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稳撞进一个冰冷的怀中。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
“带我走好不好?”
“……嗯。”
地毯式收索,从皇宫一点一点找向宫外,预晚消失的无影无踪,灵月门的大家凡是能想到的地方都去了丝毫没有头绪。
南月国应该不会去,一行人计划往峪零国和其他小国搜寻。
“逃婚!”听到消息的宁悠一脸错愕,看着外头的漆黑心里嫌弃了一下,这个臭丫头说的那么好听让自己安心的嫁给黔蓦太子,自己倒好拍拍屁股走人,真是的,要走好歹也带我一个人,太不够意思了。
一身黄衣的男子满脸皱容:“也不知道她会跑哪去?”此人正是宁悠的哥哥,也是天籁国的太子宁向锦。
“那南月国那边怎么交代?”现在的问题是南月国知道预晚跑了会做出什么反应。
“就说跑了,景央又不是不知道预晚的性子,跑了也是常理中的事。”她的伟大事迹可没少听说,那样性子的女孩怎么想都觉得有趣。
宁悠撇嘴不语,但愿不会殃及天籁国,再次望向外头有了一丝担忧。
冰洞中预晚裹的严严实实跟个粽子还粽子,身边两堆篝火熊熊烧着还是不能减少她身上的寒意,你妹,真是气死人。
狠狠瞪了眼眼前一大一小的身影,蛋疼的还在自己面前脱衣服,存心刺激人是不是。
因为预晚裹的严严实实的银银不敢铺上抱她,只得一脸开心的依偎在银禀身边:“爹爹你真好,把姐姐带过来了。”
“嗯。”
“尼玛,早知道就不让你带你走了。”鼻子一痒一个喷嚏大了出来。
“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银禀拨着柴火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当时是我气糊涂了,忘记了。”死鸭子嘴硬,要是不来这边她还能去哪边啊?
银银小心翼翼的凑到预晚身边眨巴着纯洁的双眸看着她,好奇的问:“姐姐,听说你要嫁人了?”
“哪那么多废话。”谁要嫁了?谁要嫁了!
再说嫁人预晚跟谁急。
“姐姐做银银的娘亲好不好?”巴巴的目光。
吓的预晚一口口水狠狠呛住,死盯的目光落在一旁若无其事的银禀身上,尼玛,要是没人教银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谁知银禀撇的一干二净:“跟我无关。”
你妹,跟你无关那跟谁有关啊?还给我不承认。
一个熊扑把预晚扑在地上,银银开始死缠烂打:“好不好嘛?银银要娘亲,你就当银银的娘亲嘛,银银会很乖的,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碍于浑身裹的粽子一样只得滚来滚去的行动,被银银这么一压小身子骨顿时好有压力,顿时一头黑线,任由银银压在身上折腾着。
“尼玛,要爹还是要娘?”一声吼。气氛顿时静了好几秒,银银的小脸立马蹭在预晚脸上,撒娇的说:“银银要娘。”
预晚顿时无语。
抽着嘴角看依旧若无其事的银禀:“丫的,你儿子这么没心没肺你都无所谓?”
“就当我没这个儿子。”
靠!
这两父子老娘服了。
于是……逃个婚的后果黏上了一个儿子,看着那张那么卡哇伊的小脸,好吧好吧,就勉强接受了。
低头看着缩在怀里睡的香甜的孩子预晚仰头望了眼洞外泛白的天空。
“担心?”幽幽的两个字。
预晚真怀疑这家伙的眼睛是不是长头顶了,低着头居然也能知道自己在看外面。
“没。”
“担心就回去。”
“我不要嫁人。”更不想回去看见预天谷的嘴脸,想起来就气。
银白色的身影缓缓起身走向洞外:“孩子是娘身上掉下的肉,永远是娘心中的宝。”
身子轻轻一怔,微微一撇头试图逃避那句话。
“那你呢?不要银银了吗?”
“趁着现在还小我放他玩,等到以后……接管天山就没时间玩了。”第一次听到银禀有温度的一句话,淡淡的悲伤可见他心里是很爱银银的。
鼻子不禁一酸,你妹的姐要是有那么好的一个爹就好了。
心里虽然决心不去,但是看着逐渐亮堂的天空心里还是心乱起来。
自己这样一气之下离开大家一定到处在找我吧。
会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嫁过去冲喜南皇会翘了?万一真翘了怎么办?
