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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书名：君子不坦荡 作者：颉木木 更新时间：2016-12-13 00:43 字数：8138
林楚楚开门见是李渊佑很是开心，张望道:“允儿，允儿？在哪啊！”
李渊佑没有说话。
林楚楚确认闵允儿和金奕冉都没在才注意李渊佑的表情:“渊佑，怎么啦？”
李渊佑欲言又止。
林妈妈没在家，林寒拓看见是李渊佑也稍有吃惊，却没有说话！从冰箱拿瓶饮料递给李渊佑，然后回房玩电脑。
林楚楚鄙视自家老哥一眼，每次来人就知道递饮料。打开冰箱门正要拿水果时李渊佑开口:“楚儿，别忙了，我马上就走！”
林楚楚从冰箱把果盘端到桌子上:“边吃边说吧！着什么急。”
李渊佑打开饮料，喝上一口，却沉默起来。偌大的客厅，只有电视广告的声音。
林楚楚看李渊佑脸上隐忍着受伤，也没有说话，等待着他开口。
不一会低低的声音从李渊佑嗓子里出来:“楚儿，你去看看允儿吧！”
“允儿？怎么了？”林楚楚疑惑，前两天在餐厅就见两人不愉快，以为是小矛盾，现在还没好？
“允儿，她要和我分手！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哎呀！你想多了吧。”林楚楚拿起水果刀削苹果:“我和允儿那么多年朋友怎么不知道她的为人，她可不是随便喜欢个人就交男朋友，不喜欢就丢弃的人，放心啦！肯定是和你闹脾气呢！”
李渊佑低下头:“楚儿，我知道允儿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她要和我分手才显得不合情理啊！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上次我去她家，她家没人却也不让我进去！说是怕邻居看到，怕邻居看到不应该离开家吗？为什么还要和我在门口说话？”
“你是说，允儿让你在门口，不让你进她家？”
“对！”
“那个，她家教是比较严啦！”林楚楚有点吞吐“放心吧，我一会去找她玩，我给你问问怎么回事！”林楚楚左手的大拇指不自觉的抠抠自己的食指心道：允儿不是那样的人啊！允儿家人很热情的，虽然也有管制，但朋友到家门口也没有说不让进去的道理。
“拜托你了！”李渊佑盯着林楚楚，眼里充满希望。
林楚楚看着李渊佑，这样皱着眉头的样子还真有点金奕冉的味道，金奕冉也好皱眉头，不由的笑笑。那句话真的不错:和某人时间久了，习惯也不尽相同。随之也皱皱眉。
待李渊佑离开也就夕阳西下。林楚楚在阳台上看着日落。这一天又要过去了！后天开学，她就高三了！在高三之前，要去看看自家好友！增进下友谊顺便问候一下她的爱情。
只是林楚楚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到闵允儿家竟然会和李渊佑遇到一样的情景！
“快进去！外头好热啊！”林楚楚抹着汗要往闵允儿家里走。
“哎！”闵允儿拦住林楚楚:“我们家空调坏了，我们去外面吧，找个开空调的地方！”
“现在坏了啊？真倒霉！”林楚楚用手扇扇风:“可是我好渴，我想喝口水，嘿嘿。”
“楚儿，我们去玩吧，顺道买水喝！”闵允儿再次抓住林楚楚的胳膊，拦住她。
林楚楚疑惑，偏着头向里头看，不料闵允儿站在自己面前挡住视线。
“那我们现在就去？你给阿姨说一声吧，我们晚点回来！”
“不，不用！我们去吧！”闵允儿笑着阻止：“中午回来就行！你以为我家人和你家人一样出门还要请示啊！”
“恩，好的！”林楚楚越想越不对劲，没有哪一次允儿是不让自己进她们家的:“允儿，你们楼道这怎么有这个？”林楚楚指着角落问闵允儿，闵允儿转头看。林楚楚快速的推了一把闵允儿，矫健的走向屋里:“阿姨，我来玩来啦！”
