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连一向是冷静沉着的赵燚也有些迷糊了,这件事情太奇怪,太奇怪了。他一面看着将脑袋埋得死死的清落,一面在心里琢磨,然而这事情就像是一团乱麻,他耐心的一点点的理顺,最后事情却都集中在一个死结之上,再也解不开。
他们自己当然是不会相信梁清落会去偷赤魂,然而赤魂丢失是事实,并且又在清落的包中找到,只能说明除了清落,却是有另外一个人偷走了赤魂,而且企图嫁祸给清落。嫁祸给清落这件事情,虽然恶劣,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毕竟清落有花韵灵的事情自从人尽皆知了之后,很多人都有些嫉妒她。可是赤族的人,对于赤魂应当是万般尊敬的,特别是等级低的学徒们,他们就连见的机会都非常少,又怎么可能敢去偷盗赤魂呢,别说做了,其实他们应该连想都不敢想。
然而真正栽赃清落的又肯定是一个小学徒,甚至可以怀疑是她房里的人,因为只有她房里的人,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短短半天的时间内,将赤魂藏到清落的房中。
两边的症结越结越死,赵燚的眉头微皱,失神的想着,而他边上的赵渁,也是使劲儿的捏紧了拳头,阳光很好,只是这或坐或立的三人身上,都有着莫名的寒意。
梁清落轻轻,轻轻的抬头看了看,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她脑袋发晕,她一晚没睡,也没吃东西,就这么折腾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轻颤,胃有些难受,她也不饿,不困,只是觉得好难受好难受,她抬头看到赵渁赵燚,已经涩了的眼眶,就又湿润起来。
“我”梁清落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膝盖,轻轻的说:“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没有做。”
“不要说,我们当然相信你。”赵燚似乎卸下了刚刚那股劲儿,又变成了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他的声音那么柔和,轻轻的打在梁清落的心上,清落轻轻的抽泣了几声,就又埋头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赵燚走到清落的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你慢慢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才好帮你啊”
“是呀是呀梁清落,你别哭了,你哭有什么用啊”赵渁也忙着围到清落的身边,无奈的说着。
“我我要说什么,从哪儿开始说?”
“嗯从头说起,就从你准备进入大殿开始。”
“就是说,你说你进殿的时候没有人看到?”
梁清落点头。
“你确定吗?”
再次点头。
“可是这不合常理啊,按理说,即使赤族的巡卫再松,侍卫的警惕再不严,应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大殿是最重要的地方,那里一向是警戒森严的,就是这一点小手段,怎么可能能够蒙混过关呢?”
“可是可是我没有撒谎,就是这样的啊。”
“嗯,清落应该没有撒谎,我刚刚听说昨晚守夜的大殿的侍卫也全都被带去问话了,清落进了大殿他们没发现,他们也有玩忽职守的罪过,他们应该不会故意放人进去”
“嗯嗯。”清落忙附和道。
赵燚的眉宇不自觉的皱的更深了
“好了清落,我大概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放心吧,我们再想办法。”
转过头,赵燚盯着赵渁的眼睛说道:“看来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