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萩懒懒的倚靠在病床上,看着连在自己手背上的民国版输液医疗器材,觉得挺有意思。
“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小命,下手可真狠啊,如果这次真的死了,会穿到哪去呢?会不会再穿回去啊?”蔺萩边看着吊瓶,边自言自语道。
“夫人想要穿什么?有再好看的衣服也要等到身体康复了才能穿。”吴瑞林走进病房笑着说道。
“吴医生,我什么时候才能好?”蔺萩问道。
“夫人这次伤得很重,恐怕最少也要两三个月。”吴瑞林说道。
“啊?这么长时间,我会长毛的。”蔺萩可不想躺在病床上这么长时间。
“要是想恢复得快,就要听我的话,即使能下床了,也要注意很多地方,身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吴瑞林说道。
“小姐,你可别再吓我了,当初您从楼下摔下来,就把我吓得够呛,这次又吓得我够呛,以后,我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云翘端着粥进了病房,“还有司令,您昏迷不醒的时候,都没看见把司令急成什么样了。”
“哦,我知道了。”蔺萩只觉得被他俩说得头昏脑胀,“对了,司令呢?”蔺萩问道。
“司令回江州了,说一定会赶回来陪小姐过除夕的。”云翘将粥一口一口的喂到蔺萩嘴里。
“可明天就是除夕了。”蔺萩若有所思的说着。
除夕这一天,云翘早早就上街买了些红纸,怕是晚了摊贩们就不出摊了。云翘坐在蔺萩对面将一张张红纸剪成不同的花样,蔺萩这才觉得云翘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病房的四面白壁被云翘的红窗花这么一装饰,倒真有点过年的气氛了。
除夕夜的西开医院,除了董祺沣的军队,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病人和医生也大多都回家和家人团聚,只有外面的炮竹声回荡在偌大的医院大厅中。
用过晚饭后,云翘就陪着蔺萩在病房里聊天。
“咱们在南京时是怎么过年的?给我讲讲。”蔺萩侧着头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一闪即逝的烟花说道。
云翘刚要回蔺萩的话,却被人按住肩膀,云翘回头一瞧原来是董祺沣,董祺沣朝云翘使了个眼色,云翘领会,便瞧瞧出了病房。
董祺沣悄悄脱下大衣,怕将外面的凉气带给蔺萩。
“南方的除夕肯定和北方的不一样,会吃年糕吧?”蔺萩话音未落,突然被人蒙住了双眼,那温热厚实的大手,蔺萩再熟悉不过了。
“是哪个‘卑鄙小人’暗算我,算什么英雄好汉。”蔺萩打趣道。
“哈哈。”董祺沣听后,一阵好笑。董祺沣顺势侧躺在蔺萩的的身后,“明年的除夕,我们和父亲母亲在南京过除夕,好吗?”
“司令可要说话算话。”蔺萩回过头看着董祺沣说道。
“恩,一定。”董祺沣从口袋里掏出个精致的雕花木盒,递到蔺萩手里。
“什么?”蔺萩看着木盒问道。
董祺沣示意让蔺萩打开看看,蔺萩拿着木盒晃了晃,木盒里传出当当声。蔺萩打开木盒,只觉一股奇香扑面而来,原来是一柄紫檀木梳,四寸大小,木梳上刻着精致的连理枝花样。
“好漂亮的梳子,怎么会送这个?”蔺萩早已习惯董祺沣送自己珠宝首饰,没想到这次送的是柄木梳,倒是有些觉得意外。
“那印章,我会一直带在身上,绝不离身。以后你也只许用它梳头。”董祺沣将脸紧紧靠在蔺萩的发间,嗅着她那如兰香般的芬芳。
“霸道。”蔺萩说道。
“霸道?我哪里霸道?你说我霸道是吧?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好好地霸道给你看。”董祺沣在蔺萩的耳边轻声说道。蔺萩听出了董祺沣这话的含义,不禁难为情起来。
“你敢。”蔺萩不认输的说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董祺沣轻轻咬了一下蔺萩的耳垂。
“啊,讨厌。”蔺萩吃痛地说道。
董祺沣瞧着蔺萩这娇羞的模样,不禁哈哈笑了起来,他的气息,环绕在蔺萩的耳边,让蔺萩痒痒的,暖暖的。董祺沣轻轻将手挽在蔺萩的腰间,抱着她,就像拥有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他感谢老天没有将她带走。他只想与她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外面的炮竹声越发的响亮了,蔺萩却在董祺沣的怀中甜甜的睡去。
吴瑞林站在诊室的窗前,看着漫天的烟花爆竹照亮夜空,却又稍瞬即逝。他找了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半点消息,但是现在,他知道她就在那江州府邸里,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