瞳孔瞬间放大。
家徒四壁是这个意思吗？林楚楚环顾四周。客厅里什么都没有，光光的，闵允儿的衣服在椅子上落成了一摞，很是扎眼。家电，家居用品，甚至是桌椅都没有。只能看到厨房里的锅和碗和零散的蔬菜食物。
闵允儿的妹妹从卧室里跑出来声音很响亮:“楚楚姐姐你来啦！”
林楚楚摸摸她的头，无话可说，转身看闵允儿。闵允儿眼里已经盛满泪水。对上林楚楚的眼睛，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林楚楚上前抱住闵允儿，闵允儿哭的更响了，紧接着原本欢乐的妹妹也跟着哭起来。
心情平复之后林楚楚坐到他们床上。闵允儿拿碗给林楚楚倒杯水。
林楚楚很是心疼，这就是允儿不让他们进她家的原因？这就是关系远离的原因？允儿，傻孩子，我们知道这样更会难过的，至少在这段时间我们能陪着你啊:“允儿，怎么回事？”
“家里出了点事，爸爸正在外面逃债。好长时间没敢回家了！现在家里的东西都卖了，包括，这个房子”
林楚楚惊鄂也担心着心情沉闷:“怎么会这么严重！”
闵允儿又掉下眼泪:“就是不知道爸爸在外边！只要爸爸没什么事，钱总能还上！”
林楚楚这才明白她暑假打工的真正目的！
“允儿，渊佑他……”
“李渊佑不知道。我，打算和李渊佑分手！”
林楚楚心里有几分明白，李渊佑找她时她就明白:“允儿，你是怎么想的？”
闵允儿看看林楚楚一脸严肃；“好好学习，好好打工，少花钱。努力的过着每一天，什么恋爱，什么男朋友都是浪费日子的。”
林楚楚看着认真的闵允儿她说的真认真，认真到她就要信以为真。难道一句话就会放弃李渊佑？她说不出来，说出来也做不出来，就算做出来，心也不会这样的屈服在自己的嘴下！“允儿，你感觉你说服了你自己没有？“闵允儿久久没有说话，默认着没有说服。过了半响才开口:“过两天就好了，等两天就会和他说清楚。楚儿，你别管我了，让我自己来承受好吗？让我带着笑容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也给我向上的力量。”
林楚楚抱住闵允儿。她想哭就给她拥抱；她想说就听她哭诉；她郁闷就给她说说话。她好像没能可以帮她的，也只有这样。很可悲，感觉自己很无能，保护不了她是个很无可奈何很无力的事情。
明天开学。林楚楚看着夕阳，红红的晚霞印着天空。天气很好，和现在的心情有很大的落差和对比。
林楚楚打电话给程里，忽然间，好想听他弹吉他。
嘟————嘟————“人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程里永远带着欢快的声音，传递着心情愉悦。林楚楚想程里真的是很坚强的一个人啊！最该爱自己的人不支持自己甚至还阻挠自己的梦想，他还能坚定的朝自己的道路走很让她感觉佩服。
“程里，你给我唱首歌吧！”林楚楚声音微微沙哑。
程里疑惑今天的林楚楚不开心啊！不过她不想说他不问就是，至少，她能想起他来:“你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好了！”
“我想听五月天的那手《倔强》。”
程里开上免提，随手拿起旁边的吉他，轻轻拨动，特有的声音从嗓子出来:当我和世界不一样那就让我不一样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我如果对自己不行如果对自己说谎即使别人原谅我也不能原谅最美的愿望一定最疯狂我就是我自己的神在我活的地方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林楚楚在这边默默的掉着眼泪。
一首歌毕，程里给林楚楚哼着调子，最后从他嘴里说出本不适合他说的、似包含很精深哲理的话:“楚儿，什么都有限度，包括倔强。你接受的来，那只是简单的感觉有点累。但是当那个限度你接受不了，你感受到的是难过，是不得不，是该到了清醒的时候。”
