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外界的干扰,张天硕制定了严格的管理制度,并将山寨分为内外两部分。内部分为三大组,第一组专门从事挖掘古墓和对外从事古物买卖等工作,为整个山村谋福利。第二组主要是能工巧匠,主要从事矿物采挖和工艺制造。第三组负责安全管理,一方面负责内部维持秩序;另一方面亦即主要方面,是对外警戒,如有误入村落附近的陌生人,主要是以惊吓手段把他们吓跑,如执意要入侵则要么击毙,要么抓住后逼做苦役。李满都他们就是被他们一网打尽,准备编在各个需要人手的组里干活的。
所为内部的这一块一般白天都在古墓或者邪龙谷等地上班,休息时才能回到外部的村落。外部,基本都是些妇孺老弱,生活在青龙山地势较为平坦,离外部世界不是很远的有水源的地方,像合法的自然村落一样,种庄稼、养牲口、打猎等,可以为将来向真正合法的自然村落正式转型。
外部村落中的很多人已与内部的工作人员结成了家属——张天硕专门组织人去搜罗了一些年轻女子来这里落户,以利稳定人心。
听到这番详尽的介绍,我很感慨。张天硕的确是个高智商的综合型人才,能把这么大一个破山寨管理的如此井井有条,我是自叹不如的。
后来我又问起了我原先没有解开的谜团,即张天硕和李宿的纠纷究竟是怎么回事?张那两把枪是怎么来的?
张天硕说:“我刚到七零三所就加入了李宿的科研团队,参与了时光机的开发工作。简单说来是这样的,科学界有这样几种看法,首先光速是不可超越的。根据爱因斯坦的公式,物体速度越大,其质量就越大,加速到光速时,物体的质量和所需的能量就无限大,所以任何具有质量的物体都不可超越光速。另外也有人认为,即使我们超越了光速,也许我们看到的只是过去的光影,而不是真正的融入过去。再说,时间和空间的大幅度扭曲需要超越光速甚至还可能需要非常巨大的引力,也许需要用到反物质,但我们科技界只能理论上说说反物质的应用,既难以得到,也根本无法利用。”
“即使是史蒂芬霍金这样的大师也认为,穿越时空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但是李宿把这些变成了现实。”
“他所做的一切需要一个更高层次的理论体系,也就是全面超越现在科技界所知道的那么一个理论体系。就像在牛顿三大定律之后的爱因斯坦相对论,对于整个物理界的一个飞升一样。”
“但是他李宿根本不想这么做。他不想把他的理论拿出来分享。他所有的时间和注意力只集中在一个点上——用最快的速度研制出时光穿梭机!”
“一旦穿越了时空就会对历史做出重大改变,这个道理我也明白。所以我对李宿的行为产生了极度的怀疑——他那么苦心孤诣地制造时光机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又是如何为这个项目争取到这么多经费的?”
“是你的话你难道就没有疑问么?”
我严肃地点了点头,几年前我不耐烦听你这些话的,觉得你们科技界本来就各种学术争论多,加上知识分子之间的勾心斗角可能更复杂、更高层次。后来李宿背叛了我们所有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很想知道原因。现在,我认真听了你的说法,我承认,如果是我,的确会觉得不正常,尤其是这件事情牵涉到整个世界的安定。
我笑了一下:“三国时期的古人,比如曹操,都能一眼看出穿越时空对他夺取天下有着巨大的作用,难道我们还想象不出这种技术对世界的巨大影响么?”
“是的,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对他的动机和背景产生怀疑。”我郑重地再次说道。
我对他产生了怀疑。张天硕接着叙述道:我问他,他不理我,我就转弯抹角地打探他。他于是严肃地告诉我,他绝对没有什么坏心思,叫我不要多想。你说他这话能打发谁?幼儿园的小朋友你都打发不了。
我实在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就去黑他的档案,越看越觉得疑点多。他的医疗档案上没有他的头部手术的记录。
“他解释说他是参加了一场保密等级很高的实验受的伤。七零三所任何人想查阅这次手术的情况只能通过所长申请查阅权限。”我说。
“是啊!他也是这么跟我解释过。”张天硕故作神秘地压低了一点声音:“可是你知道吗?我悄悄去问过黄所长了,他说没这回事!他根本就不知道向谁申请什么查阅权限。”他满面笑容地对着一脸惊讶的我轻轻点着头。
“那就有点奇了怪了。”我说。
“是奇怪吧?”他又说道:“我再给你爆一猛料:保卫部的王部长,王娟,也就是你们的主管,那个风风火火说话带着TNT的美女——她跟李宿关系不一般”
我斜睨着他:“怎么可能?”
