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我是她夫君。”当初就下芜痕时,虽然她的样貌被毁,可是气度、才情亦知道并非简单的是恩人的女儿,加上面前的男子说是她夫君,看来芜痕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可是想到当初芜痕的悲痛欲绝、伤心难过、甚至到被逼疯的时候。这个口口声声称是她夫君的人在哪里?
于是质问责骂:“你是她夫君?芜痕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夫君嘛?当初她被人毁容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初她差点被人侵犯的时候你在哪里?后来她不幸流产了、疯了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这样的人配做她夫君吗?”
句句发自肺腑的责问,句句道出事实的真相。让哥舒灏天刚才嚣张的气焰,偌大的火气深深地化为悲痛与自责。而后的三人也默不吭声,没有谁料想的到这一件件痛彻心扉的事情都这样发生在贺兰敏身上。
是夜,躺在床上想到突然出现的哥舒灏轩、想到三年前的一切,刚不久才停止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又哭了?”来人制止了我起身的动作,掀起铺盖钻了进来。那熟悉的薄荷香就算隔了三年我还是记得那么深刻。他把我紧紧抱着怀中,用吻拭去我的眼泪。
但我的理智告诉我、我的伤口告诉我不要再沉迷下去了。三年前的一切没有那么容易轻易就忘掉。
“哥舒灏轩,你到底还来干什么?我说过我是芜痕,不是你要找的人。”
“姑娘,真是聪明。我还未告知姑娘姓名,姑娘就知道在下的名字了。”一时气愤直接道出他的名字。
见我沉默住了,他温柔的声音吐露着:“你承不承认都无关紧要。敏敏也好,芜痕也好,我只知道我要的是你,是我怀中抱着的你。”
为什么这些动人的话语要在那么深深伤害之后才道出。
“你知不知道这三年中,我没有一天不思念你!可是你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都找的快绝望了!敏敏,让我好好抱下你。”他低头轻嗅我的秀发。
“敏敏……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道伤口,身体上也有很多道伤口,流了很多的血,流了很多的泪。我希望以后你的伤由我来受,你的血让我来流,而你的泪不会再滴落再地上……”接着一滴滴眼泪没入我的脸颊,是他的眼泪,他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只是未到伤心处!这样柔情脆弱的哥舒灏轩让我很是心疼,可是,那些历历在目的过去,怎么过去?有谁知道,如果爱到了尽头,恨到了尽头,想要回头,还有没有路。
就这样我没有再挣扎,俩人相拥度过一夜。就当是最后一次放任自己。清晨点点阳光撒如屋内,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依旧沉睡了他。三年的时光只是让他变得更加的成熟,更加的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浓密的眉毛,坚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这样完美的人难怪吸引那么多人。
我想越过他起床,可是他的手却紧紧地扣在我的腰间,深怕我会跑了一样。我试图去扳开他的手,可是还是徒劳。我泄气的躺了回去。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日上三竿,小兰见从未懒床的我还没有起来,就叩门询问。惊得的不得不叫醒哥舒灏轩。可是他醒来却是一副没睡够的样子,还问我怎么了。
“要睡滚回你的皇宫睡。”我以为他会生气,可是却赖皮的黏在我身上:“我就要和你睡。”
这样孩子气的哥舒灏轩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但我知道我要是再不开门,那兰丫头一定会闯进了的。
我不理会他,径直下了床。刚想开门,兰丫头就闯了进来。看着我衣衫不整,而哥舒灏轩还懒散的躺在床上。立即羞红了脸出去。
这下可有得说了,我关上门。穿好衣服,带上面纱。
只着中衣的哥舒灏轩来到我身旁,扯下我的面纱:“无论怎样的你,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当初不是你告诉我,心才是最重要的,外貌只是一个躯壳。”
“我……”
“好了。”抓住我的手:“你这身上的伤我会替你医治。你这心理的伤我会努力为你抚平。”
相遇后的哥舒灏轩是这么的温柔,可是我不能再沦陷下去,因为有的伤痛我是不能够再承受第二次。
哥舒灏轩洗漱完毕就出了我的房间。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
“进来。”我看见来认识辰姐姐,有些不解:“辰姐姐,你这个时候怎么来我这里,不用忙晚上的事情了?”
“还不是你家相公,他包了整个百花楼,所以现在闲着了…….”
