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灵建那句“还是筱筱对我最好”还没说出来,就这样生生的断了,好像断了线的纸鸢,生生的在空气中没了踪迹。南灵建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橘子清香,还有她指尖残留的温度与胭脂香味,左脸上大大的酒窝装着无奈和绝望般的哀伤。
一转眼,大家都离开了,南灵建独自坐在位子上,王爷府中的气息让他觉得烦躁,可是,有一些情绪和感情就这样,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夭折了。他不能,也不会。
夕阳有些落寞,照在少年同样落寞的脸上……
……
“那么,南宫门主的意思呢?难道您觉得朕就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吗?”晏歌鹰目里满是隐隐的恼怒,还有一些不相信,他只是有些不相信,恶魔之名满江山的南灵门门主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进了他的皇宫后殿,近前的侍卫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任何反应。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数量上的优势都可以忽略,如果不是差的太过离谱的话……
“不然皇上觉得呢?”南宫朔再次伸出修长且苍白的手指,捏住自己的一缕垂肩如墨般的黑发,慢悠悠的欣赏晏歌精彩的表情。晏歌看着他的动作,不自觉间脸色一片苍白,因为刚刚也是在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之后,他晏歌的皇家近卫全部失去行动能力。
“那……”晏歌平了平心神,尽量拿出来身为皇帝的威仪所在,尽管那个根本看不出多大年龄的、似魔更似妖的红瞳男人看起来更像是主人。“南宫门主可曾见过天子之怒?”
“嗯?”南宫朔的尾音上调,充满了不屑,红瞳中的光芒让晏歌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天子之怒,流血漂橹,分裂河山,此为天子之怒。南宫门主,可知这一点?”晏歌再次稳定住自己翻腾的气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
“哦?”南宫朔似乎来了兴趣,“那皇上可知道匹夫之怒吗?”
看着那双似乎饶有兴致的红瞳,打了一个激灵的同时,脑海中蹦出来了一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是、是吗?那朕倒是很想知道,所谓‘匹夫之怒’究竟是怎样的?”
“呵呵呵……”南宫朔的红瞳瞬间溢出颜色,由原本红宝石般的晶莹红色逐渐加深、加亮,好像鲜血即将溢出的、满满的红色,晏歌瞬间俊脸血色尽失,仿佛灵魂被吞噬一般的奇异感觉。正当他觉得堂堂鉴延帝即将殒命于此的时候,一切突然恢复了正常。
“看到了吗?这,就是匹夫之怒。”南宫朔看起来很是兴奋,甚至丝毫不介意“匹夫”这个他给自己的定位。
“是、是……”晏歌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南宫朔还是很兴奋晏歌的表现。
“那么,皇上考虑的如何了?”
“容我……容朕再想一想”
……
南宫朔飘身而出的时候,正是晨雾还未散去的早上,他忽然有一些惘然的想起,好像他的儿子离开的那个晚上,直接通去了的第二天黎明,也是这样的晨雾迷茫。也许,他南宫朔,在江湖上活跃的时间不会太久了……也许,这江湖,真的要有其他人引领风骚了……也许,他是真的老了,老到,开始有了普通老年人的想法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