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肖齐挺讲信义的,说到做到,兑现了自己对马初的承诺,放弃了冠军的争夺。当时班里一片哗然,有的人扼腕叹息,有的人愤愤不平。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
当听柳风说完这些的时候,张若颜默然不语,脸色阴沉。
“怎么啦?”柳风一脸的关切。
“太黑暗了。”张若颜静静地道。
“社会就是如此,习惯就好了。”柳风淡淡说道。
“可是这是学校啊,应该是充满积极向上的正气才对!”张若颜不服道。
“学校也是社会的一种。社会的法则同自然界一样,适者生存。只有掌握了处世之道,才能如鱼得水、风生水起。”柳风道。
“非得又厚又黑吗?”张若颜道,“这个世界不该只存在阴谋的。”
“呵呵,其实厚黑学是门很高的学问,一般人还真学不会。”柳风道。
张若颜看着柳风不说话,突然伸手掐了掐柳风的脸蛋儿。
“干嘛?”柳风的脸红红的,有种被调戏的感觉。
“我想看看你的脸皮是不是又黑又厚。”
“还早着呢。”柳风谦虚地笑了笑,心道:我的脸皮绝对够厚了,这都是拜你所赐啊。谁叫你这么难追呢?
“马初真不是个东西。你们男的就没一个好东西,要么耍无赖,要么耍阴谋。”张若颜非常鄙视地看着柳风。
“此言差矣。我就是个好东西啊!我只玩儿阳谋。”柳风骄傲地说道。
“嗯,说说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张若颜莞尔道。
柳风十分尴尬,脖子一梗梗道:“不告诉你。”
“哼,谁稀罕听!耍无赖!”张若颜道。
“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枝头鸟儿成双对,情人心花儿开。”马初哼着小曲走进教室,看着柳风和张若颜坐在一起,便一边抄柳风挤眉弄眼,一边唱道:“啊哟啊哟,你比花还美妙,叫我忘不了……”
“得瑟!”张若颜啐道。
“两位聊什么呢?”马初笑呵呵说道。
柳风一皱眉,心道:“你丫怎么这么烦人呢?”,不由得向马初摆了摆手,“该干嘛改嘛去,我们这里不需要电灯泡儿。”
“我靠啊。重色轻友啊。”马初哼道,捶了柳风两拳,转身走了。
张若颜看了看柳风,眼珠儿转了转,似笑非笑。
柳风心里一颤,故作害怕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张若颜笑道:“我记得某人曾经许诺要带我去看桃花呢。可是我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兑现诺言。所以,我在想某人说话和放屁有什么区别。”
柳风蓦然想起,去年的时候,张若颜曾说她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桃花,当时他一时冲动,便许诺张若颜,明年带她去看桃花。
这事过去挺长时间了,柳风几乎都忘记了。此时,柳风才明白一件事儿:千万不要随意对女人许下承诺,因为无论多小的承诺,无论过多久,女人都会记得。
为表示自己是个有心之人,柳风当即一拍大腿,埋怨张若颜道:“你看你,太急了,都不给我留机会。我本来是想约你周末一起看桃花的。没想到被你抢先说了。呵呵。”
“借口!说谎!你分明都忘记了。”张若颜瞥了柳风一眼,“刚才的眼神有一阵迷茫,分明是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对我有过承诺。”
柳风正色说道:“我今天确实忘记了。但是这些日子我一直想这件事儿,确实是想约你一起看桃花的,只是没确定是哪一天。”
“那就周末吧。”张若颜白了柳风一眼。
“好啊。”柳风手舞足蹈,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张若颜看着柳风,心里一动,“只不过是和他一起出去玩儿一下,他竟会如此开心!他是很在乎我的。”
想着,心里又一阵黯然,因为她想到她的男友。虽然两人散而复合,却始终无法回到从前,两人之间的隔膜似乎越来越大。他男友近来却对她很冷淡,没有了从前的热情和柔情,甚至还动不动就训她。伤心之余,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会变成这样。追上之前百般殷勤、极尽温柔,追上之后态度立马就变了,不但不珍惜,反倒颐指气使、恶语相向。因此,张若颜开始不相信爱情了,她觉得男的都一样,都是骗子,骗到手之前装出一副奴隶的嘴脸,骗到手之后立刻摇身一变成为奴隶主。虽然,柳风待她的好,对她的爱,让她感受到了一种迥异于她男友的温柔和关爱,甚至柳风对她的在乎远远超过他男友,可她仍然无动于衷,默默地保持着和柳风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