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到自己将百合仍到他脚下的情景,又觉得分外愧疚。唉,罢了罢了,这种状况下,她委实不愿再看下去。
就在她准备折身而返的时候,只听一向刁蛮的韵时公主喊道:“既然用说的不行,那便用手来。”说着从腰间一把抽出那条裹着软金丝的鞭子,扬起手就要往赵衍身上抽去。
璃影只觉得韵时公主那鞭子金光闪闪甚是晃眼,她眯了眯双眼,随即背后被人撞了一下,但璃影是谁,这点小事她当然稳得住,但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璃影刚稳住的脚跟一不留意踩在了方才自己随手扔掉的香蕉皮上,一个天旋地转,她直直扑到了赵衍怀里。身后还传来薛怀淑甚得瑟的惊呼声:“呀,璃影,我知你一心系着三皇子,但也不用这么急切呀。”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韵时公主的鞭子已经实打实的抽在了她背上。刺骨的痛感传来时,璃影脑中只想着:薛怀淑你爷爷的给我等着、韵时公主你奶奶的也忒用力了些。
一向自诩比汉子还汉子的璃影,英雄救美男的挨了一鞭子后,光荣的昏倒在美男的怀里,而美男依旧,没有开口说话。更重要的是,她心系傻皇子的事已经传遍皇城的大街小巷,父老乡亲皆摇头感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她相府千金今日,颇为狼狈。
之后,璃影觉着那晚的自己甚丢脸,甚窝囊。简直忒丢两位兄长的颜面。是以,她整整一个月未敢见大哥二哥。闲时她也常常想,面对众人嘲笑而心如止水一声不吭,这种人不是愚不可及便是深不可测。诚然,赵衍定是前一种。
璃影受伤隔日,三皇子府上的主管来叔,提着几箱补品亲自前来探望,见到璃影的第一眼,便两条老泪纵横,扁着嘴冲璃影大喊一声:“姑娘,缘分呐!”
璃影和清夕双双一抖,莫名其妙的看着来叔,心想他莫不是进错门了吧?
来叔老脸甚厚的拉了一把凳子自顾自坐下,开始絮絮叨叨从三皇子刚出娘胎时说起。从赵衍小时候天赋异禀到惊吓痴呆,说到赵衍他娘亲从皇后随侍逆袭成君王枕边人。
来叔说得口干舌燥唾沫横飞,期间喝了十杯茶,璃影和清夕听得唏嘘不已慨叹连连,也陪着喝了十杯茶。
喝完第十一杯茶后,来叔将杯子一放,双眼炯炯盯着璃影,咧着嘴角问:“姑娘,我家皇子上至族谱根源下至家丁几个,你都了解清楚了,如此,你瞧着我几时过来提亲才好?”
璃影和清夕双双将第十一杯茶喷了出来。
璃影擦擦嘴角,莫名其妙的问:“我何时答应嫁给你家皇子了?”
来叔亦是莫名其妙反问:“昨夜你不是担忧我家皇子,替他挡了鞭子么?”
璃影惊讶非常又反问:“挡了鞭子就是中意他么?我踩了香蕉皮不小心跌倒的不行么?”
来叔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又反问:“那昨夜酒席之上你整晚含情脉脉的盯着我家皇子作甚?”
哈?璃影目瞪口呆,什么叫无心插柳柳成阴,这就是。只是这棵柳着实不好,不好。
璃影胡乱搪塞着问:“我脸抽筋不行么?”
这回换做了来叔目瞪口呆。
半晌,来叔抹一把老泪,控诉着问道:“那你方才还听我叙说这许久干甚?”
璃影一甩头发:“我无聊拿你消遣消遣不行么?”
来叔喷一口老血,倒地不起。
璃影悠悠然道:“清夕,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