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辽国对王妃并不限制,辽王的女人可以随意在上京城中闲逛。玉露找到了一家良驹庄,专门将马贩往中原。玉露使了些钱两,买通了马庄里的管事,日后经常帮玉露稍家书往中原。良驹庄在中原很多的大小城市都有贩马点,就像连锁店一样。
玉露每次写信都写两封,一封以公主的名义写给赵恒和太后,这封信便使宫中的信使送往宫中。另一封信便是寄给金风他们的,便差马庄的人送去东京。金风收到信后又可以差马庄的人送回来了。如此便可经常联络!
金风与德芳策划了几天,便准备行动。德芳未免菊萫担心,倒是没有向菊萫说明玉露已经为妃。菊萫只听德芳说玉露已经平安到达,一切平安。
这日德芳与金风在屋子里商量路线,巧被菊萫在门外听见。菊萫只听他们说玉露现在是耶律隆绪的女人,也不知道这个耶律隆绪是个什么样的人,对玉露怎么样。菊萫在门外听了个大概,便推门进去。
“姐姐怎么了?你们在商量什么?”
“菊萫,你怎么进来了?”
“呃……菊萫,我们只是在商量朝堂上的事。”
“你休要再骗我,我方才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你们说什么姐姐已经是耶律隆绪的女人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风与德芳知道瞒不过菊萫,只得将整件事和盘托出。菊萫听罢,便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去救姐姐。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吧!”
金风便告知了他们的计划,菊萫想了一会,用坚定的眼神看着金风和德芳。
“我要和商王爷一起去辽国救姐姐!”
“不行!”德芳反对道。
“菊萫,这件事情是很危险的,去了,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金风道。
“没事,我不怕!”
“不行!”德芳坚持反对。
“为什么?”
“我不允许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可是你让我在这里等,我会急死的!”
“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
“我是一定要去的,姐姐待我这么好,我怎么可以不去救她?”
“就怕你去了也救不了,反而拖累了金风!”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
“我说不行!”
菊萫没有再坚持,低头回了自己的屋子。金风与德芳便以为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乖乖回去睡觉了,便继续研究路线。
第二天一早,金风便被德芳叫醒。
原来菊萫自己去救玉露了,只留下了一封信。
菊萫从没出过远门,又没有地图,这一个小女子,怎么能跑到辽国去呢!
“菊萫这丫头真是太冲动了!”
“都怪我,不应该那么反对,她和你一起走总比自己去要强,现在一个没了又走了一个!”
“德芳,你放心吧,我明日便动身,我想我日夜兼程,总能赶上菊萫的!”
“嗯,金风,你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菊萫啊!”
“八弟,你就放心吧!”
第二日,金风便启程赶往大辽。
金风带了两名侍卫,又从贤王府带走了三只信鸽。这样他二人便可以经常飞鸽传书!
八贤王在朝堂上只说商王去周游山水愉悦心情了。商王平日上朝就是点卯而已,皇上也并不在意!
菊萫与金风一同去了辽国,八贤王托马庄的人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了玉露,玉露便有些担心,菊萫一个弱女子,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话说菊萫那日自己走出了贤王府,,菊萫并未出过远门,又没有方向感,她想东京的北门一定就是北方,便一直朝着那个方向走。菊萫出了东京走走停停的走了一日,便走到了黄河边,菊萫走到河边的时候天色渐暗,船夫都家去了,菊萫又不会水性。只能停下脚步,借宿在一户渔民家。
渔民家有一个老汉和女孩相依为命。女孩子每天去河打渔,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一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很是可爱。菊萫借宿在她们家也不是白住的,菊萫出门的时候带了些银两和珠宝首饰,这边将一只金钗送与打渔的姑娘,姑娘答应明日一早便载她过河。
老汉是姑娘的爷爷,如今年事已高,小姑娘将爷爷扶至屋中歇下,才回来与菊萫同榻躺下!
