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肖妹妹,掌管凤印,还真是劳烦你了,皇上念叨本宫有孕在身,若来日肖妹妹也能为皇上生个一男二女的,说不定皇上也会念叨肖妹妹身怀有孕,而又重把凤印给本宫了呢!”扯起嘴角,不愠不怒,只是话中更是添上了几桶油,烧得各自的心头都充满着邪恶的罪感。
一句话,一石二鸟,提醒着肖德妃,她怀不怀得上龙种,都是对她的一种极度的不利……
“皇后,这话何解?”
“无需去解!”
“姐姐这会也只是一个被流放去冷宫的皇后而以,手中无权,还敢如此对本宫言语?”肖德妃咬紧嘴唇愣了愣,这皇后今日的大气凛然可不像以往的胆小怕事,笑了笑,扬起手,用力的挥过去,只闻见啪的一声,惜蓉的脸偏坦过去,一道道深红暗白的印子相间着横在脸上,格外的显目,也格外的落魄。
“你……?”
“本宫打你又如何?本宫打的就是你这无礼之妇人!”骄傲的拍拍手,“你可别望了,没有凤印,管你是什么皇后什么帝后,你也只是那深宫的一条被遗弃的狗……”
“你也不要忘记,纵然是拥有了凤印又如何,身无一子,来日,也定当落下这么个下惨!”苍白着脸,灰得可怕,一颗心如是被冷彻的寒水淋了个透,冰到,无法左右到自己,冰到,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自己也只是深宫,那一条被遗弃的狗?
肖德妃紧紧的握紧着自己的手,“皇后?皇后又有何了不起?不就是一个身孕么?来日,这让你自认为是赌注的骄傲,定让它不复存在!”嘴角,扬起丝丝奸祚过后的笑意,如是狐狸得惩后的愉悦……
抚着脸,大步的朝前迈去,青儿紧张的也跟随着行了行礼,两个人渐行渐远了去,惜蓉明白,这皇宫的深潭,自己是闯定了!
冷宫,一如既往的荒废着,青苔、旧木、花草杂乱的生长着,扔弃着……只是冷宫已不如先前父皇在位时所有的热腾了,清无一人,怕是冷宫中的那些娘娘也被一同的流放出宫了罢?呼了一口气,眼角有些湿润的东西闪耀着,眠了眠嘴轻轻唤道,“青儿,我们一同把院子整理好,今后这将就是,我们的家了!”
“娘娘,刚才……”
“我没有放心上,青儿,以后就唤回我小姐罢,这样,心底才会好过些!”
“嗯,小姐,让青儿来罢,您先坐在一边休息一会!”青儿坚持着她自己的决定,把惜蓉扶往一边坐于青石上,再挽起自己的衣袖,用力的清除着门外的那些杂乱之物来,只是心头又是一阵酸楚,青儿怕让娘娘知道,又惹得娘娘一阵伤感,只得强装起坚强来,努力的笑着……
安静的坐于原地,没有力气去动,惜蓉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借尸还魂于爱蓉的身子里?这是上天的旨意么?要让自己有朝一日,一报当日之仇?
脑海,又忆起这些日子来的所有委屈,游街,被侮辱……父皇?父皇?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皇此番在哪?是含笑而去?还是屈辱而去?
“娘娘,还是忆着今日之事么?”青儿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又似心疼般伸手抚向惜蓉的额间,“娘娘,入屋去歇会罢,青儿已把屋子整理好,呆会青儿并去膳食局讨些饭菜来!”
“嗯,只有吃饱后,才有力气去想今后的路,只是青儿,你当真愿与我一同去闯往后的艰辛?”惜蓉睁大眼望了望青儿憔悴的神情,心底又是一痛,虽说青儿离开自己去侍候爱蓉已有三年之长,但如今又回到自己身边,却是这么个身份这么个场景?
“小姐哪里的话,青儿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小姐的身边!”转身,青儿的身影,淡淡的印在惜蓉的眼帘。
呼了一口气,感觉喉间很是一股酸涩感想要涌出腔来,站起身,一步一步迈向屋内,从此,自己就是爱蓉,爱蓉就是惜蓉,就算是不顾一切,就算是会丢失自家性命,也绝不会忘掉心头大恨,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去不报当日之仇!
昨日之日已逝,今日之日重生,欢喜难过总有头,报得仇来当天喜。
“哲哥哥……如果你没有被那奸人所设计、如果你没有离惜儿而去,这会,你是不是会留在惜儿的身旁,不离不弃?”轻轻淡淡的咬紧着这些字眼,那年还是年少时,意外的在宫外救得哲哥哥回宫,而如今的皇上正是前王爷留下的遗子,前王爷,也只不过是父皇的爹爹从宫外认领回来的假皇子而以。如今却落了这般的下场?是不是好心,当真没好报?
