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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情欲之火缓缓烧
书名：元芳之恋 作者：雪血 更新时间：2016-12-12 23:58 字数：4004
2013年1月4日到了，这又是传说中一个浪漫的日子，据说这天如果能跟心爱的人呆在一起，就能相爱一生一世……情侣们必然会遗憾这天是工作日（周五），无法出去尽情浪漫一番；但我却暗自庆幸它是工作日，因为只有在上班的日子里，我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和谭元朝夕相伴……
可是，这天能与他呆在一起又如何，我敢奢望着能与他相爱一生一世吗？这份感情，我陷得越深，就越是悲观……
但最近的节日也太多了，平安夜，圣诞节，“2013.1.4”，虽然我都能幸运地与谭元共度，但于我而言的心潮澎湃，于他而言，或许也只是云淡风轻，等闲视之……因为在空闲的时间里，他往往都是在埋头玩着手机中的小游戏，几乎无视我的存在……网络上流行着一段话说，“一百年前吸烟片，一百年后玩手机……其实今日的智能手机与当初的鸦片一样，蚕食着我们的热情与灵魂！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在你身边，而你却在玩手机……”。
倒是赖炎，这个我曾在H1楼栋B段实习时结识的小弟弟，总会在这几个特殊的日子里给我来电话问候……相比较而言，他可比我眼前的谭元有心多了，我心里竟有种莫名的失落……
就在我情难自抑，万分矛盾与惶恐的时候，舍友黄梅却越发起劲地要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了……我每次都婉言谢绝了她的好意……可是这一次，她却非常严肃认真的开导我了。
“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你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呢？我给你介绍一个，你试着交往看看啊？”黄梅苦口婆心的劝解我说。
“不，我也不再是小孩子了！只不过，我相信缘分，如果有缘，‘他’自会在我身边出现的，又何须你介绍呢？”我辩解道。
“那么，在你身边，难道就没有一个令你动心的男孩子吗？哪怕，有那么一个你看着顺眼的男生也好啊。”黄梅试探性地问。
“已经有一个了！”我回答的太快了，要收回已然来不及了。
“真的啊？是谁？我认识不？”黄梅的眼睛突然一亮，紧紧追问道。
“哦，我逗你玩的，没有啦……”这可是我心底最深沉的秘密，我暂时还不打算把它与任何人分享。当然，并不是我不信任黄梅啊：她虽然与我不在一个事业群，很少出现在我的生活圈子里，但是交浅言深，许多个夜晚，她也曾与我久久卧谈，分享了她不少的秘密，而我，则一直是个忠实的倾听者……
“你骗人，明明就是有，快从实招来！”看来黄梅这次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也罢，我就从实招了吧。其实，这个秘密一直一个人藏在心底，也是很苦的，我也真的需要倾诉，需要宣泄呀……只是我没想到，第一个知道这个最深沉的秘密的人，不是葛娟，也不是圈圈，而是黄梅。在我内心极度苦闷的时候，身边能有这样一个主动关心我，愿意聆听我心声的人，我也是万分幸运的……
……
“谭元，这个男生我怎么还不认识呢！”黄梅遗憾地说。
“咱们这一届精干班有一千多个呢，你不认识的人多了去了！何况，你们还不在同一个事业群。”我感叹道。
“嗯，也对！不过，我会认识他的！而且，我还会帮你的！”黄梅神秘兮兮地说。
“你可别瞎掺和啊！”听她这话，我有些紧张了。
“傻瓜，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呀！”黄梅又在开导我了。
“我知道。可是，我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呢。何况，我与他家乡相隔太远了，都是各有归宿的……我并没有奢望能跟他在一起，只要他能明白我的心意，只要这份感情不是我一个人的梦，我就心满意足了！”能够说出肺腑之言，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哎，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傻丫头！”黄梅拍拍我的肩膀，语调中满是疼惜与怜悯。
……
周五这天中午，黄梅给我来电话说，晚上一起去大润发附近吃烤肉。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就欣然答应了。
不过，说到这个吃肉啊，也有一本该念的经了：
我从前本是半个素食主义者，荤腥中唯一爱吃的就是鱼肉和鸡蛋，其他肉类，一入口就过敏，会伴随着肚子疼，恶心想吐等症状……尤其上大学那会儿，我俨然成了同学眼中的“方外人”，记得有位蓝颜知己曾对我说过，“你哪是从古代穿越来的才女，你更像是从庙里逃出来的尼姑，因为你爱听佛经，远离是非，又不食荤腥！”。
想不到跨出陕西省，一路南下来到深圳后，我的饮食习惯也跟着慢慢变了，或许是因为每次大老板请客时，餐桌上几乎没有素菜可食的缘故吧，我也不得不试着沾荤腥了。忽然有那么一天，我看着别人啃鸭腿时，居然也开始嘴馋了。所以，我长这么大，啃的第一只鸭腿，居然是和圈圈一起；啃的第一只鸡腿，竟然是和葛娟一起……
然而，区区饮食习惯又何足道哉，我真正介意的，是我此刻的这颗心啊：
在我的思想意识里，人生有两种最高的境界：一个是从未尝过情窦初开的滋味，惜亲情，重友情，乐此一生；另一个就是与相爱的人，相濡以沫，至死不渝，执著一生！一念成佛，一念成痴！但我更加向往的却是前者！
显然，第一种境界我是不可能达到了：情窦初开的故事，或可化为云烟，随风消散；可是谭元出现后，我真正的凡心已动，这根情丝，我又如何能割舍呢？
