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是以为自己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甚至就连后果都想的一清二楚,但是她这个日日睡得如死猪一般的人儿如何都不会料到自己的父亲是夜夜难寐的,也不知道父亲总是会夜晚出来独自一人来回的用脚步丈量云舒山庄这片不大不小的土地,所以在有人拍自己肩头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要喊出声来。
一回头,看到的竟是父亲的脸,自己的肩头已经被抓住,清落急的团团转,她计划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连门都没有出就夭折了,她想着或许求求父亲父亲就能同意,可是父亲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看。
“又要干什么去?”梁音的低沉的嗓音里似乎有什么在涌动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气息也有一些不稳,他本以为这几个月以来清落没有再出什么鬼主意,这就算是安静下来了,没想到今夜他竟然又看到了她有些偷偷摸摸的身影!
清落缩了缩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我父亲,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乱跑出去玩儿的那个湖边”清落一口气说着,轻轻的抬首就对上了梁音的眼睛,声音又一次小了下去,几不可闻。
“半夜去湖边玩儿?”尾音拖得高高的,清落瘪了瘪嘴,回到:“真的嘛,还不相信,不现在走不久被你发现了?”
唉。
清落就这样说出了实话。
没想到梁音却笑了出来:“你倒是坦白,那么现在被我抓住了,你回去好好睡觉吧,要是不想睡觉那么咱们现在就开始今天的训练。”
原本清落看到了梁音的笑脸是很开心很开心的,可是梁音接下来的话却一点都不让她高兴,什么嘛!为什么父亲眼里心里就都只有法术!已经连续练了这么多个月了,怎么还是这样!
清落不满的神情即刻就大大的写在了脸上。
“凭什么不让我去!”
“那你去啊。”
咦,清落一听这话就愣了,她眨眨眼睛,仔细的观察父亲,甚至伸出手摸父亲的额头,嘴上嘟囔着:“父亲,你没发烧吧”梁音倒也耐心,甚至俯下身子让她摸。
“没烧啊,那我走了?”
“我真的走了?”
清落刚刚一转身却一下子又顿足,眼前是一道有些窄小的屏障,甚至,小花儿们虽然推推搡搡的挤在一起,却仍旧之间有不小的间隔,只是该死的就是它们!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甚至听到了父亲有些悠闲的喊出的那声:“现。”
清落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一转身就是怒气:“父亲你耍赖!”
乍现的晨光柔柔的泄在父亲的肩上,父亲的目光中有些得意,却仍旧是满脸的疲惫。甚至,吹拂在他耳旁的风都似乎在浅浅的叹息着。
“我已经让你走了,只是你没有能力离开而已。”
父亲仍旧是那么不咸不淡的说着。
“你这不公平。”
“哦,那么你告诉我什么是公平。”
“咱们两个!明明是你教我法术,你当然比我厉害了。咱们两个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上嘛!”
“对,所以,我就能让你乖乖的呆在这里不下山。”
“可是,可是父亲,我想去玩儿。而你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欺负人!父亲坏!”
梁音扑哧一下子就笑出声了,清落有多久没有这样抱怨过了?上一次她这样抱怨还是什么时候?是那个他躲在树后面逗她不肯出来把她吓哭的那个甜甜的夏日,还是那个自己在雪地里摔倒,双手不停的拍打让眼前满是雪花的温暖的冬日?
他不记得了,不过,还好,他还记得清落这样的语气,那么熟悉的声音以及,那么熟悉的声调。
梁音的心一下子就有些软了。
“那么你说要怎么样?”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