会不会连累到天籁国?
娘……还好吗?
怀里轻微的骚动,银银揉着朦胧的睡眼起身看着预晚:“娘,天亮了吗?银银陪你回去穿上漂亮的裙子嫁人。”
“银银……”
小手一把抓住预晚的手撒娇着:“走嘛,银银想看娘亲穿上火红的喜袍,走啦走啦。”
半推半就被银银拉离天山。
不经意的一回头,预晚看到那抹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的身体,静静的望着他们离去,眼底似乎有几许淡淡的悲伤。
得知预晚回来,大家一股脑挤了过来。
预天谷虽然怒,但是因为天皇的命令此刻他强忍着脾气站在旁边不语。
“晚儿,你去哪里了?”预子暮扶着芩雪摇晃的身子走到她跟前。
看着那双红肿的双眼,她,哭了一夜吗?以芩雪的性格那也是意料中的事不是吗?
“去生了个孩子。”
一句话,大家猜注意到缩在预晚怀中那个有着一头白发的小男孩,眨着澄澈的双眸看着大家。
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哎呀,好可爱,小晚你也真是的生了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咱们说。”哲寒很配合的埋怨了一下,蹲到银银问:“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因为哲寒的话气氛更加冷冽。
哲寒跟阿幽是见过银银的,至于其他人就留他们想象去了。
“娘亲说不能跟陌生人说话,笑容这么猥琐一定不是好人。”银银眨着无辜大眼字字戳到哲寒内伤。
预晚乐呵了,银银原来是这么有内涵,气的哲寒脸都绿了,爽。
“小瓣,你们进来帮晚儿梳妆,再晚来不及了。”预子暮朝门口喊了声,小瓣记忆一大群丫鬟快速进来。
谁知芩雪噗咚一声跪在预天谷面前,大家顿时愣住了。
“老爷,你去求求皇上取消这门婚事吧。”芩雪哀求着。
回应她的是是预天谷愤怒的一巴掌:“她小孩子不懂事闹着,你也傻了吗?”
预子暮忙的扶住倒下起不来的身子,怒瞪着预天谷:“爹,你够了,晚儿不嫁你不会好好耐着性子跟她讲吗?像你这样动不动就动手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的爹。”
这句话气的预天谷浑身颤抖,恨不得一掌拍死眼前的三个人,哼了声转身离开。
“娘亲。”银银小心翼翼的掰开预晚紧捏成拳的手,掌心已经被指甲划破,丝丝鲜血冒了出来,小脸上满是心疼。
“都给我出去,小瓣过来帮我梳妆。”
“是。”
灵月门的大家都知道此刻面无表情的预晚是最危险的,大家也都乖乖的散去。唯独预子暮跟芩雪。
预子暮吧芩雪扶到旁边的椅子上,仔细查看着脸上的伤口,又是心疼又是恨。
“既然我今天回来就准备嫁了。”
芩雪的眼泪哑然留下,颤抖的声音响起来:“你不愿意不是吗?”
“但是……有办法吗?”预晚冷笑了一下,吓得小瓣的手一抖差点掉了手上的簪子,紧张的看了眼镜子中的预晚低头继续梳头。
“我恨他,如果有一天我杀了他你最好不要难过。”恨归恨,但是杀不杀就只是气话,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或许真的会有弑父的一天呢。
芩雪捂着嘴巴就只是哭,一句话都没有,哭着望着预晚换上那身大红的喜袍,哭着望着她披上大红的喜帕,哭着望着她上了马车。
“娘,晚儿有那么多朋友在身边没事的,你别担心,景央太子的性格晚儿是闹不起来的,更何况他喜欢晚儿更会百般包容,你放心吧。”预子暮安慰着芩雪。
“以后……见不到我的晚儿了,才那么点时间她就要离开我的身边。”
“娘,你不是说只要她幸福就好,或许……离开这个家才是她最幸福的事了。”
“晚儿……”
不舍的声音湮灭在热烈的鞭炮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