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时候不早了,该起了!”我睁开眼,看着杏钗,“以后我就叫你小杏吧!”我拉过她的手,坐起身,“你多大了?”“我今年十三了,”“小杏,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我在这里有些年了,具体多少已经不记得了,听以前的妈妈说我很小就被卖到了这里。”
我听她说这话,不觉微微的凝起了眉,“你是说以前不是舞妈妈在掌管着这里?而是另有其人?”“是啊姐姐,不过我们都比较喜欢舞妈妈,她为人很好的,从不打骂底下的人,比以前的妈妈好多了!”
小杏这丫头和翠环还真是像啊!都喜欢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我无奈的摇摇头,兀自沉浸在思绪里。如果像小杏所说水舞在这里不久,那是不是代表他也是在不久之前才包下的这里?他是如何做到的?看这个如烟楼这么大,价格一定不菲。难道他的背后还有什么人在支持着他?而那个人才是幕后的主谋?这一切的策划者?
无数的问题围绕着我,我头痛的按着太阳穴,眉头皱得更深了。自嘲的笑笑,貌似这几天我都很喜欢皱眉啊!
我抬起沉思的头看向小杏,“小杏,你给我介绍一下这里吧!毕竟我以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呆在这里,总要了解一下的!”她听了我的话点点头,“姐姐,这里是如烟楼,想必舞妈妈也告诉你了吧!也是京城最大的妓院,这里来往的都是达官显贵,名门少爷。”她看我低头凝思便又接着说了下去。
“这里的姑娘都是美如天仙,其中最受客人欢迎的就是我们的花魁了。她叫媚如,长的甚是娇艳。她接客都是凭自己的意愿,如果她不想,舞妈妈也不会强求的。”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我笑着拿过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她接过一口饮下,“慢点,又没人抢你的急什么?”我说着伸手替她屡屡背。
她看着我眼眶通红,“姐姐,你是我见过的最好伺候的主子了!”我摸摸她的头,“就会贫嘴,昨天还怕我怕成那样,今天就成最好了?”“姐姐你就别逗我了,我接着和你说,京城最富的王家少爷看上了她,可是她不肯,还说什么要娶她就要以城相聘,以黄金轿相抬,以水晶屋入住!否则就别想!”好一个以城为聘,以金为轿,以水晶作屋。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能说出如此话的定是一位奇女子。
“姐姐,你说她是不是很不该啊!王家可是京城首富啊!嫁过去该享多少福啊!”我看着她一副惋惜的样子,伸手捏捏她粉红的脸颊。“我想她的话还没说完吧!”“还没说完?姐姐你怎么会知道的?后面的话是什么?”我轻轻的一笑。
“若是知音人,不恋城来不恋金。”“好个不恋城来不恋金,”房门在这时被推开,我转头看着来人,比水舞更媚,更妖娆。她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大红色的抹胸,就连鞋子都是大红色的。可这些穿在她身上却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仿佛她天生就该这样穿。
“你就是舞妈妈说的新来的丫头吧?”我点点头看向一边的小杏,发现她一副做贼似的样子,看来这就是小杏口中的媚如了,当真是人如其名,妖媚动人啊!又听她接着说:“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我只是爱财,爱权势的小女子,红尘中的俗人罢了,可不是你口中的贞洁烈女。”
我摇头一笑:“姐姐快坐,”又转头对小杏说:“小杏,快去给姐姐拿杯茶来。”小杏点点头出去换茶了。“你还真的很特别,别的女子进到这里来,不哭闹个十天半月都不会罢休。你倒好,反倒把这里当成了家,过的到悠闲。”她说着也不别扭,径直走到圆凳上坐下。
“姐姐说笑了,妹妹只是不想委屈了自己,明知道即使哭闹也没有出去的可能,又何必白费力气呢!既来之则安之,妹妹散漫惯了,到哪里都能睡得安稳!”我从床边站起来,走到了她的对面坐下。
她看着我呵呵的笑了起来,“果然有趣,我叫媚如,你呢?”我?我该说我叫蓝雨蝶吗?不行,蓝雨蝶这个名字从我进如烟楼的那一刻就只能是我生命中的回忆。可除去这个名字之后我又是谁呢?她看着我不语,以为触及到我的伤心事了,连忙说,“不要紧的,进了这里都会有新的名字,你也不要伤心了。”
我摇摇头,“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罢了,姐姐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吗?”她点点头,“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我才只有七岁,不能接客。就只能做伺候人的活,没有人会注意你,没有人会关心你。甚至我连名字都没有,媚如是我接客的第一天为自己取的。”
“看我尽顾着说自己了,倒忘了舞妈妈交代的事了!她说让你一会到下面认识认识楼中的姐妹,以后也好有个照应。”我点点头,“还让姐姐亲自跑来真是不好意思。”她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你唤我一声姐姐,又何必和我客气?”她说着站了起来又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有时间可以到我那坐坐!”
“姐姐喝完茶再走吧!也不急着一会儿!”“茶改日再喝吧!我回去了,你也不用送了!”听她这么说我也就止住了步子,目送她离开,会心的笑笑。这个女子不简单,而且我是打心里喜欢她的性格。一点也不像古代的大家闺秀,她给人的是一种舒畅的感觉,让人不自觉想接近她!了解她!
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和她交朋友,一方面我能在这里过得舒服一点。另一方面,她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对这里一定很熟悉,说不定她会知道一些事呢!想到这里,我就更要接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