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醉生梦死的时间,柳风痛定思痛,觉得身为一个男人,必须主动去争取自己的幸福。他不能坐以待毙,任由隔阂和冷漠肆无忌惮地膨胀在他和张若颜之间。
几经思索之后,柳风提笔写了一封信: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间。
无论岁月的轮回湮灭了多少曾经的往事,也不管记忆为多少春雨冬雪的风尘所掩盖,总有一个人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无法忘记;总有一段感情可以穿越岁月的风尘,在时光交错中,成为我这一生中不可抹去的经典。记忆里的她、记忆里的感情,总是会让我的人生历程中多了几许唏嘘、几许感慨、几许牵挂。
光阴如流水般默默地流淌,在不知不觉中带走了青春的金色年华,同时又沉淀了所有的喜乐哀伤。蓦然回首,曾经缤纷的颜色已经退成泛黄的记忆。然而,记忆的深处总有一个跳动的音符,不时奏出潇潇袅袅的乐声,有欢乐、也有悲伤,有幸福,也有痛苦。它总能叩击我心灵的最深处和最脆处,有时使我不自觉的苦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往事如烟,散不尽的总是最缠绵的思念。偶尔听到几句话语,偶然看到几片风景,一种亲切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熟悉的令人想笑、想哭。那些过去的情节,记录了我们往昔的点点滴滴,却缺少一个完美的结局,空白着无尽的苦涩。
是的。我无法忘记她,无法忘记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一辈子,我就认定她了,我只认定她了。我是认真的。我想对她说:“颜,把你的心给我一部分,把我的心全部拿去。”可是,直到现在,我仍没法说出口。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能说。正如我天天守在她身边,却无法永远都守下去,更无法得到她半分的垂倾。
她能够重温旧梦,我应该为她祝福才是,可我却异常失意和难过。不能和自己爱的人长相厮守,让她投入别人的怀抱,我的生命还有什么色彩?
窗外的冷风依旧刺骨。春天不是已经来了吗?为什么我却依然在她编制的梦境里冬眠,怎么也醒不过来,还是我不愿醒来?
拼今生,对花对酒,为伊落泪。
每个人在一生中总会遇到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改变我后半生的人。带着青春的迷茫和感情的懵懂,我遇见了她,就像明媚的晨光下,荡漾着柔和的微风。看着那明净的脸庞额忧郁的眼睛,我便忽略了世上的一切,一切啊。
只有她,掌握着我心灵的钥匙,打开了我的心扉,却又从不进去,任由我的心空空旷旷。我的心不想再空,我想让一个人住进来,增添一份生机,增添一份色彩。可是,我却没有办法从她手里抢回那把钥匙,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携钥而去,无奈的泪水默默地冲洗着心扉上那把生锈的锁。
似水流年中,我孤独地徘徊在刻苦铭心的牵挂中,痴痴地等着她,等她回来,带着如昨的温柔,打开我的心锁,依偎在我怀中,呢喃着曾经的海誓山盟。
写完后,柳风自己读了几遍,觉得写得还可以,就是隐隐觉得有些肉麻。
下午放学后,柳风鼓起勇气,将这封信塞到张若颜手里,“有时间看下。”
“这是什么啊?”张若颜蹙眉道。
“情书。”柳风心一横,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姐姐,你长出息了,敢给女孩儿些写情书了。”张若颜笑吟吟地说道。
“还成吧。马马虎虎。”柳风一如既往地谦虚道。
送完情书后,柳风的心忐忑难安。他害怕张若颜看过情书后,会更加疏远他。但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会特别大。相反,他认为张若颜明白他的心迹后,就算不能和他成为恋人,至少不会再疏远他、冷落他。因此,他内心的期待还是多过担心。
事实证明,柳风的运气不错,这次他赌对了。虽然他不知道张若颜是怎么看得情书以及看后是什么想的,但他发现从那天开始,张若颜晚上来自习室的次数多了起来。当然了,每次自习室之后,张若颜都会把自己身旁那个属于柳风的座位擦拭一遍。
后来的一次闲聊中,张若颜告诉柳风,柳风写给她的情书很煽情,她一边看一边落泪。然后,她问柳风以前是不是经常给女孩儿写情书。
“绝对没有。这可是我第一次写情书啊。”柳风信誓旦旦地表示。
多年以后,柳风又给张若颜写了一封情书,却如石沉大海,茫无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