挂了电话的林楚楚抬抬头:她身边的人为什么都愿意这样悲伤的舔着自己的伤口。为什么？包括自己。
闵允儿送走林楚楚就开始做饭。没有冰箱的夏天，食物都会很快的腐烂。每当看到腐烂的食物闵允儿就有种感觉:腐烂的不仅仅是食物，还有自己的家，自己的爱情，甚至是自己的未来。
她不知道自己爸爸闯出的祸到底会严重到什么程度。虽然这个不会判罪，但是拘留几天，也是可能的，而这笔钱，她不知道会还多长时间。想想就会觉得前方很黑暗。
“咚咚咚……咚咚咚……”
外面敲门声响起，闵允儿停止动作。妹妹也很知事的不再出声躲到里屋。
闵允儿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前，通过摄像头向外看。当小孔里出现李渊佑熟悉的脸，闵允儿舒了一口气又提起一口气。
回到里屋拍拍自家妹妹脑袋:“姐姐一会就回来，有声音不要开门知道吗？”
闵允儿妹妹很乖的点点头:“姐姐，天黑之前回来！”
“可能不出去，出去也就一会！放心！”
闵允儿深吸口气。到了，那个决裂的时候了。现在的她有什么资格去谈恋爱？连自己都来不及爱，懒得去爱，连家人都爱不了的人，哪还有心思、有精力去爱护本来生活压的就喘不过气来的他呢？
开门，对上李渊佑惊讶开心的脸:“允儿，我知道你会给我开门的。在家干什么？想我没有？明天开学了，作业写完了吗？”
闵允儿淡淡的看着李渊佑，黄色的头发映衬着夕阳很是好看。
忽然感觉他头上散发的和太阳重合的光好刺眼。让她有种睡梦中被叫醒的感觉。但现在的她还不愿意起床，她很懒散，很疲倦。疲倦了一切，生活，学习，朋友，父母。感觉自己很累。虽然知道父母更累，可是就是懒得呼吸。她不知道是因为懒得呼吸才下定决心和李渊佑分手还是因为要和李渊佑分手而懒得呼吸。
“李渊佑！”不愿废口舌不代表可以不费口舌，该说的就要说，而且要说明白说的清楚，也要断的干净断的彻底:“忽然间感觉好累。感觉我们在一起没有我想象中的快乐。玩也是，闹也是，拥抱也是，接吻也是。和你在一起没有一点点我想要的感觉，连呼吸都有种懒懒散散的状态。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不想每天找你，去你工作的地方看你被人骂，陪你去医院看你母亲，看你对父亲的事暗自伤神，看你为了钱拼死拼活。李渊佑，从你身上我看到和你一起的未来。或者说你和你老婆的未来，我们还小不是吗？我们不可能结婚。”
闵允儿说的平平淡淡，没有一丝波折，眼睛和她的语气一样，没有一丝活力也没有任何起伏倒显得尤为真实。
“允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好好给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李渊佑双手抓着闵允儿的肩膀有点着急，他不能失去她，他真的不能，他身边没有别人了！
闵允儿把李渊佑的手排开哼鼻:“怎么想办法？你能让你那些前女友前前女友都远远的离开不再和你打招呼？你能让我有满满的安全感？你能让我和你在一起很舒心而不累？真想解决就离开，让我看不到你，可以吗？！”
说完闵允儿就‘砰’的一下关上门。
李渊佑看着因用力过猛而发出震耳欲聋声响的门，像极了他现在的心情，支离破碎。她，真的把自己关门外了？不可能！又抬起手敲门，开始咆哮:“允儿，开门，开开门！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你出来！”
闵允儿靠着门，把眼泪用手背抹了抹，拍拍脸再次开门:“李渊佑！你有完没完！我给你说清楚:我们分手！实在受不了你！不要让我说难听话行吗！”
李渊佑认真的看着闵允儿的眼睛，没有看出半丝不确定“允儿，你是真的想要……”
