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而两个人却迟迟说不出口要结束。最后,还是夏时雨狠下心来说道:“咱们买单吧!”
“嗯。”安华点了点头,于是喊来了服务员。
两个人郁郁忡忡地走出来后,却踟蹰地站在门口,夏时雨看了一下往来交错的人流,有很多是青年的男女,女孩总是小鸟依人地挽着男人的手臂说说笑笑,也有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走过的画面。相比之下,自己是那么地孤单,在这个冰天雪地的时刻,有谁会不渴望温暖和依靠呢?夏时雨的心底不由得一阵酸楚。就在这时,她听见安华说:“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看着他走向中央的小广场,夏时雨也跟了过去,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从此以后他们将很难再随便相见。
有句话似乎是自欺欺人,但是安华思量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
“嗯?”心下的伤感始终揪痛着夏时雨的心,让她抑制不住眼里的水意。于是,她根本掩饰不了那带有哭腔的鼻音。安华看着她,心里窒息地一疼。
站在广场假山的旁边,风景一览无余,但夏时雨就是面朝着它,而没有对向安华,因为她在屏忍着、调节着自己。
终于,安华没忍住,把她翻转了过来。借着不明了的街灯、借着白茫茫的雪色,他看见她眼里闪着斑斑的晶莹,他知道那是泪,在这一刻,他只想抱紧她,告诉她他有多么舍不得她。
在他强有力的怀抱里,夏时雨安静地哀伤着,一度想放任自己不再放开……
“小雨,要是你真的舍不得我就跟我回去吧!”
夏时雨坚持摇了摇头。
安华不能确定这是否是她真实的想法。于是,他放开她,直直审进她的眼里。
夏时雨触及后,急急别开他的目光,泪眼涟涟地数说着那些无奈的理由:“你是知道的,我根本给不了你幸福。与其这样,我就不能再害你了……”安华没有打岔,但他的眼里早已有液体在打转,就听她继续说道:“我小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剧,不如我们也学着他们那样分手好不好?一会儿,我往这边走,你往那边走,谁都不要回头……”她顿了一下,然后痛下了决心:“我们开始吧!”于是,她兀自走出了第一步……
看着她微微作抖的肩头,以及寂寥的背影,安华的心里就一阵阵地抽痛。如果她执意如此,他尊重她的决定。他叹息地踱向与她相反的方向,但是他没有依从她对他的约定——他一直有回头望。而夏时雨也极想回头望,但她又怕会控制不住自己,便索性掩上口跑开了。
安华见状,不禁热泪盈眶。他仰视了很久,才把那些水意控流了回去。
曾经的刻骨铭心终是这般地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