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琦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只好披上衣服出了房门,在园中的石桌旁坐了下去,这时从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自幼习武的梁雪琦警戒性本就比一般人高,站起身向着声源处大声地说道:“谁?”
“我,你表哥。”
“赵大人?这么晚了,不知赵大人为何还未就寝?”
赵易生折下正开得艳丽的花,凑在鼻尖闻了闻,方才说道:“表妹不是也没有睡吗?”
梁雪琦尴尬地别过头,赵易生走到石桌旁坐下,将刚才折下的花放在石桌上,说道:“今日突然接到急件,再过几日便要押解师傅上京。”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以,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你先别急,我听师傅说过,他手中一直都有武后惧怕的东西,这一次估计只是要*师傅交出此物,所以师傅上京之后暂且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父亲一直都没有对我说起过。”
“师傅一心想要保护你们姐妹,这些事情怎么可能告诉你,今日你是如何告诉你妹妹,我们是怎么相识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唯一没有说得就是你和父亲的关系。”
赵易生看着梁雪琦的脸,说道:“表妹果真长得与你娘亲有几分相似。”
梁雪琦知道赵易生话中的意思,说道:“这一点表哥倒是可以放心,小妹的易容之术最高,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的。”
“这样最好,别说这个扬州城,就连京师之中也盛传你们的娘亲是天仙下凡。”
梁雪琦笑了笑,转了话题,说道:“我怎么才可以救出父亲?”
“放心,清者自清,师傅一生清正廉明,菩萨自会庇佑他的,夜里凉,你还是去歇着吧。”
待梁雪琦离开之后,赵易生这才站起身,仰起头,看着天空说道:“师傅,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一定会保她们周全。”
第二天一早,上官风便去梁雪琦的房间,在敲了几次没人应答之后,上官风便转身想要离开,这时却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的梁雪琦,上官风远远看着梁雪琦,只见她蹙着眉,不时的叹息。
上官风走到她的身后,说道:“什么时候连师妹你也开始伤春悲秋了?”
听到声响的梁雪琦惊讶地回过头,见是上官风,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原来是师兄啊。”
“师妹,这些话本不该说,可是又不得不说,这赵大人真的是可信之人吗?”
“现在父亲身陷囹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虽说对于赵大人我不甚了解,可是只有在他府中我才能打探到父亲的消息。”
上官风看着梁雪琦的侧脸,心中惊叹原来他的这个师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起来了,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她与妹妹梁雪绒一直都是令师傅头疼的人,不是躲在山洞中不肯出来练功,就是偷跑到山脚的村中玩耍,不管师傅惩罚几次,惩罚得有多严格,他们姐妹依旧我行我素,但大都时候都是妹妹梁雪绒贪玩,而梁雪琦陪着她去,可是每一次梁雪琦都将责罚担了下来。
上官风曾无意中问过梁雪琦这个问题,问她为什么非得陪着妹妹胡闹,又为什么要担下所有的责罚。
那个时候的梁雪琦眨着大眼睛看着上官风,说了一句她超乎她那个年纪的话,她说:“父亲曾经说过,作为雪绒的姐姐,要照顾好妹妹的一切,所以不论妹妹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她,因为妹妹是我的亲人。”
上官风转身同梁雪琦一样看着园中的花草,说道:“如若师妹想要师兄帮忙的话就尽管说,不要瞒着师兄。”
梁雪琦侧过头,微笑道:“救出父亲是我的责任,此事关系重大,我并不想将师兄也牵扯进其中,师兄要是能替我照顾好妹妹,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上官风不禁向前走了一步,语气中也透露出担忧,说道:“师妹,这一次师傅要我送你们下山,就是希望我能安全地带你们回去,虽然平日里师傅对你们姐妹甚为严厉,但那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啊,我一定不会让你去做什么冒险的事情。”
“我知道师傅一直疼爱我与妹妹,可是我不想你以这个理由为我们姐妹二人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