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柳风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温存,张若颜便轻轻推了推柳风,脱离了柳风的怀抱,转身看着别处的桃花,默不作声,心下一阵慌乱,脸蛋红若云霞,一时娇羞无限。
柳风心下索然:“她若是我女朋友该多好啊。”
过了好一会儿,柳风轻轻扶了扶张若颜的肩膀,笑道:“桃花好看吗?”
“好看啊。”张若颜笑道,“你说黄蓉得多幸福啊,守着那么一大片美丽的桃花。”张若颜话语充满了羡慕。
“我觉得郭靖才幸福呢。整天守着一个比桃花更美丽的女子。”柳风色迷迷地看着张若颜,一派向往之情。
“男人啊,下半身动物!”张若颜瞥了柳风一眼。
“我真想把这片桃园搬回去。”张若颜笑道,满眼的狡黠。
柳风叹道:“有些东西,如果不能拥有,就好好珍惜吧。”这话即使说给张若颜听的,又是说给自己听的。
两个人漫步在桃园中,笑语欢声,流连忘返。
走过一座小石桥,踏过几块翠石,脚下一条小河如玉带般蜿蜒迂回,涓涓细流,清澈明净。水中倒影幽幽,飘缀着瓣瓣落英,流动着粼粼波光。
“好水啊。”柳风赞道。
“嗯。好干净啊。”张若颜道,“你说这水能当矿泉水喝吗?”
好一会儿,柳风也没有回答,张若颜奇怪,抬头去发现柳风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双脚,发呆。
“你在干嘛?”张若颜伸手掐了掐柳风的胳膊。
柳风坏坏一笑,道:“我在想,清水、石桥、翠石、桃花,如诗如画。然而美中不足的是,缺少了美人儿的玉足。试想一下,石桥下、翠石上,伊人临水,清溪浣足,落英缤纷,多美好啊。”
张若颜这才明白柳风的意思,心下恍然,却并没有说话。
“若颜,洗洗脚吧。”柳风一脸乞求地看着张若颜。
张若颜莞尔道:“姐姐啊,注意你的言行。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其实我有个小小的心愿,就是给你洗脚。”柳风坏笑道。
“不用,我可消受不起。你啊,还是回家给你妈洗脚吧。”张若颜道。
柳风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张若颜伸手挽着柳风的胳膊,笑道:“怎么,我赌的你没话说啦?”
柳风笑道:“没有,我想起一首诗。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权贵趣,酒盏花枝痴人缘。若将富贵比痴顽,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嗯,声情并茂,看你摇头晃脑的酸样,还真有几分唐寅的模样。”张若颜笑道。
柳风没心没肺地笑道:“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呵呵。我喜欢这么夸你啊。”张若颜得意地笑着,“不早啦,咱们去吃饭吧。”
柳风点了点头,骑着自行车,带着张若颜出了桃园,取道直奔饭店。
柳风不言不语,傻不拉机地骑着自行车呢。张若颜忍不住伸手掐了柳风一下,斥道:“骑车的发呆,坐车的没安全感!”
“你要不要申请个专利?掐我的专利。”柳风笑道。
“好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来老是掐你。”张若颜道。
“你掐我,我觉得很幸福。”柳风笑了笑,道:“我在想,如果我就这样骑着车缓缓地走下去,你会怎样?”
“我就这样老实地坐着呗。”张若颜笑道。
到了饭店,柳风问道:“吃什么?”
“随便。”
“你知道请客吃饭的时候最怕客人说什么吗?”柳风笑道。
张若颜想了想道:“随便?”
柳风伸出大拇指,赞道:“聪明啊。客人一说随便,主人的分寸就不好拿捏了。这就等于客人抛了个难题给主人。”
“矫情。快点儿点吧,我都饿了。”张若颜道。
柳风点了一份醋溜土豆丝、一份木须鸡蛋、一份八宝粥、一份绿豆粥,3个花卷。
张若颜喝着粥,突然问道:“当初我生病住院时,你是不是从这里给我买的粥?”
柳风点了点头,笑道:“你还记得啊。”
“你觉得我有那么没心没肺吗?”张若颜白了柳风一眼,然后低头喝着粥,想起自己生病时,柳风跑前跑后,极尽殷勤地照顾自己,真心实意地待自己好,而且这一年都来如此,心里一阵感动,眼睛不禁湿润了。
“怎么啦?这粥不好喝吗?”柳风关切道。
“嗯。”张若颜这才从走私中回过神来,笑道:“好喝啊。”然后冲柳风嘿然一笑:“我觉得你可坏了。吃个饭都玩儿点阴谋,让我想起你从前待我的好。”
柳风笑了笑,道:“按照咱们古代妇女的传统美德,要报答我对你的好,你得以身相许才是。”
“滚!”张若颜啐道。
柳风讪讪的,落个好大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