“你说他……”我惊愕不已,要是让人知道当今皇上在外包了整个风月场所那还了得。
“是呀,我看你家相公是真心悔过就原谅他吧!”其实辰姐姐来说这番话一半是受哥舒灏轩所托,一半也是真心实意希望我过的幸福,而不是只能在被褥里偷偷哭泣。
“辰姐姐,他不是我相公。而且我也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勇气……”
“嗯,不管去与留我都尊重你。可是我希望你考虑清楚,我看的出他对你的情意,我也知道这三年里你的心中还是有他。”
“有他又怎样,以前不可能在一起,现在就更加不可能。”
“芜痕,别怪姐姐多事。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为什么不试一试?”
“试一试?姐姐你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就不会这样说了。”
“只要他们两情相悦,身份无关紧要的。”
“辰姐姐,这三年来我不告诉你的身份,是连我自己都胆怯那样一个名字—贺兰敏。”
“你是贺兰敏,当年五王爷的王妃?”
“是。”我慎重的点着头。
“他说是你相公,那么三年过去,他是……”
以辰姐姐的聪明才智不能推出他的身份,我点头示意她猜对了。
“当年一个连瑾就够了,何况他早已娶了连瑾为后,而且现在后宫佳丽三千……”
面对这样的消息,辰姐姐复杂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芜痕,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还没等我说句话,辰姐姐已经自顾自的离开了。
“鹰影,她脸上的伤可有药方?”
“回主子,照你所说的。药方肯定是有的,可是毕竟三年了,恢复的时间需要的久些。”
“嗯,只要能够恢复……”哥舒灏轩其实并不介意,可是他知道我会介意,所以才会让人医治。
“主子,我们出宫好些日子了,现在王妃已经找到,我们也该带她回去了。况且回宫才能给王妃更好地医治……”
门外忽然想起叩门的声音。
“进来。方老板推门进来了。
“公子,我有话私下与你聊聊~!”既然他是皇上,那么昨日自己居然指责并教训了他,岂不是冒犯了天威……算了,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哥舒灏轩点头,其他三人也就退下。
“臣女茉辰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茉辰?”
“当年被抄家灭族的茉尚书茉扬的千金茉辰。”
“你怎么?”哥舒灏轩亦是震惊不已。
“当年爹爹遭奸人所害被告说勾结外敌企图谋反,而且还伪造出了一系列的证据。当年皇上下令将我家一干人等抄家灭族。爹爹拼尽全力保住了我,要的就是将来能够为他洗雪沉冤,以慰他在天之灵。这些人我在风尘场所一方面保全自己,一方面接触达官贵人将来能有机会替爹爹讨个清白。皇上,希望你能够明察秋毫替我爹爹换个公道。”说着向哥舒灏轩磕了几个响头。
哥舒灏轩现在知道了事情始末,思考了一番:“当年茉尚书被斩首也是迫不得已,身为帝王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自己自主的,不过你放心,我定当还你爹爹一个清白,你起来吧!”
“谢皇上。”站起来的茉辰很是感激。
“那可要我恢复你的身份?”
“不用了,这些年为的只是爹爹能够沉冤得雪。现在一切都完成了,这些年我也累了。现在有一些积蓄,想着将来到处去走走,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嗯。”
“皇上,芜痕这三年没有忘记你。可是当年的伤害对她来说实在太大,她没有勇气选择你,所以希望皇上能够不要放弃。”
“嗯。”
“那臣女先行告退。”
是夜,百花楼没有像往常一样迎客。
我靠在窗边看着屋外皎洁的月色,不由得出了神。
“小心着凉!”一件披风披在我身上,拥我入怀。就这样静静地相依偎着没有说话。
“你该回去了!”他是皇上,是天下子民的父母,不可以再呆在这里不理会朝政。
“敏敏……跟我回去好不好?”有那么一刻我多想说好,可是我明白有什么再前面等着我,我害怕了,胆怯了,明白他是我要不起的。
“我想留在这里过平静的日子。”
“放心,回到宫中我可以让你过平静的日子。”回到宫中还能平静吗?这个答案不言而喻。
“不要逼我好不好,我现在很好。”
“敏敏……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在折磨自己了好不好,跟我回去。”
“哥舒灏轩,放过我吧!我只想这样平凡的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