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你的心里。”一道空灵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一团黑雾也飘了过来。
“你是谁?为何会知晓我心里的想法?”我有些慌乱地环顾着四周,却发现身旁除了白雾就是黑雾,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东西。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你我是同一体。”那人缓缓说道,毫无感情地声音听着很是不舒服。
“不,你不是我,我没有你这么无情!”我大声得反驳道,伸手想要挥散那团黑雾,觉得那东西分外的刺眼。
“呵,端木悠你真的不无情吗?你若有情为何会有我的存在,那麽这团黑雾又代表什么呢?”那团黑雾发出张狂的笑声,那与我相似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不,不可能,你骗我!”我尖叫道,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向后退去,可是身后的茫茫白雾又让我很没安全感,一种从心底萌生的恐惧感逐渐蔓延到四肢。
“别捂住耳朵了,那是没用的!我就在你的心里,你逃不掉的!”另一个‘我’狂妄地说着,肆意地笑着,“你敢说你亲手杀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时,心里没有一点报复夏侯锦的快感吗?你敢说你不喜欢欧阳梓卿吗?你敢说你没有沉沦在夏侯颜的柔情下吗?你敢说你还爱着夏侯锦并在他于周舞亲密时吃醋吗?你敢说……”
“够了!别在说了!我没有,我没有!”我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拼命的奔跑,可那道魔音依旧缠绕耳畔,让我逃也逃不开,甩也甩不掉,“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你要我放过你?”另一个‘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个不停,“不是我不放过你,而是你自己不肯放过自己,我只不过是你的心魔,是你心底最黑暗的地方罢了!”
“你胡说!我没有心魔,没有心底最黑暗的地方,我没有!没有!”我大声地喊叫着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一般,没有目的没有方向的四处逃窜着,可无论我多努力的奔跑依旧跑不过那犹如恶魔般的嗓音。
“端木悠,沉睡吧,让我来代替你好了,我会帮你把你所受过的欺负全都讨回来的!”另一个‘我’显出了原形,挡在了我的面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这时我才看清了她的模样,只见她一身黑白相间的衣裳,一头紫色的长发直垂脚踝,灰色的眼眸毫无光彩,冷清得不带半点感情,一张妖艳的脸蛋倾国倾城,那确实是一张和我很是相似的脸蛋,但我绝不承认她就是我内心黑暗的自己。
“我不要!”我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一想到以后我会一直沉睡我就会受不了,这样和植物人有什么差别,“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赶快消失吧!”
“消失?喔,这不可能,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好吗,这不现实也不好笑。”她笑了,笑的很是风情。
“不,我不想要这样!”我摇了摇头,这样被囚禁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我受不了。
“是吗?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手轻轻一挥,我眼前便出现了一副景象。
“你……这,怎么可能!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这样做只是想让我把身体让给你对不对?”我看着画面惊恐地摇着头,强颜欢笑地说着,在心底拼命地催眠自己说那是假的,假的,一旦相信就真的输了。
“不,若是想要你的身体我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我这是尊重你,你好好考虑吧,过几日我在来找你,到时候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准确地答案。”她轻抚着发丝很认真的说着,让我完全找不到她开玩笑地迹象,让我的心一片死灰。
黑雾消失了,巨大的白雾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繁杂的思绪铺天盖地的涌来,让我觉得头疼欲裂,不知如何是好了。
“脩诺,她怎样了?”裴熙晗一贯冷漠无情地声音里多了几分担忧,几分忧虑,几分焦急,都昏迷了三天了怎么还不醒来?
“身体所受的创伤太重,又被泡了一个月的寒冰池水,恐怕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而我也只能保她三年无虞。”脩诺摇了摇头,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明明三年前就还健健康康的怎么三年后就落得一身伤病呢!终究是我们这些人害惨了她吧!
“什么?你只能保她三年无虞?脩诺,你在跟本尊开玩笑吧!”裴熙晗有点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呢?明明才几个月不见啊,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属下说得句句属实。端木姑娘深受重伤,体内又有‘双落雪’,在加之又在寒冰池水里泡了一个月,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这‘双落雪’本尊可以解,只是这样对她会不会有改变呢?”裴熙晗思虑了半刻,颇不确定地问道。
“不会。”脩诺想都没想就直接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不该有的幻想就不应该存在不是吗,到时候幻想破灭了只是会更痛苦罢了,对本身并无好处。
“是吗?”裴熙晗喃喃自语道,神情有些不自然,高大的身子在光影里晃了晃,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抚上了端木悠的脸颊,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汗水,温柔地抚平她皱紧的眉头。
柔和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跑了进来,将两人团团包围住,给予他们些许的温暖,可无论阳光再怎么温暖灿烂,也不能照射到端木悠那颗被黑暗包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