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佑的妈妈是在第二天早起醒的,她醒的时候李渊佑正坐在床边穿鞋带。李渊佑按照自己对母亲的了解给妈妈买了一套衣服。新衣服也算代表着重新开始。很多时候不的不说我们的思想真的很迂腐,真真正正的继承了中国的传统文化,穿上新衣服就是重新开始,吃个饺子就是把不幸吃掉去除。
李妈妈看着自己的儿子乖巧的样子,眼角微微湿润,熟悉又陌生的孩子。成为植物人的自己依稀中有着感觉,虽然她沉睡了那么多年可是好像对现在的生活很熟悉很了解。她好像在睡梦中看到了儿子点点滴滴的成长。
“儿子,你干什么呢?”干裂的嘴微微张开,吐露着满满的思念。
穿鞋带的手顿住,一滴泪掉到白色的鞋带上,渗进去。李渊佑开始微微的抽泣,肩头抖动。
“儿子……”安慰的话,涨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她沉睡的日子他该多痛苦!那时候的儿子
是个小鲜肉,是捧在手里怕掉了的宝贝,有着肥嘟嘟的婴儿肥,还时不时的惹点小祸学校叫叫家长。而现在,干干瘦瘦的,皮肤也黑黑的,个头高了不少,满脸疲惫的神色。她的儿子章这么大了啊!可是在孩子闯祸的时候谁保护自己儿子的?在学校家长会的时候,谁坐在家长席上听学校领导讲话的?在他青春期叛逆的时候谁出来告诉他不该那样做指责他的错误的?在他吃饭睡觉时谁看着他有没有剩饭不盖被子的?……她这一睡错过了一切。
就这样,仿佛突然之间,短发留长,长发剪短,弯头发拉直,直头发烫弯。时间流逝着,世事变迁着。
然后,十一就到了,欢度国庆的大红灯笼高高的挂在公路两旁,火辣辣的气氛像是过年,而学校也即将开始暑假后的一个长假——国庆。
国庆日也叫旅游日。北方城市受雾霾的光临除了伟大的首都其他地方在这个黄金周,瞬间地广人稀。同学们也都策划者去哪里旅游,一个个兴奋不已。但对于林楚楚,十一不过是没有朋友的七天长假,或者说是再次回到腿‘折’的无聊日子。金奕冉家是每年在这个时间旅游的。阮子轩和卜丝家也是在这个时间才有时间出去游玩。闵允儿毫无疑问是打工。而李渊佑,这次和妈妈在一起打算去四川,拜访乐山大佛。而程里,出奇的没有张扬自己要干什么。林寒拓本来说是打算回家的,但是许微不打算回来,毕竟回来之后只是给家人添乱,况且十一的飞机票本来就紧张,也因此,林寒拓在那边陪着许微没有回来。
金奕冉本来想带着林楚楚去但是思考良久还是没有说出口。林楚楚爸爸不让去的问题是其次,主要问题是,他心里忐忑。如今看到林楚楚他再也保持不了镇定。离的他远他会害怕她离开,离得他近他又心跳加速紧张。她和程里李渊佑说话他会生气,她和自己说话他会开心……
而林楚楚,没心没肺,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把金奕冉安排在了什么位置。
林楚楚在家无聊就尝尝老妈的做的饭,有时会找闵允儿玩会,实在没事就拿着微信给金奕冉阮子轩说说话,但是一直没有联系到程里。
假期过半。
林楚楚看着窗外,淅沥沥的秋雨带着一股寒气。一场秋雨一场寒!林楚楚在玻璃上画画,写着自己的名字,一会又很幼稚的写上‘金奕冉是猪’。妈妈又催促她学习,她懒懒的从椅子上起来,拿个苹果在垃圾桶旁开始削皮。
“叮铃铃……叮铃铃……”
“楚儿,开门去!”林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知道了!”林楚楚起身,把水果刀放到茶几上,咬口削了一半的苹果:“谁啊?”下雨天还不在家好好歇着还串门……
“楚儿……”
程里的全身湿湿的,秋季的雨不像夏天的磅礴浇下来却比夏天的雨更寒气加人。平时有型的头发被雨水打乱,趴在头上湿湿的,时不时的滴着水,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本该红的嘴唇却发白。
“快进来,怎么湿成这样?”林楚楚赶紧让道让程里进门。
程里低着头,看看自己的鞋子,又看看林楚楚家的白色地板。
“进来吧!”林楚楚拉程里一把:“怎么淋成这样?”