夜深,菊萫睡的正香,翻身之际微睁了下眼睛,却正巧看见一个人影正在翻自己的包袱。旁边的小姑娘睡的深,并未察觉!菊萫猛然坐起来喝道:“谁?”
那贼被菊萫的猛然一喝,吓得忙向外跑去,正巧被老爷子撞了个满怀,老爷爷拦住了贼人的去路。那贼人情急之下推了老爷爷一把,撒腿而逃。爷爷被那人一推,一个没站稳向后倒去,谁知正巧撞到了桌角。待菊萫赶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菊萫忙将爷爷扶起来,可是爷爷已经没气了!
屋子里的姑娘听见了动静才从梦中苏醒,却听到菊萫在外面哭泣。出来一看,自己的爷爷满头都是血,眼睛紧闭就像睡着了一样!
原来爷爷从那贼人进门之时就听见动静,老年人动作迟缓了些,所以才迟迟穿好衣服出来。没想却被那贼人害死!
“爷爷!爷爷,你别丢下依依,爷爷。”
菊萫什么也做不了,只有满心的愧疚,若不是自己借宿她家,贼人便不会来,爷爷也不会送命!
菊萫想起当时自己黑暗中仿佛看到那贼人右眼眼睛下面有一道深深地疤痕!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柳依依。”
“依依姑娘,你们村子里可有右眼下面有疤的男子?”
“右眼下有疤……好像隔壁村子的张二壮右眼边曾经被狗咬了,有一道疤!”
“我只记得那个贼人眼下有道深深地疤,黑暗中也没看清是怎么样的疤。如今你说只有那个张二壮眼下有疤,那便十有八九就是此人!”
“张二壮?俺们与他没什么来往,他为什么要害死俺爷爷?爷爷!爷爷!”
“依依姑娘,先不要太悲伤,我想若真是张二壮,我们必须得在他把证据销毁之前去他看看!”
“好,咱们就去,爷爷,你等着,依依这就给你报仇去!”
菊萫随着依依出了村子过了一条独木桥,便到了隔壁村子。
不多时就到了一户人家门外,屋子里黑漆漆的。依依叩了叩门,只见一个妇人便蓬头垢面的从屋子里出来。
“谁啊,谁啊?”
“张大娘,俺是柳村的依依。”
“哦。依依啊,什么事啊?”
那妇人边说着边将门闩卸下。菊萫恐怕屋内有蹊跷便闯了进去。
“唉,唉,这位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张大娘,你家二壮在家吗?”
“二壮进城找他姨娘去了。”
菊萫没等那妇人反应便已经闯进屋子里了。可惜在屋子里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这就怪了,怎么会没有呢,依依明明说了,只有这个张二壮眼下有疤。
就在菊萫正准备退出来的一瞬间,忽然听到了一声叹气,声音很小,但是菊萫却听的很清楚。
“依依!”
依依正在向张大娘询问,听见菊萫喊叫,忙跑了过去。
“依依,屋子里有人,我刚刚听到了!”
那张大娘忙挤进来坐在床上,神情些恼了。
“依依姑娘,大娘这里怎么会有人呢?恁们再这样无礼,俺就不客气了!”
菊萫虽然之前只是个丫鬟,但是在宫中几年,早已耳濡目染。她看这张大娘,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仔细观察了一会子,便发觉张大娘的两条腿很不自然。菊萫马上上前撩开床单,只见张二壮趴在床下,与菊萫四目相对。
“张大娘,原来二壮哥的姨娘家就在你这床下啊!”
依依看见张二壮眼睛里立刻充满了仇恨:“二壮你为什么要杀俺爷爷?”
张二壮知再躲无益,便从床下爬出来,畏畏缩缩的看着唐依依。
“俺,俺没有!”
“依依,我记得清楚,就是这道疤!”菊萫朝张二壮上下摸了一个遍,最后在他的袖口里摸出了一串珍珠链。
“这是什么?”