因为吴纵天的相求,父皇故意把表妹爱蓉指给他,而自己,只是还依旧如小孩般跟随在哲哥哥身旁玩乐着。可是事不如愿,哲哥哥与纵天出游,当晚只有纵天一人归来,衣服上点点血迹,谁也没有道明,却是谁都知道,哲哥哥定是让纵天给害了。
淡淡的把胭脂水粉抹向脸庞,休息了几日,曾经的一些旧衣也被送过来,曾经的一切爱蓉用过的东西也被送过来,笑了笑,没有转身,只是直直的望着镜中身后那青儿惊讶的眼神,“青儿,帮我把头发挽成如惜蓉格格一般的发型!”
“小……小姐!”青儿颤抖着手,不知道是否该要去遵从小姐刚才的命令。
“青儿难道不希望小姐我,重识旧爱?重握重权?”扭过头,轻淡的一笑,挥手,柳眉已描画好,淡淡红晕印于两庞,那妆容,一丝丝毫与当初惜蓉格格无一处不同处……
“小姐?”
“青儿,开始罢!”闭上眼睛,微微的风吹向脖胫,有些痒痒的、有些麻麻的,只是心底,却莫名的冷着,莫名的痛着,这几天,好生的在冷宫养着身子,不去管顾已定的大局,不去管顾族人或者父皇如今何在?只是心底,发疯般的想着计策……
感受到青儿颤抖的手在头顶动着,感受着重重的发缤压在头顶……青儿的手艺,还是如往日一般好!
满意的睁开眼睛,原本与以前的样子有些相像的属于爱蓉的脸,在妆容的衬透下,更是与自己的样子像了七分!
站直起身……
“澎”的一声,青儿手中的木梳摔落至地,慌乱的直跪下头去,“娘娘,小姐,青儿求您不要用这种妆容,青儿求您……”
“青儿起身!”伸手,轻轻的拉住青儿的瘦小胳膊,用力的拉扯起来,“不入虎穴,何成虎子?不以身试险,何来明日?”
“青儿不懂,青儿只知,这等妆容,如今是犯了深宫的大忌,小姐,小姐,您怎么可聪明一时糊途一世哇?”
“青儿起身!”
“小姐不答应,青儿就不起身!”坚定的倔起小嘴,青儿的眼睛,倾微的不敢去望惜蓉已然冰冷的面容……
时间凝住,没有住日温情……
深深的叹了口气,“青儿,你为何不懂我的心?”
只是脸面,淡淡的滑过两道泪痕,如今,怕是只有青儿,才会如此的护着自己如此的关照着自己罢?凄惨的笑了笑,心头的恨意,更是显目的强烈起来……
“小姐……”青儿抬头,愕然的望着一向胆小却不曾如此脆弱哭过的小姐,惊得不知该要如何是好,只是爬起身来,又是咚的一声跪倒在惜蓉的脚底,拉扯住惜蓉淡青色的长袍摆呼道,“小姐莫哭,青儿听小姐的就是,青儿一切都听小姐的!”
“好青儿……起来,”眠住嘴,不知接下去该要说些什么,只是紧紧的握住青儿的手,再抽出一只手来,勇敢的擦掉眼角的泪滴,“青儿不怕,小姐心底自有分寸。”
“皇后娘娘,肖德妃贴身丫头红梅求见!”手端住主子一大早并吩咐好的鸡汤,红梅安安份份的先通报后再踏入院中。屋内,简单的摆设,一些淡淡的味道直入鼻底,有些恶寒般的捂了捂鼻间,“红梅奉主子之命,前来送鸡汤给皇后娘娘,以抚腹中胎儿!”
胎儿?肖德妃?
不屑的笑了笑,斜望一眼过去,淡黄色的鸡汤,有几许微弱的热气腾升起来……这就是所谓的安抚腹中胎儿?
一计,又皱上心头……
淡然的挥手,“青儿,接过鸡汤,也替本宫去谢谢肖德妃的好意!”
“是,娘娘!”青儿上前几步,接捧过鸡汤,心头,微微皱起额眉,这鸡汤,能喝吗?
“青儿,把鸡汤端过来!”再挥挥手,望着疑虑的青儿,只道不去点破当中疑点,只是轻轻的吸了一口,又端放于一旁……
那红梅丫头见皇后并无疑虑,高兴的拂了拂身,谢命而去……
只是一会,红梅前脚刚踏出冷宫,后脚,惜蓉的额间就溢满滴滴淡小的汗珠,“青儿……青儿……腹……腹间,痛……”
“娘娘,小姐,怎么了?是不是鸡汤有问题?是不是?怎么办?怎么办?”
“请皇上来,请皇上来,就说腹中之子被人下药……青儿……”艰难的握紧着青儿的手,眼睛,鼓大着翻露着白眼,丝丝汗水在背中粘湿般的浸冷着背心,望着青儿踉跄蹒跚而去的跌跌撞撞背影,嘴角,艰难的露出笑容,安心的睡去,只是腹间,依旧痛彻心菲着……
……
“太医……”
“小德子,速去请肖德妃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