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想来思去,就是想不出该叫什么。气的秦琴用手狠狠拍他的背,徐浩装作向前扑倒,咳个不停“老婆,你谋杀亲夫啊,丽丽,你妈想要谋杀你孩子的外公!”
绮丽捂着嘴咯咯笑“妈妈,你别老对爸动手动脚啊,我们祖孙三个可都靠爸爸养的。”
“好啊,你爸爸我在你心里就是个赚钱的工具,我活着没意义了。”
病房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剩下仪器在嘀嘀作响,最后还是绮丽打算了尴尬“爸爸,我给宝宝想了个名字,你听听怎么样?”
“是什么?”
“徐其立啊。”
“你这孩子,不还是绮丽吗?这孩子哪能叫妈妈的名字的。”秦琴笑着走到洗手间里,准备用热水器烧水给绮丽擦脸。
徐浩一直没说话,好半会才抬了头“是食自之力的意思吧。”
她点点头,手掌一直在小腹上轻轻摩挲“我小时候靠的是父母,过去几年靠的是我的前男友,现在又是你和妈妈在照顾我,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和我一样,总是需要其他人的照顾才能生活,我不能陪他长大,但我希望这个名字能一直陪着他。”
“丽丽,你有没有听你妈说过,你真的很像你的母亲。”
“关于母亲啊,其实我已经不记得她的脸了。你可能会觉得我并不孝顺,可是记得越清晰就会越难过,就好像上一秒她还在我身边,但是下一秒她就躺在了太平洋的海底里。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记得她的脸。”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拥抱回忆。
“你这孩子,才住了几天的医院,就变得大道理一套套的了。”
水早就烧好了,可秦琴一直不敢出去,碰着水盆将额头抵在门上,听着门外人的对话,千穿万转,绮丽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对未来的遗憾与对孩子的嘱托,或许她并不自知,可秦琴听的明明白白,她其实并不想死,如果可以她想要活着,前提是她的孩子也活着。
“老公你去医院楼下买点水果上来吧,今天早上水果就吃完了,多买些橙子和草莓。”
“诶。”
门轻轻被关上,秦琴把水盆放在床头柜上,手伸进温水里捞出毛巾拧干,摊平了擦上绮丽的脸,绮丽乖巧地把脸抬高,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像只温顺的小猫。温热的触感妥帖地蹭在她的脸上,绮丽觉得舒服极了,秦琴放下毛巾的时候她不满足地拉住“妈妈,再洗一次,脸上好暖和,好舒服。”
秦琴只好又把毛巾过了一遍水,又给她再擦了擦,去洗手间倒了水,坐到床边来“丽丽,妈有事想问你。”
“嗯?”
“孩子的爸爸,知道你有了孩子吗?”
绮丽摇头。
“丽丽,这对他不公平,那也是他的孩子。”
“我不想让他知道。他知道了,一定会把孩子带走,然后他和我的妹妹我的孩子一起生活在一起,我不要。”
“可是我和你爸总有一天会入土的,到时候剩下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