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侯锦等人快马加鞭赶到舒云城时,早已是人去楼空,他打听过了,确实有素青说得那麽个人,可是他却不知那人被红衣男人带到了何处。
正当他颓废不已的时候,遇到了正准备离开的欧阳梓卿,两人相见默默无语,几年不见他竟苍老了不少,为了打破这沉默,两人竟异口同声地来了口,“我有事想告诉你!”
“你先说!”
“你先说!”
最后两人忍不住扑哧一笑。
“你先说吧。”梓卿收起了不算明媚地笑容,淡雅地开了口。
“你知道吗?我得到消息,有人再这一带发现一个与悠儿很相像的女子,可就不知是不是她。”夏侯锦拧眉说道,情况显然是不那麽明朗,令他有些沮丧,“可当我和天远赶到时,她已被一个红衣男子带走了。”
“这些我都知道,不用疑惑了,她就是端木悠。”梓卿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当年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假死吗?”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那人就是悠儿?”听着欧阳梓卿斩钉截铁的语气,夏侯锦不解了,莫不是他查到了什麽!
“当初我为了给小悠压制毒性,在她手腕上带了一串琉璃珠,普通的火是无法对它造成伤害的,而且事后我去了绿雅阁,根本没发现琉璃珠的痕迹,这就代表她并没有死,但为什麽不跟我们联络就不得而知了。”梓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正因为这个他才那麽肯定,但是却也抱了一丝忐忑。
“但愿如此。”夏侯锦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继而道:“但是现在我们要去哪找她呢?”
“顺其自然吧,一路上走走停停,应该会再见的吧。”这话连他自己都说得没什麽底气,不肯定占了百分子五十。
“那如果我们永远都见不到她呢?”夏侯锦听了梓卿地话不禁觉得好笑,照他这样说,何年何月才能与悠儿相见?
“我不知道……”欧阳梓卿望着繁华的人群惨淡一笑,曾几何时,他也曾为了她喜欢的一串冰糖葫芦跑遍大街小巷,只为了博她一笑。“可除了这样寻找,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夏侯锦沉默了,除了这样他真的还有其他办法吗?他的势力早已被皇兄削弱的所剩无几,他根本就没有半点人力去寻找端木悠了。
“我打算去北城碰碰运气,你要去吗?”梓卿看着有些消沉的夏侯锦询问道。
“好”夏侯锦一口应承了下来,多个人也多份照应不是。
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没有片刻停留便马不停蹄的赶起路来,因为他们知道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他们必须得抓紧时间。
一个向西,一个向东,完全是南辕北辙的路线,他们再次错过了……
皇城之中,收到影卫的飞鸽传书,夏侯颜几乎激动的站不住脚,她还活着,她竟然还活着!胸腔中的开心不言而喻,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笼罩在他空寂的心间,带给他暂时的充盈。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书桌前坐下,提笔在纸上刷刷刷的快速写下了什麽,然后将它装在鸽子腿上的信筒里,将它放飞了出去。
鸽子啊,鸽子,你就是朕的希望了,你一定要快快飞去啊!
“皇兄,什麽事这么开心啊?”夏侯舞优雅的走了进来,对着夏侯颜盈盈一拜。
“没有,舞儿有事吗?”夏侯颜笑嘻嘻的问着,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皇兄,你……”看着夏侯颜那炫目的笑容,舞儿愣住了,“自从她死后你就再没笑过了。”
舞儿的一番话令夏侯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有些不悦地呵斥着舞儿,“舞儿,你一定要当着皇兄的面撕开皇兄并未愈合的伤口吗?!”
“对不起,皇兄。”舞儿顿时跪到了地上,虽然皇兄平时比较宠她,可是一提到皇嫂的事情就变得冷漠无情。
“算了,起来吧。”夏侯锦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他今天不想怪罪于任何人。
“皇兄,你就那麽爱皇嫂吗?”舞儿缓慢地站了起来,将心中缠绕多年的疑问问出了口,她都弄不清楚皇兄究竟是为了报复六哥,还是真的爱皇嫂了。
“是”夏侯颜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漆黑如玉的眸子里满是坚定和爱意,“若朕不爱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若朕不爱她,夏侯锦和端木秀早就死了,若朕不爱她,她就不是崇嘉皇后了。”
“皇兄,我明白了。”舞儿词穷了,她不知道该用什麽话来安慰眼前散发着悲伤孤寂落寞的身影了,心里也不禁为自己的愚蠢而懊恼,自己也真是笨,皇兄若不爱皇嫂,怎么会为了她废除后宫,至今未娶。
“算了,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夏侯颜无力的挥了挥手,舞儿的这么一个问题,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了,心中的一点欣喜也被这三年来的痛苦冲的一点都不剩。
“舞儿告退。”舞儿知道她触碰到了皇兄的伤口,也不敢多说,留恋的看了一眼夏侯颜的背影,便姗然退下了。
待舞儿走后,夏侯颜颓然的坐到了地上,看着手腕上早已退色的发带,凄然一笑,我给你的爱,你会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