“谁来了?”林妈妈从厨房出来,看到程里愣了一下,是那个孩子:“怎么淋成这样?快擦擦!”说着拿来毛巾递给程里:“冷吧?如果不介意让楚儿给你找找寒拓的衣服换上,我给你倒杯水。”
林楚楚撅撅嘴:“你看你!怎么成这样了?上楼吧,给你找件衣服。”
程里低着头跟随者林楚楚上楼:“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傻缺,怎么给淋成这样?出事了?”林楚楚扭头询问,见程里不说话又继续走。
“大小应该合适!好衣服那孩子都自己拿走了,你就委屈委屈穿这个吧!”
程里接过衣服,看着林楚楚,欲言又止。
“换好下楼,我先下去了啊!”林楚楚当然看到了程里的欲言又止但是没有询问。
程里换号衣服,看了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叠好放到墙角。然后下楼。
林楚楚看到程里下来举了举正在削的苹果:“坐吧,我给你吃苹果啊!”
林妈妈虽然开放但是女儿把不是男朋友的男性朋友带回家还是让她有点不放心,况且金奕冉早就是她心中的乘龙快婿了,她要看好林楚楚不能让她移情别恋。在厨房里仔细的听着外边的声音。
“楚儿……”程里吞吞吐吐:“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怎么了?”林楚楚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程里,程里赶紧接住。
“借我点钱吧?”
“借,借钱?”林楚楚惊讶:“你没钱了?”
“不是,就是吉他被我爸给摔了,现在没有足够的钱买。”
“哎!”林妈妈一声叹息:“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做父亲的怎么能摔坏自己儿子的吉他呢?难道酗酒?”
“多少钱啊?”林楚楚询问:“你也知道我爱买零食的,我有的钱不多,只能给你那么点。”
“你又多少就给我多少吧!”程里兴奋,他就知道,林楚楚会借给自己,自己一起的那些兄弟已经把钱都给自己了,但是要一个稍微好点的吉他这个远远不够。
林楚楚跑上楼,从枕头底下翻出两百块钱,又在书包里翻出一百,还有几张十块,又从抽屉里找出几个零钱,拿着往楼下跑。顺便偷偷看看自己的妈妈有没有注意到。
贼兮兮的塞到程里衣兜里低声道:“只有四百多块钱,你还差多少啊?”
“还差很多……”程里扁着嘴:“现在才凑到一半!”
“啊……”林楚楚皱眉,突然一笑:“你等等!”
跑上楼,林楚楚去自家老哥的抽屉里翻去,哈哈,果然!
林楚楚把手中纸币张开亲上一口:“老哥,我没有瞎话啊!我是乐于助人呢!”叠好装到兜里,故作淡定的往下走:“程里!”笑的很是开心:“快给!”
程里摸着林楚楚塞到自己兜里的钱,这不少吧:“从哪弄的?”
“我哥给我的!嘿嘿!”林楚楚抿着嘴笑的开心。
“还是有哥哥好啊!”程里调侃:“真让人羡慕啊!”
“不是,只是我家哥哥好!”
“哎呦,寒拓听到这句话就好了!”林妈妈端着一杯水从厨房出来把两人吓了一跳。
“妈!”林楚楚皱眉大喊:“你听到什么啦?”
“你问的什么?说你哥哥好的那个还是找你借钱的事?”
程里赶紧起身:“阿姨,不好意思,我过两天就还上了!”
“不着急,在你那这丫头就花的少了,还要感谢你呢!”林妈妈把水递给程里。
程里双手接住,有点忐忑:“过两天就还上了!”他知道林楚楚后来塞给他的不是小数目。
“说了没关系的!”林妈妈解释:“你唱歌很好听?”
“是的!”林楚楚对程里猛夸:“唱的可好听了,你看长这么帅以后肯定是个大明星呢!”
“真的?”林妈妈开玩笑道:“未来的巨星,赏脸来首歌吧?”
程里默默头:“阿姨想听我就给阿姨唱一首。”
“真的?”林楚楚激动“唱什么呢?”
“《偷偷的爱你》吧”程里回答,眼神尽是温和。
“好的!”林楚楚去电视柜里拿出麦克风递给程里,自己又去找配音,很开心心道:“程里竟然要啊唱自己的新歌。”
林妈妈看看林楚楚,再看看程里。他正盯着林楚楚上楼的背影。
那个眼神,她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情感。那是真的喜欢啊!
青春,注定要经历。重要的是我们要跨过去,而且要跨的漂亮。
程里站在大厅中间,林楚楚和林妈妈坐在沙发上拍手叫好。一首接着一首,越唱气氛越欢腾。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成为程里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