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祺沣用力捂住蔺萩背上的伤口,可血还是从他的指缝间不停地涌出来。
“林大夫,快,快。”董祺沣将蔺萩抱去医务室。
董祺沣呆在那里,看着军医给蔺萩处理伤口,这里是警备处,谁有这么大胆子,在这里动手,而且明摆着是冲蔺萩来的。
“人呢?”董祺沣问道。
“抓到了,那人像是事先服了药,现在还有口气儿。”陈副官答道。
“一定要救活他!”董祺沣狠狠的说道。
“**像是伤到了肺部,得立刻送夫人去医院,进行手术,不能耽误。”军医说道。
董祺沣听后立即将蔺萩抱起上了车。车子在街道上飞速疾驰。此时的蔺萩,脸白得像是一张白纸,血色全无,董祺沣怕极了,他怕蔺萩会像忆青那样离他而去。
“别告诉我爸妈。”蔺萩用最后仅存的一点力气说道,随后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你不会有事的,我们才刚刚开始,我还没有好好补偿你呢,你不许有事,不许。”董祺沣将蔺萩紧紧地搂在怀里,发现她的左手一直紧紧地握着,董祺沣将蔺萩的手掰开,看到了那枚印章,“彦华”二字,映入他的眼中,董祺沣瞬时间只觉得自己的心肺像是要炸开一般的疼痛。
荆州的西开医院早就已经准备就绪,手术很快就开始了,董祺沣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一动不动,军装已被染得斑斑血迹了,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枚印章。
“司令,**伤到了肺部,恐怕会有……”院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董祺沣揪住了衣领。
“我不准她有事,我要她活着,知道吗?”董祺沣喊道。
“是,是,是,我们会尽力,我已经通知我在惠新的学生吴瑞林了,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司令放心。”院长结结巴巴的说道。
“吴医生?夫人在惠新时就是吴医生照看的,夫人一定会没事的,司令放心。”陈副官说道。
董祺沣听了陈副官的话后,才松开了院长的衣领。
“瑞林,瑞林。”院长冲着向自己大步走来的吴瑞林喊道,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司令放心,在下一定会尽全力医治董夫人的。”吴瑞林说罢就跟着院长进了手术室。
夕阳早已沉了下去,整栋医院还是死一样的安静,唯一的声响就是护士医生们进出手术室的声音。董祺沣紧闭双眼,静静地坐着,就像是当年忆青出事时一样,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
“司令,休息一下吧?”陈副官问道。
“宝成,我自问这两年是亏欠她的,将她一人放在惠新从不过问,我现在想要好好补偿她,可老天却未必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董祺沣沮丧的说道。
“司令放心,吴医生医术了得,夫人也是有福之人,不会有事的。”陈副官安慰道。
“司令。”吴瑞林从手术室里出来。
“怎么样?她怎么样?”董祺沣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司令放心,幸亏处理的及时,夫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到了肺部,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吴瑞林说道。
“我明白了,多谢吴医生。”董祺沣说道。
“司令客气了,这是在下应该做的,现在送夫人去病房。”吴瑞林说罢,便转身进了手术室。
不一会儿,蔺萩就被医生和护士推了出来。董祺沣看着蔺萩的脸色还是那样惨白,不禁心如刀绞。
“宝成,叫人把云翘接过来,还有只和家里说,夫人要留在荆州陪我一段时间,其他的不要提。”董祺沣说罢,便陪着蔺萩向病房走去。
“是。”陈副官马上答道。
“瑞林啊,你今天真是救了你老师一命啊,要不是你,这整个西开都得完蛋啊。”院长惊魂未定的说道。
“老师放心,董夫人不会有事的。”吴瑞林说道,他必须救活她,他是老师的救命稻草,而蔺萩则是他和那个人的救命稻草。
董祺沣在病床前紧紧握着蔺萩冰冷的手,他感谢老天愿意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他要用一生的时间去补偿她,爱她。
“那人怎么样?”董祺沣问站在旁边的陈副官。
“晚了一步。”陈副官答道。
“混蛋!你去仔细查查那人的尸体,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董祺沣压着怒气小声说道,生怕会吵到蔺萩。
董祺沣认为革命党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么紧的风声下,不可能再对蔺萩动手。他想不到到底是谁要将蔺萩置于死地。
“是,还有,已经叫人去江州接云翘姑娘了,估计最快明天下午到荆州。”陈副官说道。
“恩,辛苦了,去歇着吧。”董祺沣说道。
“是。”陈副官瞧着董祺沣的神情定是不会离开蔺萩半步,便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