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有些故事的结局就是这么简单而急促。
急促到我们还来不及去回忆全过程。我从来没有想过,一切都会来的那么快。从惊喜,幸福,到悲伤。
……或许,所谓人生,也不过如此吧。
任晟晖走后的日子,过的不算慢。因为十分平淡无奇,每天的程序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吃饭睡觉,用义肢练习走路。坐在轮椅上被保姆推出去散步。
就这么没有风波地过去了一个多月。
八月份火辣的阳光再次出现的时候,我竟然有一种想把自己的感受写下来的冲动。
我把我夏天的裙子从衣柜里翻出来,跳出里面几条飘逸的长裙。——原来那些可以秀出我漂亮长腿的短裙已经不能再穿了,我把它们认认真真叠好放回衣柜里去。
面对诸如此类的事情,我已经表现得很淡然了。或许从内心里,我已经接受了我是一个残疾人的事实,已经习惯和接纳了那条假腿。
任晟晖的电话正是我整理我的裙子的时候打来的。
我接起来,只听到他说了一句话:“纪悠苒,我想你。”
一瞬间我有些呆。我感觉我同任晟晖断了联系已经很久了,再次听到他的声音,不知道是感动还是焦急。
——任晟晖能够给我打电话,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和他父亲决裂了。因为任父只让他在地位和我之间做选择。……而他,选择了我。
我紧闭着嘴唇不说话,又听见他接着说:“纪悠苒,我想见你。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说:“不知道。”
其实我还想说,你不要来找我,回到你你爸那里去。
他说:“今天是七夕啊,怎么办呢?”
“……”
“纪悠苒,我回来找你,好吗?”
我拿着手机迟疑了很久。我知道此时的任晟晖已经跟随他的父亲去了另一个城市,如果我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他回到这个城市,就表示他放弃了太多东西。
他们的那个世界,诱惑而充满危险——或者说,我们的世界都是如此。任晟晖选择了我,意味着要抛弃太多太多——他父亲给他的,不仅仅是镜前和权利那么简单。
“好啊。”我说。
我几乎是哽咽着说出着句话的,我可以感受得到这两个字有多么沉重。
“我就来。”他说。
我想他的那边有风声,但是我听不见。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