“对！”闵允儿接过他不忍心说出来的话:“我真的想分手，真的！渊佑，我好累！真的，你放手吧，就像放开以前的那些女友！”
李渊佑闭眼，她一句话说到他心坎里:“允儿，你是不信任我吗？你在乎的是我怎么甩开她们，你认为你和她们一样是吗？”
闵允儿看着李渊佑痛苦的表情咬咬牙:“我凭什么认为我和别人不一样！有理由吗？实话！我就是不信任你，起先给你说做男女朋友就因为你好看点，好聚好散！你以为我多喜欢你吗？现在看烦了！”
李渊佑看着闵允儿坚定的脸:“我明天再来！”
“不用了！明天你打工吧！看到你就觉得累！~”
“砰”门再次关上，闵允儿靠门蹲下，哭的歇斯底里。
李渊佑低着头，默默的在路上走着，然后抬起头，看着漫天红色的晚霞，深深吸口气，凉气从鼻子直接到心脏。
夕阳下长长的人影映在自己脚边，李渊佑抬起头，看到前方站立着对着自己微笑的金奕冉。
允儿，你知道吗？自从妈妈躺在病床上之后，唯一给我力量，让我有理由坚持的就是眼前这个男孩。后来有了你，是你和他一起给我向上的力量，或者说活着的力量，毫不夸张。你们让我知道，我在世上还有事可做，死了会有人为我心疼。
我一直感觉上帝关上门就会开扇窗，就如它让我经历了悲惨，肯定在某方面让我幸福。也因此，我在亲情这方面欠佳，就极力的在友情和爱情这边下功夫。我一直感觉你比金奕冉给予我的力量更为巨大，因为金奕冉是兄弟，而你，是我认定的老婆。我带你去见我妈妈时，你没有丝毫的鄙视和偏见，反而是对我满满的心疼，在那时我便确信了，我没看错，就是你！那个寻找了十八年，以后要一起走过七十年的人。谁说青春没有决心？又有谁说下定决心却会让现实抹杀？那只是因为你的决心不够决绝罢了！
允儿忙你肯定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吧！你可能以为是那次我跑到你面前帮你上自行车的车轮链子。其实不是，第一次见你是年秋天，秋风萧瑟，落叶满天，好像覆盖了整座城市，让城市更冰冷，也更有种离别的伤情。你穿着白色的卫衣，红色小裙和黑色打底。微微飘扬着的短发在秋风中抖动着，像枯萎掉的狗尾巴草。但，给我一种唯美的感觉。短发怎么可能飘扬！然而你就是用短发给了我种一直喜欢的长发飘逸、别人没有给我的那种感觉。
当时我穿着很厚很厚的熊猫衣服在寒风中发传单。衣服很厚，很重，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却不得不拦着匆匆路人。可能是他们着急回家做饭，也可能是为了接将要放学的小孩，也有可能着急赴约……反正每个人都露着不悦的面孔翻着白眼。而就在这时你出现了，可能是你无聊，也可能是你不经意的玩心大起，想要或者你刚好饿了。反正你像天使一样，温和、宽容、热情的接过我递上的传单，从盘子里拿上我推销的饼干还用韩语说了句‘好吃’。虽然当时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你的表情告诉了我你的表达。你的出现是我挨饿一整天，闷的喘不过气的疲倦工作中唯一的值得微笑的事。那丝温暖让我第一次认知种有种喜欢叫‘一见钟心’。就在这时好多小孩跑过来找我要品尝品，我正发愁怎么办时你回头，很老套的上演了场英雄救美，而且临走时没忘喜剧的加了句:“加油！妹子！”。
是的，你把我当成了女孩，而我从那时喜欢上“妹子”这俩字。我就那样远远的凝望着你的背影，忘记了职责，忘记了发传单，我也没有勇气跑到你前头，仔细观看那张漂亮的脸。你那么美好，我不敢走近，害怕带有污秽的自己的身份污染了你干净的世界。我不是个好男孩，我以前常常的交女朋友，一个月可以换上好几个。我长时间的嘲笑金奕冉对卜丝的痴情而且还旁观者清的对他说着他不喜欢卜丝。在那种情况下我也实在想不明白我一个几个星期换一次女朋友的人如何会如此信誓旦旦说人钟情几年的人不是真爱。
