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我俩哭够了,抽抽搭搭往回走,管家拿着电话站在门口说我,你快说句话吧,先生会都没开就等你回个话呢。我想不出来我说什么,拿着电话默不作声,周燕回那边也是沉默,月如受不了我俩,抢过电话说,周老板,你要是喜欢小乔就堂堂正正的追她,不喜欢就行行好放了她,砍头不过碗大的疤,你看看你把她折磨成什么样了,今一早晨流的泪比我认识她这一年半都多。
周燕回说,你把电话给乔乔,我接过电话他还是不说话,我一生气卡的就把电话挂了,他却马上把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我刚接,他就急急忙忙的问“喜欢我很丢人么?”我没说话,他又慢慢吞吞的问了一遍“乔乔,喜欢我很丢人么?”我说“别说我不喜欢你,就是喜欢你,难道喜欢一个有妇之夫还要欢呼雀跃么?”他在那边哈哈大笑,给我吓了一跳“乔乔,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我闷闷的说“你真是知道自己脸黑红了看不出来啊,还有这么自恋的”他又笑了“就会胡说,我七月才回去,你要不要来找我”我说“你看过小三到正房娘家门口秀恩爱的么?”他说“你不是,我还没结婚。”我问“那你会娶她么?”他立刻不说话了,我哈哈大笑“你不娶她我也不嫁你啊!我有病啊给自己找罪受!”然后我挂了电话,又想哭了。
我收拾东西回学校,看着这两年来我翻滚过无数次的大床,简洁明亮的睡房,一切如旧日模样,仿佛两个月前我跟周燕回的那次混战只是我一个人夜半十分的无聊幻想,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拆了包装一瓶瓶摆放的整整齐齐,如同一个个后宫里含苞待放只待君王雨露均沾的秀女,就连那面明明被我砸的粉碎,被周燕回砸的连镜框都烂了的穿衣镜都好好的摆在原有的位置上,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看着一个陌生的失足少女,我告诉她,你双十年华,大好青春,书香门第名校学历,眉清目秀肤白如雪,长发及腰身段高挑。就该大大方方谈个恋爱,正正经经嫁人生子,粗茶淡饭安心去过日子,何必赌上青春耗尽韶华做人家见不得光的三妹子,冬去春来又一年,没赚人家一分钱,最后落得手都残,没人同情你可怜。
看来确实每个人都需要一面镜子,可以常常自照,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能自知的人根本不用照镜子;不自知的东西,照了镜子也没有用。
月如我俩因路上堵车耽误了时间,下了公交都没敢歇歇,顶着火红红火的大太阳火烧屁股似的一路狂奔,月如边跑边喘,豆大的汗滴直往乳沟钻,一个文质彬彬的西装小青年很有礼貌的拦住我俩,问机关楼离这里近不近?还没等我开口,月如一边挥汗如雨一边疯狂点头,十分确定的告诉人家沿着这条路直走,开车二分钟就到了,小青年微微一笑,留下一句谢谢优雅转身,月如很没脸很风骚的回了一句不用客气。
我看着小青年驾驶的A6越来越远,直到连车屁股也走出我的视线,淡淡的忧伤在内心凌乱闪现,月如后悔的狠狠一巴掌拍向大腿,哎呀妈呀,都是去报告厅,怎么就没想起让人家带咱们一程呢!我咬着牙看着她忍住尖叫,你妹啊,干什么拍我大腿!她矫情的抿嘴微微一笑,谁让你腿比人家美!
我低头看她,梨涡浅笑,我仅仅腿比你美么?要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不能乱扔垃圾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么?姐姐啊,你一个路痴没事装什么董二姥姥给人家指路啊!那是去报告厅的路么?月如理直气壮地瞪我,怎么不是?咱俩在西门对吧,顺着这条路直走就是东门,多近啊!我无语望天,告诉她沿着这条路直走尽头是满目荒凉的北门,入目的除了这一坨那一坨狗屎的黄土地就是光天化日还在行苟~且之事的一群灰不拉几的小脏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