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哥”首先站了起来:“啊~~~银~妹~妹~看到你没事,为兄真是太~高~兴~了~~~”其声音之尽“宛转悠扬”的极限,几乎可以让整个世间万物都为之折服!(……)
银妹妹:“啊~~~金~哥~哥~~~你我二人有情人终于逃过此劫,为庆劫后余生之喜,你我不如今日便去看~星~星~可好?~~~”
“嗯,如此——啊——”
还未等金哥哥吐出“甚好”两个字,“金银二人”同时闷哼一声,直接倒地。
长寂收回刚刚一记猛力敲在金哥哥颈侧的手,淡淡瞥了一眼满头黑线的雨寒:“我实在了了。长寂的语调之平静,好像只是在说“我们走吧”这类极其平常的事情。
雨寒无奈,也收回了一只手,望了望面无表情但黑线仍未退去的长寂:“我也是……”
“让他们在这里呆着吧……”
两人飘升而上,继续完成任务去了,月光下,密林间,只道人间美景,松间月下,好似锦绣画卷,而你却不曾看见,那地上趴着的两只人形蜥蜴……
与此同时,火力全开却毫无搜索结果的南灵建略显颓废的靠在树上,正思考着如何找个好一点的理由,让自己这般空手而归还能不被其他的家伙们吐槽……
“小爷再冲天数三个数,如果没有打雷的话,那小爷我就一定回去了哦~~这就不能怪我了~~~”南灵建貌似十分负责任地说。
“三。”南灵建此刻身心十分轻松,因为看着晴朗星空,如果突然打雷下雨了,那才是活见鬼~~——仿佛受了什么启发,长寂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要是下雨的话该怎么办?”雨寒表示十分恨铁不成钢的在长寂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不要瞎说,这种天气怎么可能下雨?乌鸦嘴!!”长寂很委屈的抱头撇嘴,但又暗自疑惑,怎么突然想起来这种事情?……
“二。”
——眼力极好的南灵建突然有些诧异的发现,原本清晰而皎洁的月色,此刻突然有了一些朦胧的感觉,好似蒙上了一层纱,没关系没关系,挺好看的~~小爷马上就可以完美回归啦~~~南灵建十分开心地想。
“一。”
——不知道为何,原本月明星稀的夜空突然乌云席卷,就好像只是一息之间,月光便被挡了起来,南灵建目瞪口呆的从地上翻而坐起:“搞什么?……不会吧?……”
——还正在密林间穿梭的雨寒和长寂,同样目瞪口呆的停在枝干上,长寂突然觉得自己居然有预言的伟大能力:“不是吧?……搞什么?……”雨寒再度极其恨铁不成钢的在长寂头上又敲了一下:“叫你乱说!!”长寂虽然还是很委屈,但却有了一点淡淡的惊喜,难道他南宫长寂真的有预言家的天赋?……一个惊雷自天空中劈下,仿佛把夜空就这样生生撕开一个口子,雨寒立马干净利落的一个翻身落在地上,之前还是听说过有在树下被雷给劈死的……
——南灵建在刚刚来到的大雨下振臂高呼:“天意啊!!”于是继续无比悲催的开始寻找地势分布……雨寒和长寂催动护体真气,防止全身湿透,然后继续被催的打算问清布署……雨寒一直无比郁闷长寂的乌鸦嘴,长寂无比窃喜自己的预言之准,而被催的南灵建小朋友则无比心酸的认为——这是天意,以后还是不要找机会偷懒的好……没办法……
……
晏羽和晏筱以及擎昌无比惊讶的看着窗户纸外明明暗暗的夜空,刚刚晏筱这位先皇六公主到窗边上赏月,结果只是回头和擎昌说一句话的功夫,就这样霹雳的一个雷打了下来……吓得晏筱的俏脸瞬间扭曲……于是擎昌懂得了一个道理,无论如何完美的脸庞,分裂起来也是没有一个底线的……多么痛彻的一个道理……我们的晏羽也明白了一个更加痛彻的一个领悟,那就是——关键时候还是王爷府比较好待……何必呢……为了议事方便,便来这里活受罪……阿嚏!!!……
……
皇宫后殿,晏歌略显狰狞的脸极度扭曲(如果擎昌看了此人的扭曲程度,那么一定就会有一个更更更更更加深痛的觉悟,他就会明白晏筱之前扭曲的俏脸是有多么的可爱……),晏歌鹰目微需,他尤为清楚的记得,之前宫里的占星师说过,如果鉴延江山十日连晴,那么注定我主一生江山掌握,而反之,如果晴天忽转,那么注定我主此生有此一劫……同样的,在第几日天变,那就证明在鉴延第几年会有大劫,有九成以上的可能会使江山易主……