允儿我知道你起先并不了解我，可是你的不理解都阻挡不了一个喜欢你的人想见你的那份心，何况是了解。
在我认真观察你良久之后跑到你经常光顾的小吃店打起工。当时前女友已成群的我很羞涩紧张外带矫情的想着怎么和你搭讪。终于在我无数句欢迎再来和每每给你的份量比林楚楚多出许多的情况下你注意到我。但你仅仅以为我是那个跑去帮你修车的男孩。而你想错了，很早之前我就偷偷注意着你，只是你没发现，也从不回头注意身后。
在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后，偶然间发现你在临校上学，当时真正的是欣喜若狂。我总是在晚上最后一节课不重要时逃掉，然后在你教室门口假装路过，或者被你们教主任追着疯一般的跑过去。在学校门口等你放学。看着你回家。这也是第一次送你回家时你惊讶的问我怎么知道你家的原因。只是我过于羞涩不敢说而已。我还发现你人缘好好，总有人和你打招呼。而我，因为怕别人看到一直东躲西藏着。我知道你和林楚楚是好朋友，也知道你常常和她去蛋糕店或去买冰淇淋。有人给你说过吗？你吃冰淇淋，或者拿着勺子吃奶油时很是可爱，笑起来异常甜美。反正我在你远远的身后说了千百次:没有酒窝却笑的甜到别人心坎的女孩。
因为‘跟踪’，我时常会发现有人往你书包放情书，或者给林楚楚，让她转交，更甚者直接当面给你顺便告白。我每每担心着哪天那你拆开信封不是撇撇嘴而是勾起好看的嘴角，说这就是你等的那封信。幸好，在你还没收到时我鼓起勇气走到你跟前。是的，那次的自行车的链条是我故意弄坏的，只是想给你一个乐于助人，从帅哥天而降的好印象，而好印象是开始，不过结局却有点不同。在我蹲下修了半天却没修好自认为可以修好的车链子的时候，你把我一推，直接声谢谢后还来了句:姐姐是女汉子，你靠边站！然后不顾链子上的油腻直接蹲下去把链子修好，还朝我撇撇嘴。允儿，你肯定不知道我当时欲哭无泪的心情。那时真的很嫌弃自己，连这个都摆不平。
唯一一次和你接近，是那次。你好像和林楚楚吵架了，可那天我却万般高兴，我终于有机会和你散步吃饭了，那时候是皑皑白雪的冬季吧。雪下的很大，灰色天空好像特意映衬着你失落的心情，而我的心恰好如天上飞来的雪花般荡漾。我好想给你裹条围巾或手套，这样我们关系应该会更亲密一些吧，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最后我用我仅有的饭钱买了两杯奶茶，在这寒冷的冬季给你带了丝温暖。而且，当时的自己傻乎乎的想着那句广告，好像这就能把你捧到手心，小心翼翼保护起来。当然，也正因如此，我饿了整整两顿饭而每当我想起下雪天你那冻的通红的小手在温热奶茶下感受温暖时我内心满满的火热和满足。
我实在没有想到交男女朋友会出自你的口中提出。那种欣喜若狂好像是范进中了举人。我还可笑的把手偷偷伸进裤兜捏了自己一把。然后假装淡定的同意。
那个天真烂漫不做作乐于助人的你，那个容易满足不计贫困的你怎么可能因为现在个‘累’就把我丢下？我不信，你让我怎么相信！
我等待，是为了你给我说实话，而不是见了我扬起笑脸。那个只看你笑的美不美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在乎的是你笑的累不累。
李渊佑抬抬头，有件事他自己也很伤神。只是他还没有给别人透漏。
近来他爸爸三番五次的来找他，让他和爸爸一起居住，而且开了一个很诱人的条件:如果，李渊佑和他一起，那么李渊佑爸爸拥有的所有家产全是李渊佑一人。没有一点继母的财务。如若不和他一起，那他从此不会再为李渊佑母亲投入丝毫医药费。当然，他和渊佑妈妈辛苦打拼的公司，在自己名下，最后怎么分，是法律问题。也因此，李渊佑正伤心的思考要不要把父亲告入法庭。但是，李渊佑母亲已经无法行动，而且已经离婚，他自知在法律上不占任何优势，何况自己刚好养活自己，哪有钱去请律师！