“不信吧?呵呵,开始我也不信,可没办法,事实就是事实,不得不信。”
“你有什么证据?”
张天硕忽然从腰后摸出一把枪来。这是一把精致的女性用小**,不是我们保卫部平时用的制式枪。我接过来一看,是美国柯尔特M2101型,枪身金黄色,雕有花纹,手柄上凸显一个镀金的、龙飞凤舞的“娟”字。很明显是礼品枪“你缴了我一把枪。”他说:“这是第二把。你肯定只见我打过,没拿去仔细看过吧?”
“我没见过这把枪。再说这明显是比较贵重的礼品枪,即使王部长有这么样一把枪,她也不会轻易拿出来给我们这些下属看的。尽管上面刻了一个‘娟’字,但我并不能就此认定这就是王部长的枪。”我直话直说,把枪又还给了他。
他瞪着眼睛看了我半天,说道:“好!我喜欢你这种一是一、二是二的作风。”
“这是我们武警的基本素质,没有这种基本素质我当时一看见你就会开枪了。以我的枪法你根本没机会听第二声就会没命的。”
“那是那是,”他有些尴尬地笑笑:“不过有人不这么想,他们在科研所的时候就想干掉我。”
“你不会是说,我们保卫部的王部长也想干掉你吧?”我觉得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在我向王娟反映老李的情况后,他们的态度就变了。尤其老李,看我的眼神儿都不一样了。”张天硕自顾自地说道:“有一天,我在地下室对撞机的控制房里接高压线”
“怎么不让制作维修部的人来接?”我打断了他的话。
“这种活他们干不了!那是一台按老李的方案摸索研制的新型高能粒子对撞机,很多部分我们自己也在不断的总结改进中。当时我在研究接线,电源控制室有小吴在值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吴中途不见了,据后来调查说,老李叫他出去帮忙从车上卸新买的仪器进实验楼,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小吴回来后发现电源开关已经开启了。幸好那五分钟里我一直在看着设计白皮书发呆,什么也没碰,——好家伙,那可是上十万伏的高压啊!”
“事后一追究,老李说他不知道我在接线。小吴责任最大,他知道我在接线还擅自离岗,背了个严重警告处分。至于到底是谁合上的电源,竟然没有查出来!”张天硕忿忿不平地抽着烟。
抽烟?我光听他说话,现在才注意到他居然还有纸烟抽!记得六年前他说他只带了一包烟,还发愁怎么办呢。
看见我惊讶的神情他得意地笑了。向我扬了扬手炫耀道:“怎么样?我自己经过杂交技术试验出来的,口味接近万宝路了。你要不要试一根?”
我说:“免了吧,我估计华佗未必会治肺癌。”
“你说的这事儿我想起来了。”我转移了话题。“当时维修部和档案证据处的人都来调查了,结论是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和人为合闸迹象,有可能是自动跳合。”
“放屁!”张天硕大声地喷了些口水出来:“敢情他们没坐在那里摆弄上十万伏的高压线玩儿!”
“我知道他们是想灭我的口,”张天硕夹着烟卷的手到处指点着:“从那以后他们步步为营,我是处处留心。而且我还要揭穿他们的阴谋!”
“那天晚上,2012年3月5日。”我听他说到了重点,全身的细胞都转向了他。“两台时光机均已完工。我们站在七楼的那台机器前,心里都为这伟大的工程完工而激动不已。随后,老李转向我,说王部长邀请我们去喝一杯,以示庆祝。我知道,他们这是要跟我摊牌。但是我不怕,因为七零三所警卫森严,他们两个恐怕还不能一手遮天。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招!”
“王部长对我很客气。她基本没说什么话,主要是老李一直在唠唠叨叨的跟我说。他叫我不要追究那么多的原因,因为原因说起来不仅很长,而且很离奇,我一定不会相信。总之他要我相信他是不会危害人类,不会搅乱历史的。王部长可以证明他是一个好人,她可是公安部部长兼武警第一政委黄岚清亲自指派下来的干部,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那代表中央首长对她的充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