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适才本王真是看呆了,侯爷的功夫果然了得,只此一招便可轻松杀人,这心性真是旁人未及呀。”晏羽轻轻摇了摇酒杯,任那淡淡的红色在杯中蔓延,继而淡笑不语,“侯爷考虑的事情,本王一定会考虑的,但求侯爷能够遵守诺言,你我两地和平自然甚好,然而动武了,本王也断不会手下留情。”从“羽”到“本王”,晏羽对于自己殿中见血自然也是十分不满。
“是个……人才啊……”雨寒眼看着卉州侯在众手下的簇拥之下离开大殿,又看着地上渐冷的尸体,不由得感叹,元成望了一眼主子的脸色泛青,于是皱了皱眉头,迅速吩咐人将其处理干净。
“元成……”
“属下在。”元成行来。
“既然雨寒也觉得是个‘人才’,此等人才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边处理了吧……”
“是。”
“呵呵,殿下是在和元成说笑吗?那卉州侯连雨寒对上都没有太大的胜算,殿下就真的舍得让心腹手下这般冒险?”长寂再次挑眉,然后抚上不知为何隐隐有些跳动的眉角。
“是么?”雨寒轻笑,“阿寂真当混了血液的酒,那样好喝么?……”
“湘莲子,遇血即溶……”
……
“皇上,臣等有事启奏。”几位老臣举目望向晏歌,在看到那人的鹰目之时,又快速地低下了头,望向流金的金砖。心中暗道:此子,甚为可怕……
“讲。”晏歌瞥了一眼几位老臣,在他为太子时晏宸便几次告诫他要重视尊敬的几位老人,又再次瞥了一眼一直无言的赵无眠,唇角不明所以的轻轻扬起。
“臣斗胆,臣以为……臣以为……臣以为皇上与……”
“但说无妨。朕不会怪罪的。”晏歌虽然这么说,但是眼角的阴影却越加的扩散阴郁。
“您……不该与南灵门门主立下此等誓约,老臣认为有负先皇列祖,鉴延……危矣……”老臣哆哆嗦嗦的将此句说完,便看见意料之中的晏歌脸色愈来愈沉,“朕意已决,此事休要再提,退朝!”晏歌意料之中的大怒,拂袖而去。内廷公公的尖嗓子旋即传遍了所有角落。晏歌踱步至后,望着鎏金大殿的头顶,长叹一声,他纵然也许不是明君,又何尝不知道南宫朔的心思,并吞八荒,一统天下,可是他又何尝不知,若不从,那所谓“匹夫之怒”是何等的可怕,尊严与生存,恕他,真的只能选择后者……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无能皇帝,但这帝位,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够不加心动?所以,他不甘心啊,他真的不甘心,他只希望南宫朔能够就此罢休,放过他,放过……他的臣民,放过他的交易……还有,他的万里关山啊……他是个贪心的人吗?不是吧……他并不贪心……因为,他是皇啊……他,真的没有选择了,自从选择了所谓“吐血丸”,选择了面对母后的询问时的点头,选择了太子之位,这之后,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