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清落虽然感觉眼睛酸酸涨涨的疼,还有些睁不开眼睛,但是那么明媚的阳光不管不顾的就照进来,暖的清落的小脸红扑扑的,就连心也热了起来。她莫名的就觉得昨晚是不是自己想象的太严重了,毕竟是疼自己到大的父亲啊,想到这里,一个大大的笑容豁然绽开。
沐浴着有些慵懒粘稠如蜜的阳光,清落现在虽是醒了,但还是死活不愿意起,她赖在自己虽然乱七八糟但还是万分温暖的小窝里,眼神忽然就变得严肃认真起来,还不时的闪着一些异样的光芒。这个时候,清落正在思考一个十分、十分、十分重要的问题:虽然父亲向来对她十分宠溺,但这次父亲若是对她严格到底了,她该怎么做才能让父亲改变心意,对她不那么“认真”?
哪怕是让她每天多睡两个时辰,哪怕是允许她每天少练几个钟头,哪怕,多教教她灵花的事情嘛!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父亲就是一件都做不到呢!
清落一边抱怨着一边蹬腿,一床小小的印花被子被她踢得前仰后合的,她才灵光一现的想到了一个“好方法”,当然,这个好方法,只是就清落那一点点可怜的认知水平而言的。
然后,就看到清落慌乱的穿衣,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扣着扣子,就鬼鬼祟祟的走出了房门。
再然后,我们就看到梁音睁大了眼睛,看着饭桌上那一大桌子的、让人难以置信的,早饭。前提是,如果它还能叫做是早饭的吧。
而站在一旁的清落,虽然身子小小的蜷缩起来,似乎也知道自己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但是微微前倾的身子,眼眸中流露的期待仍旧是出卖了她,这个小丫头肯定还期盼着父亲说出一些诸如“闺女真棒!今儿就不用练习了!”诸如此类的话。
但是那仅仅是清落的幻想,梁音除了刚开始的惊诧错愕过后,唯一的反应,就是愤怒!
“你干了什么?”怒意挟着清晨微凉的风朝着清落的满心欢喜砸去,清落顿时也被吓呆了。她想着父亲蹭了蹭,似乎想要确定父亲是否发了烧,但终究不敢再上前,只是嗫嚅着说道:
“我父亲,我只是想要帮你做早饭而已,我”
“做早饭?你确定你不是想要把房子烧了吗?”
是的,大家不要惊讶,此时的梁音说的确实是“你,确,定,你,不,是,要,把,房,子,烧,了,吗。”
然而清落在之前的半个时辰中做的事情,差一点就把房子给烧了。
清落昨晚说是要做早饭,但是清落其实会做的就那么三样,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第一,把米泡进水里再放到锅中煮,做出人们俗称的大米粥,第二,将父亲和黎叔早早就做好的馒头放到蒸锅水蒸热,这第三嘛,就是捞咸菜。
而这三样,清落唯一做好的了的就是捞咸菜。
清落煮的大米粥米多汤少,她早上起得太早迷迷糊糊的,觉得那么小的颗粒,一碗太少,就又加了一碗,临开火又鬼使神差的加了一碗,于是随着米慢慢的熟了,她才发现,原来那小小的颗粒们都是有着超能量的!它们一经加热就会变大!
但是又没有人告诉她,她怎么知道?父亲不会怪我的!当时的清落就是这样想着的,甚至忽略到了自己因为心急而加多了火柴导致的一点点糊味。不过那一点糊味和下面的搞出的动静一比,也确实可以忽略。
她看过父亲用蒸锅蒸馒头,但可恨的是她没有看到父亲加水!她以为只要这样放到锅里那馒头就会自己一个个变得白白嫩嫩晶莹剔透的。于是她也开心的做了起来,满心都是快乐在翻涌。
不一会儿就又有了糊味,清落以为是火又烧的太大了,便没有注意,但是这糊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她自己都被呛得止不住咳嗽起来。她才发觉有些不对。
但是此时,蒸锅已经不堪重负,壮烈的漏了。
而那些应该白白胖胖的馒头们,却一个个面黄肌瘦,清落不解的看着他们,不知该做些什么。她隐约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总是觉得父亲是不会追究的,因为她的心是好的啊!帮父亲做早饭,一个多么孝顺的闺女!
想到这里,清落正在拧紧的眉头才稍稍舒展。看着自己一手酿成的残局,清落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们从黑黑的碳们中间揪出来,轻轻的对他们温柔的敲打,最后自己实在看不过去又往他们身上撒些盐,觉得这样或许可以遮掩一些糊味,才终于放心地将他们放到了盘子上。
清落不知道,刚刚那么浓烈的糊味,早已将自己的父亲从睡梦中叫醒!这就是为什么在清落刚刚将自己的杰作摆上桌,父亲就突然一下子出现了的原因。
“父亲,我只是不小心,我其实就是想给你做早饭”
“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不可以随便一个人动火吗!你不知道那非常危险吗?”
似乎问题又多一条
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清落紧张的将双臂盘起放到胸前,身子一寸寸的往后蹭,心中原本翻滚着的高兴,现在哪里还有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