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近还好吗?”
德芳本不想告诉玉露皇上的近况,可是他想起了那日玉露高烧不退,口中却叫着皇上。德芳此时便想帮金风确定一下玉露的心。
“皇上,皇上他……他病了!自从你走后,皇上日夜焦心,邪风侵体。终于还是病了!”
“皇上……严重吗?”
“皇上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上朝了。”
“什么?还没好吗?是因为我吗?”
“皇上听说你死了,疯了一样的找你。日夜不宁,寝食难安。不过,我来的时候,病情已经好转了。你……记挂皇上吗?”
“皇上,不过是一个故人,虽然有时候会想起他,但是我知道,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那金风呢?”
“金风……”说起金风,玉露便想起他们得第一次相遇,那时金风骑在马上,玉树临风。他轻轻的伸出一只手问:“这位姑娘,没事吧?”
玉露想到此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她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看着德芳满脸的问号,笑了笑答道:“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人。”
“如果再遇见皇上,你会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好了。我也就随便问问,你别多想。”
“嗯。”
德芳从玉露房间里出来,看见耶律隆绪一个人在走廊上,德芳看见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个敌国之王。最后只能略微的点了点头,就转身去了金风的房间。
耶律隆绪进了玉露的房间,发现玉露眼睛有些红肿,便问道:“怎么了?又哭了吗?”
“可汗,没事,只是眼睛有些酸。”
“方才来的那个人是谁,我好像听你叫他德芳,本汗记得大宋的八贤王就叫赵德芳,你认识的人还真是不少!”
“我们不过是朋友罢了!”
“朋友?公主是朋友,商王是朋友,贤王也是朋友!我本以为你只是随驾的婢女罢了,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可汗言重了,玉露不是婢女又能是什么呢?”
可汗心下已有想法,只是不便表露。
“本汗也只是问问,你好生歇着,本汗明日再来看你!”
“可汗慢走。”
耶律隆绪匆匆的回了宫,回宫后便唤来一名男子。那男子精干挺拔,身着了一身黑色猞猁狲褂子,腰间乱牙咬腰箍。见可汗便行礼。
耶律隆绪看着窗外,道:“雪夜路滑,这次要麻烦你去宋查一个人。”
“可汗尽管吩咐。”
“好,你就去给我查李玉露!”
“是。”
“多长时间能查到?”
“可汗放心,十日之内便可查到。”
“好,你去吧!”
“追鬼告退!”
只见那追鬼果真如一道影子般消失了。可汗依旧看着窗外,心中暗想道:“玉露,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本汗不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耶律隆绪走后不久,金风忽然风风火火的进了玉露的房间,拉着玉露的手说道:“玉儿,我等不了了,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我们走吧,天涯海角,难道还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吗?”
“金风,你这是怎么了?”
“我再也不想只远远的看着你,什么也做不了了。”
玉露何尝不想走,她是多么不想再在那个和张宁样貌一样的男人面前强颜欢笑,每一次都让她想起张宁,想起他们最后一面时他怀里抱着别的女人!
“好,我们走,我们去找一处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头开始生活。好不好!”
“真的?你真的愿意跟我走?”
“我一直都是愿意的,等我生下这个孩子,等我们的百姓平安幸福的过了年,等皇上重新上朝,我们就走,你去哪我就去哪!”
“如今已经是腊月甘二,好,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走,如果你舍不得这个孩子,就带上,我们一起养他!”
玉露有些感动,轻轻的抚上金风的脸颊,望着他的眼睛说道:“傻瓜,这个孩子本就是你的。”
“什么?”
“当时我来大辽两个月,可是大夫却说我已经有孕三月了。”
“这是我的孩子?玉儿,你怎么不早说?”
“我是怕你受不了自己的孩子要认贼作父,所以没告诉你!”
“我的孩子,我们有孩子了!玉儿,我真的要做父亲了吗?”
“嗯!”
自从那日后一连几日都下了鹅毛大雪,外面积了厚厚的雪,路上行人稀少。耶律隆绪本打算接玉露回宫,现在也只能暂时搁置。
腊月甘三,小年夜,玉露将所有人都唤到前来,大家都到齐了,玉露便眉开眼笑的看着菊萫,又看了看德芳,便道:“今日唤大家前来,是为了请大家做个见证。我妹妹菊萫,与八贤王情投意合,男才女貌。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想让他俩早日结成连理,终成眷属。今日小年吉日,不妨就此结合。”
菊萫没有想到这玉露此时唤大家前来竟是此意,自己与德芳虽有情意,但到底是未出过阁的女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谈及情感,多少有些害羞。
“姐姐,你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菊萫,世事难料,现如今我们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姐姐是怕日后若是再有变故,难以为你俩主婚,岂不是憾事!”
“玉儿说的对。你们俩郎有情妾有意,两厢情愿的,自然是早些成亲为好。”金风附和着说道。
德芳到底是男儿,这时听说玉露要把菊萫许给自己,当然不能放过这机会了。
忙喜笑颜开道:“嫂嫂若是能将菊萫嫁于我,那可真是我赵德芳的造化了!”
玉露听德芳已经同意,便道:“八贤王,我将妹妹嫁予你,你要保证,日后好好对我这个妹妹。不能让菊萫再受半点伤害!”
“嫂嫂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她,视若珍宝,小心呵护。”
“姐姐。菊萫还没有准备好。”菊萫还是有些小女儿的情结,这般随意便嫁出自己,到底还是有些不适。
“菊萫,结婚不过是一个仪式,你与八贤王相爱情浓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嫁衣什么的,姐姐都为你准备好了,虽然不向平常婚嫁的那般完备,但是姐姐定会让你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婚礼!”
