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杰抱头坐在床边,脚下是刚刚脱下的新郎装。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是他最爱人的新郎,可时间怎么就如此可怕,几个小时就生生扭曲了所有的事,将他最不愿面对的塞到他的面前。
他在客厅里花了两个小时听李文冉的哭诉。听她说她是怎么说服其他同学让她扶他回到房间去,然后又是怎么让他们睡在一起。再就是讲她在国外如何辛苦的为他生孩子,一边打两份工一共养孩子。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到三岁,却听见同学说他和裴玉瑶将要结婚的消息。
“我当初张真的只想偷偷生下孩子来自己养的,我只是,我只是太爱你了。”李文冉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
卲母歪在太妃椅上,寒着一张脸“只是,你不想一辈子就带着一个孩子,你还想做邵太太。”
李文冉哭泣的嗓子都哑了“伯母,我没有,我没有,是宝宝一直问我要爸爸,我,我也是没办法了。”
卲母还想说什么,邵文杰摆摆手阻止了。他来打她身边端详她,李文冉抬起头来看看,眼里泪光还未散,楚楚可怜。邵文杰伸手抱起孩子,转身对卲母说“妈,就这样吧,他们母子俩既然回来找我了,我就不能不负责。”
他终于是娶了妻子,却不是裴玉瑶。婚礼的当天晚上,邵文杰并没有碰李文冉,两人躺在床上,一人盖一床被子,她似乎想和他说说话,邵文杰只是向外翻了个身“睡吧今天都累了。”
邵文杰和李文冉的孩子没有取中文名字,只有一个英文名叫Kralia,李文冉结婚一个月的时候就和邵文杰提过,想让他给孩子取个中文名字,不能一直让他跟自己姓。邵文杰不耐烦地拒绝了“这个名字挺好的,也有挺多孩子跟母亲姓的,不用改了,就这么叫吧。”
邵文杰的奶奶有些糊涂,老是把李文冉当成裴玉瑶。在家里一见着她就玉瑶玉瑶的叫,李文冉十分尴尬,可是卲母装作没听到,邵文杰也不想去解释。就这样吧,反正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在酒会见到裴玉瑶的时候,邵文杰正带着自己的新欢一起出席。邵文杰从来不肯带李文冉出席任何公众场合,即便有时李文冉总是旁敲侧击地想让他带她去,他也总是装作没有听懂。邵文杰看到裴玉瑶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地心酸,曾经他们是最亲密的恋人,可现在她却挽着别人的臂弯谈笑风生。
她变得更加美丽了,更加吸引别人的视线了。圈子里几乎每天都在传她和谁谁谁家的公子传出绯闻,又和哪家上市公司的股东一起参加舞会,直到她身边固定了一位男伴,邵文杰把那位男伴的名字记得很清楚,李秀臣。
很文的一个名字。邵文杰见过李秀臣,在一次商业酒会上,他体贴地帮裴玉瑶拿香槟,两人站在一起犹如一对璧人。
男的一表人才,芝兰玉树;女的柔美娇艳,娇娜花容。裴玉瑶化了淡妆,身子与他贴的极近,仿佛最密不可分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