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烛无洞房
一个小丫鬟乐颠颠的拿着个喜抻跑过来,穆斐见了一个眼刀子甩过去:“拿酒来!”可能是发现我这个新娘子脑袋上早无喜帕可挑,小丫头脸白了白,讪讪的跑出去。一会儿又颠颠的端着只小酒壶和两只印着鸳鸯的小酒杯跑过来:“请新郎新娘喝合卺酒,从此长长久久!”
我一看穆斐脸都黑了,果然一声怒吼:“我叫你去拿的是药酒!”
“哈哈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大笑。
穆斐神情复杂的看着满脸笑意的我,我的笑声就卡在嗓子眼里了,突然就咳嗽起来。咳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脸红脖子粗,鼻涕眼泪哗啦啦!穆斐吓了一大跳,赶紧倒了水喂给我喝,可是咳得太厉害了哪里喂得进去?一下子脚伤也牵动了,我更是难受的稀里哗啦的。穆斐伸出两根手指就在我身上几处一点,我的世界立刻安静下来。
我就那样睁着大眼睛盯着穆斐的手指,僵着不能动弹的身子心里无比震撼,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点穴?!
穆斐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我心荡神驰。他盘腿坐在我的身后用双掌从背后给我输真气顺气。我只觉得一股热热的气流在体内运行,感觉肺里的翻江倒海慢慢被平息。终于亲身体验到了原以为只有在电视里才会看到的武功。心里只有一个感觉:这个男人我一定要巴结!
还没等我想好具体要怎么实施呢,穆斐已经结束了他的运功疗理。这时小丫鬟终于捧着正确的药酒回来了。穆斐解开我的穴,开始替我抹药酒。
我从小就是个泼皮孩子,被爸妈当半大小子养,尽爱跟男生们一起调皮捣蛋,所以难免都有些磕磕碰碰的。家里也是常备跌打药酒,每次都是老妈帮我处理。用我前世老妈的话说就是:轻揉无功效,功效不轻揉。也不知是不是老妈故意让我长长记性好收敛收敛性子,反正是搓的那个疼哟!
鉴于以前的痛苦经历,穆斐搓了药酒的手还没靠近我的脚呢,我就已经开始做呲牙裂嘴的痛苦状了。
“怕痛还不老老实实呆着。”穆斐一边说一边将沾了药酒的手狠狠地抹在了我的脚腕上。
“啊!”我忍不住痛呼。这死穆斐感情跟老妈八百年前是一家啊。
可能是看我真疼的厉害,穆斐手下轻了许多。我反而心想抹这么轻药效进不进的去啊,啥时候才得痊愈啊?看这被我老妈深深毒害扭曲的小心灵啊!
好不容易抹完了,脚脖子红通通的一片。我见穆斐做了个收气的动作。感情刚刚他是拿内力控制了力道我才感觉没那么痛的么?还真是小人之心了。我有点脸红。还是武功好啊!
小丫鬟服侍穆斐净了手,就被呼退了。穆斐朝我走过来,我突然有点紧张。
“这个,那个,”我又有点语无伦次了。今晚好像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
“你今天有点反常。”穆斐一句话就差点吓的我魂飞魄散。
“我”
“你还是没有准备好吗?还是你仍然忘不了他?”
他是谁?莫非这个逃婚大小姐是打算要去找情郎吗?我好奇的很想八卦下下,但是穆斐没给我这个机会。
他的脸微微低垂,隐在灰暗中看不真切。我的沉默似乎刺激到他。双拳紧紧握住,
“我同意延迟婚期,但你不可以离开碧桃山庄!”我诧异的瞪大眼,还没来得及回答。
“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穆斐已经起身,掌风一掀桌子上那对手臂粗的喜烛就灭了。
“这个,那个,”看我这什么毛病。
今晚的月色真好。从开着的窗子投进来的月光让我清晰地看见穆斐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你还回来吗?”说完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穆斐又折回来,我往床里缩了缩。“其实我是想问你,你不回来了吗?”这次我想直接掐掉自己的舌头了。
“如果你希望的话。”穆斐的声音低沉的带着一种魅惑。我像被下了蛊一下点了点头,随即又拼命地摇头。穆斐突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趁我一愣神的当儿,这个笑脸就贴在了我的额头上。“颜颜,我可以等。”我的心没来由的一跳。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今晚就睡在书房了。”等我听到这句话抬头时,只看到了被关上的门。
神经一旦放松,困意开始排山倒海。我直直的往后一倒,立刻会周公去也。
很久没睡的这么舒服过了。没有梦,也没有闹钟。大脑首先清醒,我闻到了一股花草的清香,贪恋的深深吸一口,在被子里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还是舍不得睁眼。
“小姐你醒啦!”明显的陈述句。我不好意思再装,睁开眼睛面对现实。一张放大的圆脸,咧着一嘴雪白糯米牙,头上顶着双丫髻。我吓了一跳,原来是昨晚那个冒失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