晏歌,他本不迷信,可他深切的明白这残忍的现实,如果他不是皇,那就没有喘息的机会,他便不能见谁不顺眼便将谁铲除,如果他不是皇,那他便不能有机会与晏汐相守……乱伦又怎样?他是这江山的皇,便是这天下的规则!!……
“我的汐儿……”晏歌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兽,回身寻找着依靠。
静静在后等待良久的晏汐及时的走上前来,轻轻拥住黄袍的君王。
“汐儿……汐儿……朕的汐儿……”晏歌轻轻呢喃着,把头轻轻埋在晏汐的颈窝。但其实如果他真正的能够拥有一个帝王该有的敏锐与看人准确的直觉,他就会发现,晏汐面对着浩浩惊雷的长空时,美目里流露出的是一种怎样无边的仇恨,就好像长满荆棘的藤蔓,在狠狠地揪住晏歌的同时,想把他生生的撕碎,吞噬进无边的仇恨……就这样揉碎在这夜色里……晏歌似乎永远不会发现,晏汐如水的力眸中,此刻是一种怎样的狰狞与可怕,蔓延着一种怎样血色的仇恨……在雨夜的映衬下,带着阿修罗一般浴火的无情。
女孩的蓝色衣裙在夜色里好像是一层血红色的悲壮,而晏歌却丝毫不知,他好像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一般……
燕潮……燕潮……潮……总有一天吧,我一定会拿这皇宫里所有人的命,给你祭奠……你可高兴?……
……
皇宫院,长门边,满目无言,仇恨无边……
……
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雷雨,晏筱似乎永远不会知道,她原来比自己一直以来想象中的要如此的脆弱,她突然有点想家,说是家,其实不过是那个放大了无数倍的牢笼,那个孤独的皇宫里,曾经还有父皇和母后愿意在闲暇的时候和她一起玩,还有亲姐妹晏漓和晏汐陪她一起捉蝴蝶,还有小羽(就是他们的十八殿下,晏羽如果知道晏筱是这么想的,他绝对会再一次抓狂……)可以被她们欺负……可是现在,虽然有了南宫擎昌这个似乎让她一见倾心的少年以外,真的没有什么人值得她像以前那样欢喜了……
小羽天天商讨着什么大事,再也不会被她欺负的那么窝囊,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读不懂这个弟弟了;元成总是酷酷的,一个小小的侍卫,对她这个落草公主一点也不客气,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还有晏汐,那个平时真心对她好的的姐姐,她们还有晏漓是同父同母的三姐妹,可是后来,晏汐开始变得冷冰冰,整个人看似温婉,她与丞相之子在一起的时候,晏汐天天可以把春色笑得失色,可是后来便是满身杀气,偶尔宠她,也是强扯出来的笑。晏筱明白,她自小便是皇宫中一众兄弟姐妹中最最笨的那一个,可是父皇和母后在世时,都夸她这是不谙世事,天真可爱……
后来,父皇莫名驾崩,母后殉葬,晏汐陪她的时候越来越少,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少,偶尔姐妹两个底足取暖,她夜半惊醒,总能看见晏汐眼角的泪滴……哦,对了,还有晏漓,父皇驾崩后,晏筱就看见一直喜欢丝绸裙子的晏漓却身着一身劲装,娇瘦的身形在宽大的夜行衣中,看得她一阵心疼这个妹妹,可是后来,就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她只记得什么“女子暗卫”……
后来的后来,在这雨夜之下的晏筱,手环双膝坐在不停打盹的擎昌身后,她很是伤心地思考着,为什么她看不懂妹妹晏漓眼中的冷漠;为什么她不明白母后的执着;为什么她看不懂小羽得知太子登基的声嘶力竭;为什么她不明白姐姐晏汐暗夜中,那清丽的眸中、冰凉的泪滴;为什么,她只是想和身后这个漂亮的白衣少年说说话而已,为什么他就这样的想睡觉?和她晏筱说话就这么的闹人吗?……她不明白……她真的想不明白……可是,不是她生来就笨的啊,一定是晏汐和晏漓太聪明了,然后把属于她的智慧全都占有了,才让得她变得这么笨!!一定是的!!
心中想着,晏筱摇醒擎昌:“我要你帮我把我的姐妹都从皇宫里接出来!!”
刚刚被莫名其妙的摇醒的擎昌还没醒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