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刻，闵允儿会和他闹分手，她说她累，他何尝不累？他好累，身心疲惫的累。闭上眼就看不见天亮的累！可是累又如何，抓着是累，放手是死。
林楚楚再次见到李渊佑是在开学的第二天。李渊佑疲惫的神色，让林楚楚很是为他俩心疼:“楚儿，我好像和允儿没有结果了！”
林楚楚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李渊佑闵允儿的事情，想了想，只是问:“渊佑，你喜欢允儿吗？”
李渊佑看着林楚楚无奈笑笑:“现在说这个还有意思吗？”
很多时候我们感觉可悲的不是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而无济于事，而是在最最困难的时候，你自认为关系要好的人在一旁看你笑话，不为你加油，也无动声色，这种人也是最让人害怕的！而李渊佑，是有苦说不出的无奈。
林楚楚看了李渊佑一眼欲开口又收回去，纠结之后，还是告知李渊佑闵允儿闲杂的情况也算是提醒:“渊佑，允儿现在也在打工，就在离她家不远的那个服装店，你可以去那边看看。”
李渊佑给林楚楚说谢谢，故作不关心，下课后却直接去林楚楚说的那个服装店。
闵允儿果然在那，还没到服装店门口，大大的落地窗内就显出她忙碌的身影，把她位置暴露无疑。
服装店门口一个穿着正装的女士边走边检查着自己的包包，李渊佑看看闵允儿身上的衣服，故不作声的走到不显眼的位置把她拦下，很有礼貌:“姐，您好，麻烦您稍等一下，我可以向您打听个事吗？”
女士上下打量着李渊佑，很干净，有种积极向上的少年的味道:“怎么啦？”
“请问一下在咱们这边打工的这位小姑娘最少要呆多少天啊？”
女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那小姑娘的男朋友？还挺疼人的啊！她至少要呆一个月的，每天六点到这八点半下班！”
李渊佑少见的勾起嘴角原来是要呆一个月的啊:“谢谢啊！谢谢，麻烦你了！”
“没关系！小年轻们很多人都不会这样认真了！允儿真是很幸运的呢！”闵允儿很讨喜，看到这样的小姑娘有这样的男朋友女士很替她高兴。
李渊佑笑着说再见，心道:允儿幸运，那我现在该是不幸吗？以允儿口气她只是和我玩玩的！
视线转向闵允儿忙碌的背影，暗自伤心。
李渊佑穿过马路走到旁边卖杂货的店里，弯腰打招呼:“老板您好！”
“小伙子，需要什么吗？”
李渊佑看看老板，很可亲的人，平头，门头有几条皱纹的大爷:“老板，我看到您这边有写着招临时工，您看我可以吗？”
老板笑声很大，说话声音也很洪亮一口东北味:“孩子，这里可不是你来玩的，这里很辛苦的！你还是快回家吧，马上要天黑了！”
还有什么辛苦他没经历过吗？天黑不黑和他回不回家也不是成正比的吧，没人居住的地方，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而且，身上的辛苦远远比心里的要轻松的多，他一直认为这是真理——至少身体累了还可以睡个安稳觉。
“老板，我发过传单，刷过盘子，做过服务员，送过外卖，推销过产品还做过保安，您看我能胜任吗？”
老板不可置信的看着自信无比的李渊佑，心道:原来是个可怜的孩子。
“就你了！长得好看可能会招好多小姑娘的哦，那你每天晚上放学就来吧，八点下班，你看行不行？”
李渊佑很开心“我不着急，八点半就行！”
“好的，那就八点半吧！家人知道吧？”
“知道！”李渊佑顿了一下苦笑着回答。
他家人，知道吗？知道不了的应该关心着，知道了的确实不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