另一把神剑——启箫剑的再次收服，启箫剑从此被毁。”
“被毁？！”
“是，但是戍城近百年都有神光闪耀，是一处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所，所以很可能是启箫剑的剑灵犹存，只等真正的有才有缘人重新召集并且收服。这之后便只剩下三柄剑，由于第二代掌门年老，又想得到其他几把剑，以壮大南灵门，所以杀人无数，成为江湖人起而诛之的反面教派。”停了停，智者继续说。
“后来，每任门主自愿舍出南灵剑。现任门主有两个儿子，可惜都下落不明，江湖中人众说纷纭，他认了个亲传弟子——南灵建……”
“南灵建？！南灵剑还能化为人形？？”雨寒忍不住惊呼出声。
“呃……重名……建造的‘建’……”长须智者尴尬的解释。
擎昌、雨寒：“……这也能重名……”
“而南灵建却不喜南灵门所为，自习成南灵心术就收了神剑，然后退出本门，隐居盘石居，不屑与南灵门为伍。”
雨寒和擎昌皱着眉头听着，这“南灵建”和“南灵剑”还真折磨人……太考验意志力了……
“剩下的你们也都知道了，擎昌八岁便和神剑投缘，那时他还不懂武功，可情渊剑一见他便开始嗡鸣，于是等他开始习武，便轻易收服了情渊剑。”看看雨寒震惊的表情，长须智者抚须一笑，“雨寒则是因为体质本就属寒，又习得阴寒内力，所以才得以认寒陌剑为佩剑。我寒陌门，因为第一代掌门用寒陌剑护得本门得以传承，因此得名。其实寒陌门远不像你们看到的这样大，它的规模，遍及整个宏孝王朝。”
“寒陌门位列‘宏孝三大帮派’岂是没有理由？只不过行事低调罢了。”
长须智者轻轻一笑，看向自己唯一的两个亲传弟子，“其实你们只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啊？师傅，您说什么？”
“为师决定，让你们两个出谷历练，这广大的江湖，和整个王朝，才是你们施展拳脚的地方。”
听懂了长须智者的话，雨寒周身一颤，抬头，正好和那双蕴藏着慈祥笑容的、苍老却异常澄澈的双目对视。
“有任何麻烦，就回南山庭院来，为师虽已退出江湖多年，但护得我弟子周全的本事还是有的。”言罢，又轻轻一笑，“走吧。”
“弟子和师兄下山准备，即刻就走。”雨寒明白多说只是徒劳。行了见师大礼，转身向山下走去。
长须智者望着早已恢复湛蓝的天空，轻眯双目：“要变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