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要挂电话啦。”欣然对妈妈说到。
“还没说到几句就要挂电话。”妈妈明显的不情愿。
但是还是依依不舍地把电话挂了。
欣然听到窗外传来“啪啪”的声音,还伴随着很多说话声,欣然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向外望去,原来大雪突然停了,看到很多年长的妇人在用铁锹“扫雪”。看到她们弓着背,吃力地把一打打的雪铲到路的两边,为的是空出一条走道的情形,就像自己曾经看到的铁路工人在轨道旁不停的“劳作”。
她们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小张脸,貌似还隐约可看见她们嘴里呼出的“白雾”,一定是感觉太冷了,所以才会不停地抖擞呼气。
她们一定很辛苦吧,一定很冷吧,一定很想回家烤炉子吧。她们这么辛苦的干,单位会给她们多少钱一天呢,单位有没有拖欠她们的工钱呢。欣然这个好奇的孩子,脑袋里马上生出很多的疑问。
在好奇心和同情心的驱使下,况且之前心里一直都在想:“哪天下雪了,就去扫雪吧,如果没其他事情耽搁的时候。”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现在发现突然变的伟大起来。欣然很快的穿上羽绒服,带上帽子,围上围巾,罩住耳朵,封着嘴巴,只留出眼睛看路,然后快速的奔下楼。
“奶奶,我也想扫雪。”欣然看着一位正在吃力的铲着雪的奶奶并怯怯地说到。
“闺女,好冷的,快点回去,别出来挨冻。”奶奶急切的说着。
“我来帮你吧。”欣然说着就要去拿奶奶手里的铁锹。
“可别了,闺女,我们不能偷懒的,会没有工钱的。”奶奶有些神秘的告诉欣然。
“别人又没看到,没关系的,奶奶,我帮你扫吧。”欣然说着就把奶奶紧握在手里的铁锹抢了过来。
欣然尽管消瘦,但是还算年轻,有点力气,所以劳动起来还是挺有劲。很快地,欣然就把旁边的雪铲完了,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是喜悦,回头看到奶奶既然蹲在路边休息。
“奶奶,您先回屋里取取暖吧,这边这么冷。”欣然很关心的跟奶奶说。
“闺女呀,我在这里蹲着就行了。”奶奶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欣然知道再劝,奶奶也不肯回去,就更快速的去扫另外一边的雪,回头看到奶奶静静的在哪里蹲着,身影觉得好凄凉又可怜,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疼。
尽管奶奶穿着宽大的羽绒服,但是仍然可以看出奶奶其实很瘦小单薄。尽管包住了脸,但是仍然知道她应该已经满脸皱纹。尽管奶奶没说什么,但是,她是不是正在寻思着要拿今天的工钱去买点什么,还是留着做他用。或者也像自己的奶奶一样,给自己的孙子做零花钱花。看到她,欣然就会想起在老家的奶奶,奶奶也是那么那么的瘦,瘦的快只剩皮包骨了,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老家了,一开始欣然不想回老家,是因为自己常常晕车,而回老家都要经过一段比较崎岖的山路,每次经过那,欣然会晕的半死不活,常常把黄胆水都吐了出来,长大了,也没那么容易晕车了,想回去了,却没有时间了。倒是奶奶会常常到城里看望她,给她带很多很多家乡的特产,并给她偷偷的塞零花钱,后来,奶奶的年龄越来越大,行动也不方便了,就不能到城里来了。
这时,欣然突然好想哭,奶奶是否曾经也做着这么辛苦的工作,是否那样孤单的蹲着,是否也如现在自己帮助奶奶一样有好心人帮她。奶奶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已经白发苍苍,或者头发已经掉光,是否还能嚼得动骨头,是否还能认得出自己的孙女。
原来,欣然一直在做一件不孝的事情,欣然好想现在就回到奶奶身边,陪伴她,做她最喜欢喝的汤,给她讲这些年经历的一切有趣的事情。
“闺女呀,怎么啦。”欣然此时才发现自己呆呆的站在那里,奶奶不停的摇着自己的身子。
“没什么,奶奶,我帮您把它扫完。”欣然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不让奶奶看到,其实如果不是包住了脸,奶奶一定可以看见自己已经满脸的泪光。
这座发达城市的边缘,一直生活着这样一群人,她们为这个城市付出,但是却只能在这座城市的边缘生活着。
看到不远的周围已经在大家的努力下,露出了湿漉漉的水泥路,铁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看着被“开辟”出来的一条长长大道,那是劳动人民辛苦过后的成果,路上本没有路,有人开辟了,路就出来了。
