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欣遥说:“米娜,你不能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了,搬到我那里去吧。”
于是米娜欣然答应,连连点头觉得雷大小姐此番提议绝对值得通过。
可是现在手里抱着一个十分重的立体环绕音响,又因为电梯维修,不得不走楼梯爬7层楼的米娜,在心里无数遍咒骂着雷欣遥。
“哎呀,你怎么这么慢!我都歇半天劲儿了!赶紧搬进去,我接着下楼去搬别的!”雷欣遥推搡着累的丢了半条老命的米某进了屋,自己又颠颠的飞快消失在楼梯拐角。
米娜放下音响,四仰八叉的摔在雷欣遥公寓的客厅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听了雷大小姐明智的建议,选择搬家。现在终于发现自己很愚蠢!!!
该天杀的雷欣遥,真不亏姓雷!真是雷的天昏地暗!
把所有的衣服,床单,被罩,抱枕搬来也就算了,这神经病女人,居然还逼着她把音响,电视,微波炉,可拆卸衣柜,锅碗瓢盆……全部都搬过来了!!!
“你要这些东西干嘛啊你!?”
“废话,两个人住,用的东西就更多,再买还得花钱,这不正好有现成的吗?”
“你家不是有电视么!”
“一人看一个!”
“那微波炉总不至于一人用一个吧?”
“这个留着烤蛋糕!”
“那这旧拖把还拿它干嘛啊!”
“留着卖废品!”
“……”
最后,米娜在被某人雷的外焦里嫩的情况下,认命的跟着搬了起来。
听着雷欣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米娜哀怨的擦掉脸上的汗,努力打起精神,准备下一轮搬运。
“我靠!真是累死我了!”雷欣遥放下装满锅碗瓢盆的纸箱,布满细汗的俊脸上掩饰不住兴奋:“不过,锻炼锻炼真不错,以后我们一起爬楼梯锻炼吧!”
米娜完全把这个疑似打了鸡血的女人当空气忽略掉,朝着楼梯走去。
“看你瘦的像萝卜须子似的,还不加强锻炼!要当林妹妹是怎么着?”
背后某女鄙视的声音跟了上来,米娜一边飞快地下楼,一边堵住耳朵,拒绝魔音穿脑!
当米娜把最后的一大箱,冰箱里所有的吃的、喝的搬上来后,终于松口气,狠狠趴在地上喘气。
可是有人偏偏不能给需要休息的人提供一个安静的环境,只听雷欣遥一张小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易嘉骆那小子真会享受哪!居然还有进口珐琅彩茶壶,啧啧!”
“哎呀,看看这套音响,立体环绕!完全就是家庭演唱会!”
“电视也好,哈哈!明天找人过来把它装在客厅里,我那个电视就放到卧室里!”
“就可惜了那组真皮沙发,还有那个三开门大冰箱了……”
“娜娜,你说,不如明天我们去雇一辆卡车,把它们统统拉过来好不好?”
“那你干脆把房子也拆了搬过来好不好呢!”米娜皮笑肉不笑的回应了雷大小姐脑残的提议。
“我倒是想,”雷欣遥丢了一记白眼给米娜,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一罐汽水,“拿他点儿东西算是便宜他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他说分就分。没朝他要个补偿费都已经很客气了!”
米娜一把抢过她的汽水,不屑的反驳道:“分都分了,谁还稀罕要什么补偿费?我才不想让他以为我对他纠缠不清!”
“那是你傻!”雷欣遥恨铁不成钢的戳着米娜光洁的额头:“他都无情了,你还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反正他傍上了大款的闺女,给个一二百万的还是小意思吧。是我的话绝对不客气!有钱干点什么不好,找几个男人伺候都够了!”
米娜翻翻白眼,喝着汽水,无声的反对雷欣遥。
“喂,”雷欣遥环抱着臂膀,轻挑起嘴角,“你该不会,对那家伙余情未了吧?”
“噗——咳咳……”米娜顿时喷了汽水,咳得不行。
“早点把他忘了吧。”雷欣遥转身收拾起东西,不去看呆坐在原地的米娜:“你要知道,他已经走得很远了,你就这么站在原地守着你们的爱情,他也不会回头的。就算回了头,那也不是你爱的他了。那样的他,你还要吗?”
她站在米娜身后,忧伤的盯着眼前单薄的背影,像是劝米娜又像是劝自己:“你唯一的选择,就是努力拼了命也要把这一页揭过去,以后一个人快乐,一个人忧伤,做什么都要坚强起来,这才对得起自己。”
两个人,把所有东西整理好后,已是半夜十二点多。这期间,她们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匆匆洗漱后纷纷钻进各自的房间。
米娜把窗帘拉得死死的,关了灯,躺在一片黑暗中,尽管累的要死,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翻个身,手刚好搭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
摸索着,把这东西抱了过来,她把鼻子凑过去,嗅了嗅,除了灰尘的味道,还有一股清幽的茶香。
这个抱枕,是她秀的十字绣枕套,枕芯,是他添了半罐龙井后又塞进去的。
米娜紧紧搂着抱枕,把头埋在抱枕里,龙井的味道一丝一丝幽幽飘进鼻孔。他说,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只要她抱着填满龙井的抱枕,就是抱着他,味道永远不会散,他永远都在。
那么,你真的在吗……
米娜无声的哭着,眼泪渗进抱枕,像是去捕捉那似有似无的茶香。
她真的很想忘记,关于他的一切,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的忘记。
可原谅她,真的忘不掉。
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每一次拥抱……都在这个寂寞的夜里盘踞她脑海最清晰的地方。
那么清晰,那么深刻,融进血液,流遍四肢百骸,爱也好,痛也好,她只能放任自己疯了似的想念着他。
你感觉的到吗,我有多么多么的想你,多么多么的爱你……
夜无言,只能以寂寞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