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里爸爸扫了一眼安静的众人,转身准备离开但是背影微顿,终于吐出一句话后,留下一个悲壮的背影。他说:“小程,爸爸不是傻子,可以看出你故意给爸爸留下的线索。”
小程,不是爸爸不给你寻求梦想的机会,是爸爸了解你,也了解你心底的梦想是什么,你将要做的是什么,你希望将来做的事什么。我更清楚地知道你因为我对你哥哥的事件很受伤,而那件事情也是你哥哥的痛更是我的痛!但是,小程,你不能因为我和你哥哥而把自己毁了啊!人生不是赌气,你说你的音乐是天赋,但是我看到了的只有你的努力,那种拼命的不放弃的努力。
我知道你在学校并不是诚心和别人闹矛盾,我也知道你把零花钱全给了你打伤的同学,我还知道你顶撞老师后会跑到办公室说声对不起但是理直气壮的表明不会改,我也知道和你一起搞音乐的兄弟都是你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合作伙伴……但是,小程,你不适合,音乐不是天赋也不精通。
相反,我知道你在第一次看到管理书就兴致勃勃,你看到指挥,分派任务的总理就心情澎湃,你看到各种报告表就过眼不忘。只是在你经受了我对你哥哥过分的逼迫,你形成了逆反心态。小程,我知道不应该那样对你哥哥但是已经不能回头。
林楚楚和金奕冉注视着程里,三人静默着。
程里一点也不惊讶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背后努力的一切。只是惊讶的是自己的父亲竟然看到了自己在管理这边的天资聪颖。这么说,这么多年来自己就像一个小丑,自己在自己的吉他世界里,不闻世事,忘乎所以的沉浸着。而自己的父亲,就这样站在那里,就像如来佛看着手中围着柱子打转的孙猴子。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故意的,故意泄露给他自己的行踪。是自己追随了这么久,打算把父亲顽固的思想击退结果还是一样的寻常。不过反抗后也就够了,不遗憾。他也终于明白那个道理:无论做前在害怕,再紧张,再心惊胆战,过了开头,总会试着习惯,试着归为平淡。
但是爸爸,我是真的不擅长,但是你还有不知道的一件事。
程里忽然想到当初对自己历史老师说的那句话:“我宁愿把字写的连自己都看不清,也不愿意一笔一划横直竖正。不要以为你告诉我新中国什么时候成立我就对你感恩戴德,处处听令,谁都有谁的风格,你喜欢的少强加给我。”而现在他再也不能理直气壮的站在父亲面前吼这一嗓,替自己的哥哥报不平。因为自己也成为了第二个哥哥。
金奕冉内心有点恐慌,好睿智的男人。当然指的是程里的父亲。
金奕冉的梦想就是把自己父亲的公司做的规模更大,名气更高。只是,透过程里他才知道自己连自己的爱好都没有。是没有还是他忽视或者说特意忘记他自己也理论不清楚。他只知道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孩子,以后的自己要步入商业,步入自己父亲的后尘,也因此,他坏坏的利用卜丝,把自己的冰冷改变更现在的笑容可掬。但是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时候?卜丝离开中国的多少天?忘了,反正知道那天天气微凉,他在门前全身发冷。
那天,和自家父亲作为朋友的卜丝爸爸到自己家拜访。而自己在卧室,离着书房最近,于是开着的书房门把信息一丝不落的传送到自己的耳朵里。
“小奕呢?他没事吧?”卜丝爸爸询问。
“没事!”自己爸爸叹息:“可能是还接受不来,在自己屋子里不愿意开门。”
“这可怎么办!”卜丝爸爸又开口:“都怪卜丝啊!好生生的去美国想要留什么学!你说在中国就学不好吗?我就不信!都不知道考虑家人的感受,考虑考虑小奕的感受!”
金奕冉在自己卧室门后蹲下,心如刀绞:卜丝,你真的狠心,抛下这么多人去美国,过你们俩‘双宿双飞’的生活吗?你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那小奕这两天去学校了没有?”卜丝爸爸一口担心的语气。
“哎,没有,房门都不出!先随他两天,让他在家混日子吧,过两天还这个状态我就抽他!”
“老兄!还是要劝啊!做思想工作的,卜丝她妈妈在家就一直哭着骂我来看看小奕,唉,他这样更让我担心了啊!我去给他说两句话吧!”
