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没有月光,但星辰灿烂。
这一次花倾城换上了一张普通的脸,顺着人流进了卿欢馆。
环顾四周没有看见那个叫鸳儿的女子,只看见老鸨画着浓艳的妆容游刃有余的在客人间周旋。
一个粗壮的男人淫笑着掐了一下她的腰,她也不恼,娇笑着用涂着丹蔻的手指戳那男人的胸口:“哎呀!客官好坏啊!”
“那你不喜欢?”粗壮男人手顺着腰滑下去,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老鸨身子一颤,随即软倒在粗壮男人的怀里。
“死鬼——!”老鸨掐粗壮男人的手臂,“胡妈妈我已经是徐娘半老了,比不得年轻姑娘了,客官就放过我吧!”
“也好,那麻烦胡妈妈给爷找个够味的小姐儿。”粗壮男人放开老鸨之前,又狠狠的摸了一把老鸨。
“没问题!”老鸨冲着粗壮男人一甩手绢,扭着腰出了那男人怀里,招呼了一个长相妖娆的姑娘过来,没过多久,妖娆姑娘就和粗壮男人打成一片。
花倾城继续盯着老鸨看了看,没有察觉出任何和其他老鸨不一样的地方,就不再注意她,上了楼。
路过的房间里面,不少传出让人面红心跳的呻吟声,花倾城大摇大摆的一一路过。
到了三层上面,到了楼梯口居然看见有守卫守着一个房间,花倾城放轻气息,移形幻影出现在两个守卫背后,点了他们的穴。
花倾城凑近房门缝隙往里面瞧了瞧,什么都看不到。
屏住气息,花倾城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
关上门,花倾城回头,是一个通体红色的房间,四处挂着红色的纱,一层层的挡住、包围。
花倾城掀开红纱,往深处走去,是一个红木雕的床,床上铺着鸳鸯戏水的被面,床头整整齐齐的叠着一床龙凤呈祥图案。
这不是成亲才用的吗?这里是婚房?
环顾被红纱包围的房间,花倾城心里泛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总感觉阴森森的。
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床,还被层层红纱包围。
这里会有机关么?
花倾城四处看了看,在床上床下仔仔细细的查看,结果一无所获。
不好,有人来了。
花倾城快速冲出房间,关上门,解开守卫的穴道,从三楼台阶跳了下去,完成这些动作,不过眨眼还不到。
守卫疑惑的动了动身体,好像刚刚有发生什么?
“怎么了?”一道阴柔的声音响起。
“没事。大人。”守卫快速回道,应该是错觉吧。
花倾城这次点穴的时候,手指尖抹了星魅给的药汁,药汁很奇特,会让被点之忘记点穴期间发生的事。
花倾城站在卿欢馆的楼下,耳朵密切的关注三楼的动静,“大人?是谁?”心里疑问,这个大人的声音好娘啊。
接下来除了开门关门的声音,再没有什么声音响起,花倾城心里疑惑,故技重施上了三楼,小心翼翼的贴在门上,花倾城集中注意力在房间内,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丝气息都没有。
把房门推开一条小缝,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更加疑惑了,推开门,花倾城进了门,四处查看,什么都没有,还是刚刚的房间,那刚刚那个阴柔的大人去哪儿了?
莫非这个房间真的有暗室?
想到这里,花倾城不再逗留,飞身离开。
卿欢馆果然有问题!
花倾城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房间的模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层层红纱都没了踪影,有的只是满地的被血腥覆盖的排列整齐的人,那些人有的毫无声息的倒在地上,有的还在奄奄一息的呻吟,只是他们的头摆向的地方竟然是先前喜床的位置,现在的喜床不再是不再是床的模样,而是一个被红狐裘覆盖的祭祀台。
一个浑身上下充满阴邪气息的人慵懒的坐在台上,披散下来的发丝遮住他的左半边脸,另外半边脸阴柔至极,甚至右眼眼角处还有一朵鲜艳的小花点缀,他穿着血红色的衣服,散发着邪恶的味道。
“呵呵,竟然有人找到了这里。”阴柔的声音响起,不是之前的大人又是谁?
只见那个阴柔的男人伸出右手一抬,祭祀台下的一个浑身是血却仍有气息的男人平空而起,再一抬手,其他三具还有气息的男人也起来隔空而躺。
阴柔男人左手掏出一把玉质的长笛,那玉笛通体白色,但自尾部起有一丝血丝如藤蔓缠绕至笛子顶部。
阴柔男人红唇微动,感觉是在吹奏,却没听到一点声音。
祭祀台下的四具男人躯体却好似被鞭打一般,周身泛起一层血雾,血雾越来越浓,开始化为细小的血流从四具男人躯体里出来,向台上的阴柔男人飞去,那细小的血流到了阴柔男人身边的时候又化作血雾,最后冲着男人的左半边脸而去。
待血雾消失不见,阴柔男人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台上,玉笛也无力的掉在一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四具男人的躯体失去控制的力道,从空中重重的砸下去,掉在其他男体上,身上血流不止。
阴柔男人伸手拨开遮住左半边脸的发丝,拿起怀里的小镜子,照了照,眼里是迸发出彻骨的恨意与戾气。
他狠狠的摔掉镜子,歇斯底里的喊道:“风尚——!我乌冶不会放过你的!”
门忽然被推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慌张的跑了进来,跪倒在阴柔男子乌冶的脚下,谁知地上有碎镜子的渣,很快膝盖渗出血丝,她也不顾,“大人!大人没事吧?!”
“哼!”一脚踹开那女子,嫌恶的开口:“难道你希望本大人有事?贱妇!”
那女子被踹到在地,手掌、手肘、脸颊都撞到碎镜子渣滓上,她顾不得疼,立马重新跪好:“贱妇没有!”
“谅你也不敢!滚出去!”乌冶捡起玉笛,头也不抬,鄙夷地发号命令。
“是。”那女子蹒跚爬起,起了一半被喝住,“谁准你走了!本大人说的是滚出去!”乌冶阴柔的嗓音诉说着残忍的话语。
女子不言不语,顺从的趴在地上,滚了出去,浅红色衣服沾满地上的血液,有鲜红的有黑色的。
鲜红的是今天的,黑色的则是之前的。
乌冶每天杀四人,用他们的心头之血治疗。这个屋子已经摆满尸体了。
好不容易滚出了门,那女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一下头发,抬起头,竟是老鸨胡连芳胡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