菊萫娇羞的低下头,脸庞红晕不已。其实心中早已答应,但是女孩子家的怎么能不含蓄做做一番呢?
依依在一旁雀跃欢呼道:“这么说来,今日便是巨像姐姐的大喜之日呢!”
玉露想为菊萫办一场类似西方的婚礼,虽然在这个朝代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但是这是她李玉露能为菊萫办的最好的婚礼。
“菊萫,依依,燕子,你们跟我来。”
玉露将几个女人带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包袱,取出当日在裁缝铺画制的晚礼服。那日恰好让裁缝取红色的缎子做成稍带中式旗袍风格的晚礼,此时做嫁衣也是颇有喜意。
“没想到嫂嫂还有这么漂亮的衣服!真好看!”燕子看着这衣服,兴奋地说道。
菊萫也盯着这件靓丽的晚礼,很是喜欢。看了半晌,却发现一处极大的纰漏。
“姐姐,这件衣服,怎么没有袖子?”
“妹妹有所不知,这晚礼服就是要露出妹妹的纤纤玉臂方得好看。”
“可是,没有袖子的衣服,菊萫不敢穿。”
玉露一想,这倒是个难题,这古代人很是保守,女人露臂确实不太好。但是晚礼多为紧身,里面再加衣服只会显得雍满。
“好妹妹,我知道你害羞,不愿露出臂膀,但是这结婚不同于平日,你一定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姐姐答应你,只穿一会,等礼成之后,便换下来。”
“……这……”菊萫还是有些不敢,毕竟保守的思想根深蒂固。
“菊萫,既然嫂嫂说她要为你办一个与众不同的婚礼,不如你就听嫂嫂的,穿上一会子,让我们也开眼,看看是怎么个与众不同。”
“好吧,那我就听姐姐的吧!”
玉露为菊萫换上晚礼,这晚礼服最是能将女人的身材战线的淋漓尽致的了,菊萫本就身材曼妙,穿上这贴身服饰后,凹凸有致纤腰丰臀,美丽无比。
“菊萫姐姐好美啊!”依依不禁感叹道。
玉露又写了一段话,交给燕子,同时说道:“燕子,一会你就站在他二人之前,宣读这段话,现在我读一遍,你一会就按着我的方式来读。”
“好。”燕子听玉露读了一遍,便拿着稿子自己通读了起来。
玉露又赶忙为菊萫挽起发髻,描眉施粉,与二十一世纪的明星美人们无差。
玉露又交待了金风去首饰铺中买了两只玉戒,又教给金风怎样做这个引路人,又让依依和流云做了伴郎伴娘。
傍晚时分,玉露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准备了些上等的竹叶青。婚礼终于紧锣慢鼓的开始了。德芳从门外走到房间里,流云跟在德芳身后,至燕子身前。玉露喊道:“有请新娘。”
这时,金风牵着菊萫的手,从门外缓缓而入,依依跟在后面,亭亭玉立也是迷人万分。金风牵着玉露至燕子身前。将菊萫的手交给德芳。
德芳看着菊萫身材娇美,面若桃花,一袭红色衣衫更是将菊萫的脸映衬的美若天仙。德芳看的痴迷不已。
燕子练了好多遍,这话倒是练得有模有样。
见玉露的所使的眼色,燕子便开口念到:“赵德芳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李菊萫小姐为妻,不管贫穷、困难、疾病,你都愿意守护在她的身边,同甘共苦。保护她、爱护她?”
德芳肯定的答道:“我愿意。”
燕子又道:“李菊萫小姐,你是否愿意嫁赵德芳先生为夫,不管贫穷、困难、疾病,你都愿意守护在他身边,祸福同享。追随他、忠于他?”
菊萫细声答道:“我愿意。”
“现在交换戒指。”
菊萫和德芳分别按照玉露所教为对方戴上戒指。
燕子兴奋的喊道:“礼成,现在你们已经是夫妻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这时每个人都上前拜贺,玉露看着即无语又好笑。这些人到底还是土生土长的大宋人,自己也不能免俗的上前祝贺:“菊萫,德芳,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谢谢姐姐。”
“菊萫,出嫁从夫,你现在呀,应该改口叫嫂嫂了!”金风在一旁调侃道。
玉露白了他一眼,说道:“谁说要嫁给你了?”
“这你可不得抵赖,你不是答应我下辈子也做我的女人嘛?所以,你现在是她的嫂嫂,下辈子已然是!”
“我是说过,可是我们既没拜过天地,也没换过戒指,所以,至少现在,我还是菊萫的姐姐是不是?”
“这……呵”金风不禁笑道。
“菊萫,赶紧去换衣服吧,一会冻坏了身子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嗯,姐姐,那我去了。”
玉露引着大家道隔壁房间,也就是金风德芳他们得房间,玉露早就在这儿备好了一桌子的饭菜,大家开开心心欢欢喜喜的把酒言欢。直到亥时才各自散去,今日是菊萫和德芳的洞房花烛之夜,金风自然要腾出地方让他们亲密。金风便与流云和楚枫他们挤在一起。
菊萫和德芳二人回了屋子,德芳细细的看着菊萫,怎么看怎么喜欢,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二人深情的对视了一阵子,菊萫终于有些害羞的低下头道:“夫君,怎么这般瞧着妾身,妾身会怕羞的!”
“萫儿,我赵德芳此生最大的幸事就是娶你为妻!”
“夫君,菊萫能嫁给夫君,也是菊萫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