“老兄,他不开门啊!”金爸爸很是无奈。
接着是脚步声,金奕冉还是在反锁的屋子里,在门后面蹲着。
敲门声响起,金奕冉没有动。
“小奕啊!”卜丝爸爸声音响起:“我是卜叔叔,你开开门我们谈谈啊!”
金奕冉没有说话,也没动作。
“小奕啊,一切都会过去的,小丝过两年就会回来了!你要振作啊,开开心心的等着小丝回来啊!”
“没用的!”金爸爸声音响起:“该说的都说过了,让他自己理会吧,给他一个时间!”
“唉!希望小奕和小丝妈妈都能快快的从悲伤情绪中解脱出来啊!”卜丝爸爸一副伤心的语气。
“是啊!”金爸爸符合。
“那我就先告辞了,我要看看小丝她妈妈的。”
脚步声远离,金奕冉抱着头,然后一跃而起,开开门跑出去。只是,他追上了,但是要说的话却沉浸在心里。
“小奕很好!……不要担心,在那边好好学习。……不要太想家啊,我们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放心吧!……小奕很好的,该吃吃该睡睡!放心啊!……好的拜拜,挂了!”
挂掉电话的卜丝爸爸看了眼手机,很轻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混日子是吗?那就混日子吧,怕的就是日子都不想混了!哈哈,真怂!”
金奕冉愣在原地,那个他一直感觉高大威武的背影突然间变得猥琐,变的让人瞧不起也不想瞧。
“小奕,回去吧!”金奕冉吓了一跳,转过头,是自己的父亲:“很多时候,过于注重表象不是会被迷惑,而是会被伤害。以后要认真的看着别人,知道吗?”
金奕冉点点头。
后来,金奕冉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微笑着,学着卜丝爸爸,做着他做的事。活得再狼狈也要挂皮微笑的金奕冉,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自己的父亲,在什么空间下给他们挣着钱。
金奕冉的父亲为的是让他知道不是每个人光鲜的外表和内心是一样的,但是,金奕冉却走上了和他预期相反的道路。金奕冉的父亲一直责怪自己,是他的问题,可能是语气过重。才使得他在这件事上行为过激。但是不管后来自己多么的努力,还是改变不了这件事在他小小年纪心里的烙痕。
而林楚楚相比金奕冉的长久回忆更显惊讶的是程里竟然不喜欢音乐。他出的专辑在网上点的火热,记着有次去逛街还听到了这个歌声她还狂喜的给程里打电话。那时候的程里很是激动,马上打车跑着这边的小店买了件衣服送给自己。那么开心的他怎么会不喜欢?他明明喜欢的很,她不可能看错!
林楚楚走过去,从程里手里拿过吉他,程里条件反射的抓紧。林楚楚不解的看上一眼:“怎么还会这么着急的拿上自己手里的吉他?”
“只是,习惯了。”程里回答。
金奕冉皱皱眉眼里出现猜疑。他真的是不喜欢音乐吗?金奕冉也在心里询问自己。
“程里,你的歌还没唱完呢,你唱完吧!”金奕冉看着程里。
“现在没有心思唱了。”程里回答:“我本来就不喜欢,只是练习的勤奋罢了!”
“能长完吗?”林楚楚出口:“我有强迫症!”
“怎么可能!”程里开玩笑道:“你怎么不说你有洁癖啊!这个更容易让我接受唉,你这个无节操的!”
林楚楚撅嘴撒娇:“你唱完吧!”然后兴奋的眼神变得暗淡起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听你唱歌了是吗?”
“以后有的是机会!”程里回答。
“这是一个不完美的开始,就让它不完美的结束吧!”程里在心里说:“爸爸,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那就是在我坚持,努力的时候,我喜欢上了唱歌。”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心里部位认知的一处,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揭穿假装不知道。
金奕冉看看林楚楚,给程里道别:“程里我们要回去了,你呢?我们一起走还是你在这边收拾下再走?”
“我们一起……”林楚楚还没出口就被金奕冉拽会自己身边。
“你声音真大,我耳朵就要聋了!”金奕冉皱眉。
“胡说,我声音哪大了?”林楚楚吼道。
“现在就很大啊!”金奕冉回复:“我们先走了啊程里!”
“好的!回去慢点啊!”程里笑笑。
“你干什么啊!”林楚楚拍金奕冉的手。
“快走吧!”金奕冉不为所动,拉着林楚楚离开。
这孩子竟然没有一点眼光!金奕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