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杰刚进家门一只拖鞋就直挺挺朝着他飞过来,邵文杰庆幸自己刚好低头拖鞋不然肯定中枪。
“偷地雷的!我让你偷!我打死你!打死你!”客厅里头发全白的老人正要脱下另一只拖鞋飞过去,邵文杰一看情况不妙,嗖地闪到玄关,“妈,妈,你快别躲在房间里看电视了我回来了你再不拦着奶奶我要被打死了!”
“佳慧啊,我们家来了个偷地雷的,快,不能让他得逞,我们打死他!炸死他!”老人拉着从房间出来的妇人,把拖鞋塞到妇人手里,指着玄关义愤填膺。
妇人拍了拍老人的手,“妈,那不是偷地雷的,那是小杰啊,小杰回来了,小杰不是偷地雷的。”老人平静下来,“是小杰?杰杰回来了?”妇人笑道,“是,您孙子回来了。”一面朝着玄关喊一句,“出来吧,奶奶记起你了。”
把有些痴呆的老人安顿在客厅看电视,邵文杰和何佳慧回到房间。
“妈,我们学校今天干部选拔,我作为学长帮忙选拔的,你看你一个短信把我召回来,到底什么事?”
还有三个人就轮到金佳了,裴玉瑶干脆放下手上的稿子,她都把稿子看了七八遍了,怎么还没来?手在手机上按了几个字发出去,你在哪里?
过一会手机嗡嗡响。
金佳:我在上楼梯,马上从后门进来。
裴玉瑶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稿子往抽屉里一丢,大大方方出了会议室,在楼梯口遇到了金佳。
“稿子给你放在最右边的角落里,还有三个人轮到你。”
金佳穿着湖蓝色的羽绒服,笑的跟只偷腥的狐狸似的,“谢啦替我应付抽签还帮我占位置,玉瑶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说着就要上来拥抱,裴玉瑶笑骂,“赶紧进去吧,牛蹄子别再烦着我。”
裴玉瑶打算从侧门出学校,家里的车子停在那里等着接她回去。上了车就请司机先把车开到商业街外,自己步行去拿东西。
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前几天看他的表坏了,提前就订好了一块新表,正好今天到货,就当成礼物送了去。上车后让司机直接回家,又好像忘记什么,迟疑一会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喂。”对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今天爸爸生日,你回来吗?”
“玉儿,你哥他今天会回来么?”裴玉瑶在厨房帮忙,母亲做的拌菜爸爸很喜欢吃,妈妈每次都亲自拌给爸爸吃,裴玉瑶就在旁边帮母亲切些配菜。
裴玉瑶把蒸好的鸡脯肉夹出来,放在一旁晾凉,转身用抹布擦擦手,母亲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他还是不肯回来。”
“哥说今天要陪着他女朋友去医院复检,不能回来,让我好好帮爸过生日,也让您注意身体。”玉瑶拉拉母亲的手,母亲的手有些冰凉,却固执地抽出来,“你也别说些假话哄我,你哥哥恨不能我立刻消失,又怎么会让我注意身体,你和你哥哥素来不亲近,他不会和你说这些话的。”
裴玉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宽慰母亲,他确实只在电话里说了句只要母亲在便不会回家,让她死了这条心。
母亲转身把鸡脯肉拿到身边,一块一块撕成条放在玻璃碗里,玉瑶递了芝麻过去,母女再无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