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程昱分别后,我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大街上,靠着身后的一根柱子剧烈的喘息着,为了发泄心中的苦闷和酸楚,这一路我几乎是跑着过来的,一路上撞到了多少人根本数不清,只知道盲目的跑着,直到累得筋疲力尽了才停了下来。
“小妞,你长得可真不错啊,陪爷玩玩可好?”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站在了我的面前,身后跟着好几个下人。
“滚,我今天没心情陪你们玩。”我连头都没抬就直接拒绝了,剧烈运动过后显然没有回过神来,有些许的疲倦。
“大胆!”男子身后的一个仆人要上前来教训我,却被他阻止了,他色迷迷的说着,“这性格够辣,爷喜欢!”说着就要用他那脏手来碰我,却被人踢飞了好远,定睛一看,原来是他。
“你是什么人,竟敢打我,给我上!”男子被一手下给扶了起来,痛苦的捂着肚子,指挥着手下的奴才。
下人们闻言一窝蜂的跑了上来,可这对于夏侯颜来说根本不算什麽,几下就把他们打得战不起来了。
那男子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你,你,给我等着!”随后便带人灰溜溜的跑了去。看热闹的群众们也因为没了热闹可看,逐渐散开了。
“你,还好吧?怎么弄得这般狼狈?”夏侯颜伸手扶住有些体力不支的人儿,关心地问着。刚刚他正在楼上喝酒,不了却看见了发丝凌乱,被人调~戏的她,一时生气便出手解围,也顾不得他们的恩怨了。
“还好”我推开了他,倚在柱子上休息着,这具身子倒是愈发的弱了,才跑了那麽一会儿便喘了这么久,现在都还未完全恢复。
“你头发散了。”夏侯颜顿了顿说道,伸手拂去了我散落在肩头的发丝。
“呵,问儿走了不习惯,我又不喜欢新丫头梳的头发,自己又不会梳,只好胡乱的挽着了,让你见笑了。”我笑着抬起头,将发带解了下来,索性让头发全都散了下来,及膝的长发在风中自由的飘舞着。
“真好看。”夏侯颜由衷的赞美道,伸手抚了抚的发丝,拿走了我的发带,“既然不用它系头发了,不如就送给我吧。”
“好啊,不过你要陪我喝酒。”我微微地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提议道。
“喝酒?”夏侯颜不解,疑惑地重复着。
“是,咱们不醉不归。”调皮地冲他眨眨眼,奔向一家离我们最近的酒楼,长发随着跑动在空中肆意飞舞着,看呆了路人。
“好,你等等我。”夏侯颜也不去探究什麽原因了,反正她也不会说,索性由着她吧。
君意来酒馆“夏侯颜,干杯!”已经喝了好几壶酒的我已经有了朦胧的醉意,可依旧举杯吵着要和夏侯颜干杯。
“干杯!”夏侯颜丝毫没有醉意,这点酒对他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但对于面前这个从未喝过酒的白痴来讲,就不是那麽轻松,估计再喝个几杯就直接倒了。
“夏侯颜,你喜欢我吗?”我看着青瓷杯里自己的倒影问道,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想起了这个问题。
突如其来的话让正在喝酒的夏侯颜呛住了,直咳嗽。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从小到大,除了爷爷外就在没人喜欢我了,他们都怪我害死了爸爸妈妈,认为我是灾星都不喜欢我,可是我家有权有势,所以啊,他们心里无论有多讨厌我,当着爷爷的面前都要奉承我。我真的很难受你知道吗?”现在的我完全醉了,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是端木悠,而不是宋晓瑜,记忆又重叠到了那时候。
“端木悠你醉了,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开始胡言乱语了。”夏侯颜听得一头雾水,全当她受不了近日连番的打击,在胡言乱语发泄而已。
“我没醉”我站了起来,冲着他笑了笑,“夏侯颜我告诉你,我对你,还有你哥和你弟都非常不满,凭什么要将我牵扯进来,凭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什麽了我?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恨意完全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平时没有说出口的话也借着这酒说了出来。
“端木悠,你醉了,乖乖的睡吧,别闹了啊!”夏侯颜微微一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将一脸恨意的人儿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这样看不见她的脸就不会感到难受了。
“@#%≠……”夏侯颜,你放开我!由于他紧紧将我抱在胸前,让我无法呼吸了,更让我无法说清楚话了,被逼无奈之下,对准他的胸口就是一咬,夏侯颜立刻吃痛的放开了手。
“你干嘛,可怜我是吗?”看着他一脸痛苦纠结再加怜惜的表情,愤怒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对不起,不要恨我…我们。”夏侯颜话到嘴边又临时改了口,他实在没那个资格那麽说。
“对不起,呵,干嘛要说对不起,你们兄弟不就拿我当个玩具嘛,夏侯锦是,你也是,你们都是一样的人!”我冷笑着劝着他,笑容里的嘲讽显而易见。
“我们不一样”夏侯颜的这句辩白有些苍白无力。
“没事,继续。”我愣了许久,恍若隔世一般,最后吐出了这么一句,继续坐下安安静静的喝着酒。
这变化太快让夏侯颜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看着。
“你愣着干嘛,还不跟我一块儿喝”我笑意嫣然的拉过他,将他按在了凳子上,把酒递给了他,“记着,今朝有酒今朝醉。”说完便豪饮起来。
“端木悠……”夏侯颜看了看笑得没心没肺的人儿,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轻轻地呢喃了一声,便没了下文,举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良久之后,夜幕降临了,房间里的两人也喝的差不多了,我早已醉倒在了桌上,只有夏侯颜一人还在喝着,仿佛不知道停下一般,直到他再也喝不下,直到他与我一样醉倒在桌上。
“颜,你这是何苦呢?”一袭白衣翩然而降,他轻轻地抚摸着夏侯颜的如玉般的脸庞,轻叹着。转过头又看了看同样醉倒的端木悠,女人自古都是红颜祸水,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男子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手里的银针也蓄势待发,可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募地收回了手,罢了,她也命不久矣,自己何必多此一举。
男子长叹一声后,便消失在了房内,正如他悄无声息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