既然“成佛”已然无望，那就退而求其次，转念“成痴”，追求这第二种境界吧。可是，要想达到这第二种境界，却不是一个人的事了，很大的希望还得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此刻，在正确的时间，却在错误的地点，我偏偏遇上了谭元；“情欲”二字，本是相伴相生的，情感越来越炽热，我的**之火似乎也在缓缓燃烧了，我越来越渴望着这份感情能得到回应……
飞蛾扑火，越是危险，越是自救无力呀……
下班后，李勇像往常一样邀我共进晚餐，我谢绝说晚上已有饭局了。
“这么巧，怎么一个个都有约了，依我看，你俩八成是一起的吧？”李勇试探性的问。
“哪会这么巧啊，只是恰巧今晚都有饭局而已呀！”我连忙解释道。不过这会儿我还真不知道谭元就是跟我一起的。
下班后我就回宿舍等黄梅了。
一会儿功夫，黄梅就来电话了：“快下来吧，我们在楼下等你啊。”
“我们”？，我不禁在心里纳闷了，难道除了她，还有别人？我还以为是她想吃烤肉，让我陪她去的呢。
“哦，我马上下来！”来不及思索这么多了，让人久等可不好，我挂上电话，就匆匆奔赴电梯口了。
但在即将下楼的瞬间，我脑子里忽又闪过李勇的话，不会真有谭元也在楼下吧？如果谭元不在，我倒不必惊慌，管她还约了谁一起呢，我都可以从容赴约；如果谭元也在楼下，那我得做好应对措施啊，可不能让他误以为是我约他的，我得装作不知道才是……不，什么叫“装作不知道”啊，我先前是真的不知道嘛。
果然，走出宿舍楼的那一刹那，谭元也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哟，你怎么也在这里呀？”我故作惊诧地问谭元。
谭元没有说话，只是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
这时候黄梅一把把我拉在了一边，古灵精怪地悄声对我说：“你刚才的表演太精彩了，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会演戏呢！”
“什么叫演戏呀？我先前是真的不知道，你把谭元也叫上了呀！”我很委屈地解释说。
“不过，在下楼那会儿，我确实已经猜到你可能也约了谭元了，所以才想到了这个临时对策，我这叫随机应变，但也不无演戏的嫌疑。”没等黄梅接口，我就已经自己招了。
“呵，你够机灵啊！”黄梅半是夸赞、半是笑话我。
“你也很聪明嘛，不认识谭元，就以你的好朋友李舟作桥梁来约他。这样勉强也合乎常情了，他俩是校友，咱俩是舍友，一起吃个饭就不会太奇怪了，哦？”我也半是夸赞、半是挖苦地回敬她。但其实，我在心里对她充满着感激，她的苦心安排，我将铭记于心。
“嘻嘻……”我跟黄梅只顾着自己乐呵了，后面的李舟跟谭元，恐怕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吧……
在去大润发的公交车上，已经没座位了，我们只能站着，手握着高处的扶手。忽然间公交车晃动，我感觉高处的手被握了一下，然后便触电似的移开了……原本这种现象在公交车上是最常见不过了，但此刻我却心跳加速了，因为不小心碰到我手指的人，正是谭元……我不禁又想起了有一次在无尘车间，他用粘尘纸帮我裹袖子时，握着我的手臂，我心中涌起的汩汩幸福的暖流……
张爱玲有段爱情语录说的好：“彼此有意而不说出来是爱情的最高境界，因为这个时候两人都在尽情享受媚眼，尽情享受目光相对时的火热心理，尽情享受手指相碰时的惊心动魄……”。
只可惜，我虽早已心潮如涌，却从来都不明白他的心……越是不确定，就越是好奇，越是好奇，我就越想得到他的心……情欲之火继续缓缓燃烧着……
这顿烤肉我们也吃的很温馨。我不怎么吃肉，总是喜欢夹给谭元。
“你自己都不多吃点，只顾着夹给我……”谭元用稍稍带点抱怨的口吻对我说。
“人家那是关心你嘛！”黄梅和李舟立马应和。
我只能难为情地笑而不语。
“你想吃什么水果，喝什么饮料？我帮你去盛。”谭元接着问我。
“来点苹果，一杯橙汁就好了。”我倒是对他一点都不客气了。
谭元便起身去了……看着他一会儿帮我取来水果，一会儿拿来饮料，我心里真有种无法言说的幸福与满足感……
晚上回去时，在公交车上，谭元突然问我：“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啊？”
“可能三五年吧！”我给自己留在这里的时间裕量很大，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五年，但我却情不自禁地说出了时间上限。
“你这么肯定，能呆这么久吗？”谭元又问。
“嗯。”我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呢？”我转而问他。
“我估计呆不了多久，在这里实在没意思……”谭元不无惆怅地说。
“哦，我是说工作没意思……”紧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没再言传，但是心里好难过啊：原本，我只用担心工作变动，会把我跟他调开。现在，他都说在这里呆不了多久了，那就意味着，他随时都可能离开Foxcon了。倘若他真的离职了，我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因为，倘若他离开了深圳，我们就没有机会再见：倘若他还留在深圳，我跟他也找不到再相见的理由了……
其实，我很能理解他，因为在这里工作的确无趣！已经半年过去了，总是把我们调来调去，一会儿在这里学习，一会儿在那里学习，刚学的有点眉目了，却又去了新的部门……所以至今，我们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但在此刻，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次要的，我现在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谭元的身上，只要有他在身边，我就满足了……
可是他现在已有去意，我一方面非常尊重他的选择，一方面又对他万分不舍……
倘若我够理智，就该继续把对他的感情深埋心底，让他了无痕迹地离去。可是，我也无法扑灭内心的情欲之火……只能这样矛盾着，纠结着，在内心苦苦煎熬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