“闺女呀,早点回去吧,外头怪冷的。”奶奶边说边捣腾身上的一些雪渣。
“奶奶,您先回去吧,我待会就回去。”尽管欣然不想回去那么快,但是这样子跟奶奶说着。
“我们先回去了,早点回去呀,回去好好用热水泡泡手和脚。”奶奶临走还不忘好好叮嘱欣然。
“知道了,谢谢奶奶。”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欣然整个人蜷缩起来,以阻挡正在呼哨而来的强风。
为什么要扫雪呢,让它自己融化就可以了呢。但是,就像人一样,为什么要上学呢,为什么需要学习呢,为什么需要老师呢。其实道理是一样的:如果不扫雪,那么那些雪就会一直的堆积在路上,需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融化,也许十几天,也是更久,那样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交通和行走,就算它自己融化了,也会形成很多的积水,照样带来交通不便,那么如果众人的一致“扫雪”,就可以很快的时道路畅通。学习,也是这样,如果只是自己一味地盲目学习,没有一些旁人的指点,那么就很难开悟,脑子装太多的东西,也没法好好的变成自己的东西,甚至会变成自身的负担。
看着那些渐渐消失的背影,是否很多东西也一样,从最初完全的属于自己,到最后会分开,会从自己的手中消失。
是否,只有好好珍惜眼前的所有,才会留下更多美好回忆,也才会让自己的人生更有意义。
所以,人,可以活的很独立,但是不能活的太独个,特别是在面对亲情时,应该要毫不吝啬地表达出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去拥抱那些最真挚的情感,就算遇见万难险阻也要去克服。
因为经历,所以懂得,因为懂得,所以感恩。
欣然还继续站在寒风凛冽中,像一颗傲气的松树。
突然地,好像眼前不远处的那个人,是认识的。
期待着,期待着,他能顾转过身,给自己一个亲切又迷人的微笑。
但是,许久,他都没有对欣然露出真正的面容。
他在沉思什么呢?怎么不动一动呢?
欣然的心里疑惑着,很想知道个究竟,更希望结果如自己所期待的那样。
但是,又害怕最终的真相不是自己心里所期待的。
在思绪的摇摆与挣扎下,欣然还是说服自己硬着头,走了上前。
在一刹那间,欣然就释怀了。
原来,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是自己太“走火入魔”了,心里也伴随着些许的失落,一种未如自己心里所愿的失落。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欣然木然地站在原地,情绪一下子就低落到了极点。
这是怎么了?莫名的就会这样,没来由的发呆,没来由的让人觉得傻傻的。
“欣然,你怎么啦?”背后传来声音。
转身一看,是住隔壁的女生。
欣然傻笑了一下,就把头转向一边,一阵冷风吹来,脸庞一阵发冷。
“我们去玩雪吧。”女生很开心的说到,心情也极好,似乎和欣然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吧。”欣然有些勉强的答到。
“不要那么牵强嘛,开心点呀。”女孩先走在前面了。
“哎呀,雪怎么都被扫完了?”女孩有些失望地说到。
“是耶。”欣然也发现了。
……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相看着对方。
“咋办呢?”女生显得更失望。
“回去呗。”欣然边说边笑了起来。
“你还笑,白跑一趟,本来想好好玩次雪,现在泡汤了。”女生有些不甘心,但是又无能为力的扭转事实。
……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
“跟我来。”欣然拉起女生的手就跑。
女生不知道欣然要带自己去哪,问她也不答,整的很神秘。
女生就任由欣然拉着跑,拐过了几条道,还穿过了学校的小树林,尽管此时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
“哇,我不是在做梦吧。”女生惊呼到。
“当然不是呀。”欣然此时的心情也很好,笑着对女生说到。
然后转身张开双臂,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
是呀,女生没想到这里会有一座“雪山”,尽管不高,但是积压的很厚,干干净净的,让人不忍心去触碰,生怕弄脏了它们。
“怎么办?怎么办?…”女生不停地嘀咕着。
“冲呀…”欣然不管淑女形象地跳进柔软的雪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