张二壮见人赃俱在,也无从狡辩。只能沉默。
张大娘护儿心切,忙道:“那是俺的链子,想是二壮拿着把玩,也未可知!”
“张大娘,你既然说这串珍珠是你的,那你便说说这串珍珠有多少颗?”
“这……这,谁有时间数它干嘛呀?”
哼,佛中有云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五十阶位,再加上四善根位,所以这便是五十四颗珍珠,且此珍珠产自黄海,为首一刻后面还刻了一个菊字。
依依从二壮手里抢过珍珠一看,果然有一颗珍珠上刻了一个字。虽然她不识字,但是这些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张二壮,恁为什么要杀死俺爷爷,俺要和恁拼了!”
依依说着,便朝张二壮扑了过去。张二壮被依依扑了个措手不及。依依掐住二壮的脖子便狠劲的摁。张大娘见势忙跑去拉依依,菊萫也忙把依依拉下来。
“依依姑娘,你这样杀了他爷爷也活不过来了,而且你也变成了杀人犯了!”
“俺不管,俺是一定要给俺爷爷报仇!”
“依依姑娘,不如我们拉他去见官。”
“行,张二壮,你跟俺去见村长!现在就去!”
“俺,俺不去,俺没有杀恁爷爷,是他自己不小心撞到桌角的!”
“你还说,俺都知道了,是你推了俺爷爷!”
依依说着便生拉硬拽的把张二壮拉出了门,天刚蒙蒙亮,依依就拉着张二壮跑到了张村的村长家门前,菊萫也紧随其后。
村长刚起床,就听见叩门声。
“依依,你咋这样拉着二壮呢?”
“张村长,恁村儿的张二壮把俺爷爷害死了!”
“啥?张二壮把恁爷爷害死了?”
“张二壮去俺家偷东西,被俺爷爷发现了,他就把俺爷爷害死了!”
“依依,这可不能乱说!”
“俺有证据。”
菊萫忙把珍珠链拿出来,又将今夜之事讲与村长听了一遍。
“张二壮,恁家又不短,去人家家里偷啥了?”
“是,是俺娘,俺娘说她见今天有一个富贵人住进依依家,让俺去看看的!”
正说时,张大娘从外面跑了进来。
“村长,村长,你可不能杀二壮啊!二壮是俺了心肝宝贝呀!”
“心肝宝贝你还让他去偷?”
张大娘也没或说,低下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咋不清头了,你看现在,柳老汉死了,我肯定是要带二壮去城里见官了,要不然人家柳老汉死都不瞑目!”
“村长,你咋帮着外村人,你咋胳膊肘往外拐了?”
“俺也不想往外拐,恁做了这事让俺想护恁都护不了!”
张大娘终于受不了了,给村长跪下。
“村长,是俺叫二壮去的,你抓俺吧,别抓俺儿了!”
“你让他去你又没让他杀人,虎子媳妇,你别再说了,现在天色还早,正好我带二壮去城里傍黑儿都能赶回来了。”
于是,菊萫又随着依依去了狼城县衙,县官听过了依依的诉状后,即刻便判了张二壮绞刑。张大娘在堂下晕了过去。
从狼城回来,菊萫帮依依厚葬了柳老汉。
“依依姑娘,如今我也该走了!你今后一个人可要照顾好自己呀!”
“俺爹俺娘死得早,是爷爷把俺养大的,如今俺没有亲人了,俺想跟着菊香姐姐走。”
“你跟着我?我自己都凶多吉少,依依,我保护不了你!”
“没事,菊萫姐姐,俺会叉鱼,俺叉鱼叉的可准了。谁要是敢欺负咱们,俺就像叉鱼一样的把他叉死!”
“跟着我你会死的!”
“俺亲人都没了,俺不怕死!”
“哎!罢了罢了,那我们即可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