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的戏谑全然不见,异常严肃的告诉我,你不了解男人,别人我不敢说,这哥们儿要不是真的爱你我这颗脑袋给你拧下来当球踢,有什么矛盾不能解决把人一爷们儿逼到这份上了。我叹了口气“谢谢你,你别管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他把安尚我俩送出门去,挤眉弄眼的贱笑着说我“你别不知足了,多少女的眼红你呢,这么一个好爷们儿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我看着他微微一笑“你不是喜欢上他了吧?”他瞪我半天几乎暴走,切了一声无奈而愤恨的转身而去。
安尚动了动身子,弯下腰一阵狂吐,除了酒就是酒,什么都没有,我拍着他的脸问他“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他粗鲁的大力推开我“别动我!我是有家室的人!”然后转身摇摇晃晃的往前走,整个人似倒非倒的像是比萨斜塔。我追上他跟他商量“我就送你回去就走行不行?你到底住哪?”他这才看清是我,孩子一样哈哈笑着搂着我倒在了地上,不停地叫我小乔小乔,叫得我心要裂开一样疼。
他说你看我多乖,我跟谁都说我是有家室的人,他说我十八岁见到你就告诉自己,安尚,就是她了,她是你的,这辈子都逃不掉了,他说你高二那年我回去看你,你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围着红色的针织围巾像我跑过来时我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冒着大雪开三个小时的车是值得的,站在雪地里等那么久是值得的,冻得手都要僵了是值得的。他不停地说,说的我的泪点点滴滴落在他的脸上,滴在我的心上。
我送他回家,他应该是刚搬过来,有的东西还没拆箱,零零散散的堆放了一地,他的酒醒了大半,看着我问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我摇摇头没有说话。他自嘲的笑笑,“小乔,你说我们现在怎么会这般陌生?是不是那时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陪在你身边一切就会不一样?”我看着他,才发现记忆里那个干干净净的大男孩早已经是一个下巴上有青色胡茬的男人,刚用上洪水猛兽,谁都难逃此劫,如若没有当初的误解,我们也未必能携手走到今日,不过是因为在彼此最为深爱之时阴差阳错的分开,才会有今时今日痛入骨髓的遗憾悔恨,我张了张嘴,却只是问他“你这有没有蜂蜜水?我给你沏点儿,不然明天头疼!”
他躺在床上看着我,目光里的期冀终于落寞,满是伤感“你找找吧,应该有!”我找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他是不吃甜食的,连一块糖都不吃,然后我站起身背对着他说“这么晚了,我回学校了。”他默不作声,我回头看他,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的突然转身也没能让他眼睛眨一下我吸了吸鼻子,叹口气“你以后别喝那么多了,身体是自己的,你不心疼没人心疼你”他用手盖住眼睛,轻声嗯了一声,再无言语。走出他家时我轻轻的关上房门,告诉自己,下次无论安尚如何,我都不会再来了,拖得越久伤的越深,不再见才能不想念,总有一天他会握着别人的手讲起我们的曾经。那时青梅枯萎,竹马老去,儿女绕膝,一切都会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