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去,天明,细雨落,山坡上,一白衣女子迎风而立,白衣飘飘,恍若神子临世。女子抬头望天,嘴角带着一丝凄凉的笑。
琉璃碎,梦断肠,何处是家。娘说“慕溪,你死了,我绝不独活!”我苦笑,娘,你和爹爹都走了,我该去哪呢?
芳华雪,暮汐天,青丝白发。爹说“香儿,别哭,爹娘只是化成了风,每当有风吹起的时候,就是爹娘在看着你,爹娘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红叶落,水逐流,似死还休。还记得娘在我耳边一遍一遍的呢喃“香儿,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开心,你不开心,爹娘就不开心”我苦涩一笑∶“娘啊!你让我如何开心呢?”
人悲叹,空寂寥,寒月独挂。从今以后就只有我一人了,在也没有一个叫家的地方来给我依靠,给我温暖,给我快乐了了,活了两世,到最后,还是孤身一人。
我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了一眼爹娘的坟墓。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我在心里对着身后的孤坟说∶爹,娘你们放心,香儿会在这里陪着你们,你们不会寂寞,三年后香儿会离去,到时我会一步一步让那个人从那个位置摔下来。
山坡下,两个少年,一个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一个面无表情只眼底流露一抹担忧,一抹无奈。我从望月坡上下来,第一眼便看到这两个默默等候的少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漂泊的枯木找到浅滩的欣然之感,我知道我现在脸色很难看,但我浅浅的笑了一下∶“月,在我昏迷前那个打晕我的人是你吧!”寒月点头,然后伸手入怀掏出一封信,我伸手接过,上面爹爹用他潇洒俊逸的字体写着‘遗书’两字。
我把信装入袖中只说了一句“我要守孝!”就双眼一黑昏迷不醒。
醒来后,只觉浑身酸软,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涩疼痛,轻咳两声,残阳忙递杯水给我,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残阳将水放下拿了个靠枕垫在我的背后,担忧的说道∶“小主子,你没事吧!要是难受就哭出来!”
我虚弱的笑笑看着残阳有些瘦削的脸颊,我知道残阳必是为了照顾我不曾合过眼,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酸涩“残阳,我没事,月呢?”残阳眼神黯淡了一下然后嘻笑道∶“小主子,怎么,想月了?我叹气“残阳,你明知道我不是,我只是想问月一些事情。”残阳眼神瞬间变得明亮只是我并没有在意“月,回去拿些东西,马上就回来了。”
我点点头∶“我昏睡了多久?”残阳道∶“两天了”∶“小主子,你说你要守孝?我清咳道∶“我想好好静一静,三年守孝期满,再去做那些该做的事,在这三年里我希望你们帮助我出去做些事。”
“我们会帮你的”寒月手里拿着一个包袱看着我说道,我微微一笑∶“月,残阳,谢谢你们,幸好现在我的身边还有你们!”寒月难得的微笑了一下∶“所以你并不孤独!”
寒月把包袱递给我,我伸手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大叠万两银票与一些金锭,残阳惊讶道∶“怎么有这么多。”寒月又恢复成清冷的表情道∶“这些是主子的爹留下的,他希望主子以后可以生活的更好。”我没有惊讶于银票的多少,但是寒月刚才居然叫我‘主子,这让我有些懵,诧异的看着他,而他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依然静静的等着我做出决定,我知道寒月和残阳都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微微轻咳两声∶“月,你和残阳给我在望月坡下建一间屋子,然后送来大量的笔墨纸砚。还有,以后你和残阳要记住,你们的主子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叫‘柳逸轩字子安,’是你们的公子。”两人微讶,寒月在心里默念‘柳逸’留忆吗?我淡淡一笑,然后继续昏睡过去。
三年后一日,一身穿白袍的男子路过望月坡看到一间简陋的竹屋孤零零的矗立在坡脚处,顿时好奇心大起,慢慢的靠近竹屋,却发现屋中无人,只有几页落满灰尘的宣纸整齐的放于木桌之上,男子伸手取过宣纸,轻轻将灰尘拂去,看到上面的字迹清秀儒雅,在细看所写之内容立时双眼放光,在看署名处只一‘逸’字,兴奋大笑∶“原来我云落的知己竟在这里,以后定要相见一翻。”白袍男子说完把那几张宣纸收入怀中,大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