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米娜从来没有想过。
她一直以为在自己和易嘉骆的爱情中永远都不用想到这个话题,然而这件事却突如其来的出现了。
米娜浑浑噩噩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眼睛肿胀的痛牵扯她的脑部神经一起疼痛着。
可再怎么痛,也不会有心痛。
闭起眼睛,滚烫的泪又涌了出来。
这份特别的生日礼物,米娜一辈子都不曾忘记过。
那个答应给她天长地久的男人,就那么突然决绝的放弃了他们的天长地久。
她沉默着,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脸。
那张只会温柔相对的面孔上,满是认真和沉痛,他动了动嘴,一副解释的样子,“哗啦”一声被迎面而来的红酒将要说的话永远堵在嘴里。
她失魂落魄的离开,他没有挽留,没有追出来,甚至再也没有回来。
米娜跌跌撞撞的走进他们俩的卧室,凌乱的大床提醒着昨天愉快的缠绵,床边还放着他的行李箱,这个男人究竟是多么不想面对她,居然连行李都不要了。
她不禁嗤笑自己的傻,人家是大明星,这小小的一个行李,怎么会稀罕,而她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行李吧。
多么可笑啊,不久前她还信誓旦旦的跟所有人晒着他们的如胶似漆,可这个男人却狠狠笑话了她一回。
她终于明白那个突如其来的女人是怎么回事,这一切赤裸裸的和他的反常联系到一起,她不需要他的解释,她明白的很。
轻轻铺好床,默默地退出卧室,米娜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饮泣无声。
明明那么的不愿意去想,可那些记忆,关于他的,全部都涌现出来。他的眉眼,他的笑容,他的拥抱,他的一切、一切,就像一个难以打破的魔咒,锁在她心尖,成为永远不能磨灭的伤痕。
曾经拥有的那些又算什么呢?
那年,他牵着她的手走进他的家门,面对他面有豫色的父母,郑重的表示要她做他的女朋友;那年,他对着亿万的观众,在所有的摄像头前冲着电视机前的她喊着“我爱你”;那年,他买了一大堆的礼物,紧张却认真的在她家门前,对她父母承诺会爱她一生……
米娜紧紧蜷缩在墙角,像个被遗忘的孩子,忧伤的想着他们俩的故事,想哭,眼睛却倔强的再流不出一滴泪。
她坐在地上很久很久,久到下肢已经酸麻的没了知觉,久到她终于恍然从梦一般的回忆中清醒,这才发觉原来从清晨已到了深夜。
后来她生命中那个与她走入婚姻殿堂的男人曾经试探般的问过她当时作何感受,米娜想了想,浅浅一笑,不愿再提起。
人总是这样,都是要狠狠痛过,然后便想的透彻,再轻轻放下,继续坚定地成长,而那段伤再也不要去回望。
痛只是一瞬间,想的透彻却是个太过漫长的过程。
对米娜来说,真的太漫长了。
又是在清晨中,头痛着醒来,米娜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这一觉睡得并不好,梦里她歇斯底里的质问着易嘉骆,可他只是沉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刺痛她的心,她正想狠狠扇他一巴掌,却突然跑出来那个红衣服的女人,挡在他面前,神情骄傲的对她说:“你敢碰他,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想来想去,连一点仅有的昏昏欲睡也消失干净,头痛眼胀的感觉又让她不想从沙发上爬起来。
这一夜她又在沙发上度过,因为她真的不想回到那张空旷的双人床上,孤独的躺在那里,去怀念他怀抱的温暖。
肚子灼烧的饥饿感让她明白自己是活在现实里,再怎么伤心,怎么难过,还是要吃饭,还是要活着,还是要上班。
还好,她负责的这台节目是两名DJ分别来做的,虽然平时总是互看不顺眼,不过米娜突然感谢她,昨天幸好不是自己的班。
只热了一杯牛奶,米娜又窝回沙发里,为了分散注意力,打开电视不停换台。
最后她按着遥控器的手僵在那里,连牛奶洒在身上都浑然不觉。
电视里,正播着某个台的娱乐节目,一大堆的话筒前,站着那个让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易嘉骆。
“Jack,最近和女朋友的还好吗?”
“……我们分手了,和平分手。”
记者们一片哗然,正想再问个究竟,却被易嘉骆的经纪人挡下,带着易嘉骆匆匆离开。
画面上出现一行大大的标题——10年恋情宣告终结,是炒作还是事实?
米娜难以置信的盯着屏幕上“重播”两个醒目的大字,从头到脚一阵冰凉,像是被人临头泼了一桶凉水。
易嘉骆,是多么想要和她撇清关系?居然不怕影响自己的名誉地位?
这回真是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分手这件事了,米娜心头沉重捂着额头,默默哭泣起来。
这要怎么面对电视台的同事,怎么面对爸妈,怎么面对所有的亲朋好友?!
一瞬间,米娜对易嘉骆的埋怨便升级成为恨。
她恨他轻易地放弃自己,恨他都没有给她打理好一切的时间,恨他无所顾忌的把他们分手的事情公之于众,留给她一大堆麻烦要去处理。
爱情,真是个让人丢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