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帮着她下了狠心,课间八百时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血流的满裤子都是,颜宋气势汹汹的找到我,让我娶她,我说我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要娶她?他狠狠的打我,放你妈的屁,我都看见了!
他挥起拳头,一拳一拳攒着劲往死里打我,别人拉都拉不开,我一下下给他数着,我对不起蒋梦宇,他打我为她报仇我受着,等他打累了,颓然的往后一坐,安尚,你TM的就是个孙子,彻头彻尾的孙子,我慢慢擦着嘴角的血迹,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美工刀冲他扑上去,开始一刀刀捅他,我听不见周围的尖叫,只看得见满目的血,仿佛六月新开的的红火火红的玫瑰。
父亲陪着他们母子吃饭,逛街,母亲在家里拿着藤条打姐姐和我,打够了就抱着我们哭着说对不起,我像个疯子一样看着他张着嘴,似一条濒临渴死的鱼,只不过他吐不出泡泡,能吐出的只有血,红的耀眼,晃得我的泪都流了下来。可我停不下来,我要看看父亲是要我还是要他,会不会让一个儿子去给另一个儿子偿命!
我在拘留所待了三天,他们对待我不像是对待一个杀人犯,倒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爷爷,我一下就理解了母亲的忍气吞声,权势这个东西看似无形,却能紧紧套牢每个人的心灵。
周燕回过来接我出去,他拍着我的肩膀说,不错,捅的好,是个爷们儿!他看着沉稳,身上却时不时有股匪气,大院里的孩子都怕他,明明他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能打的,更不是最好看的,最清秀的,甚至不是最聪明伶俐讨人喜欢的。
他只比我大六岁,小时候邵诣我俩跟跟屁虫一样粘着他,潘岳一领着他家闺女来串门,不过说了句周燕回有点黑,他让邵诣偷了潘岳一的烟,用铁丝把烟丝一点点勾出来,放了个小鞭进去,然后又把烟丝慢慢塞回去,他做的很是细致小心,大冬天鼻尖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潘岳一是个大烟鬼,找不到烟急的难受,他让我跑进去把烟递给潘岳一,领着我跟邵诣蹲在墙角看笑话,潘岳一点着烟跟周燕回父亲商量,你说让我把闺女给你三儿子,我没相中你三儿子,肤色黑点没什么,才十岁就能跟我眼对眼不躲,老子战场上杀过人,一瞪眼这眼神大老爷们儿看见了都得一哆嗦,你这儿子是个人物,我闺女恐怕降不了他。
他顿了一顿,刚要说话,烟砰的一下就炸了,差点没把他鼻子崩掉,周燕回领着我跟邵诣撒丫子就进了隔壁躲到了壁橱里,直到潘岳一走也没敢出来。
回家父亲当着所有人的面抽我,皮鞭沾凉水抽的真疼,我想起母亲胳膊上一道道的红印子,这么多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几鞭子抽的我倒在地上,我咬着牙不吭声,用了几次力,可起都起不来,我呵呵一笑,颓然的躺在地上看着父亲通红通红的脸庞与几乎要立起来的眉毛,他长得可真丑啊,可他身边的女人却年轻漂亮,旧人未老,新人已至,长江后浪推前浪,终于把母亲拍··死在了沙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