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淑走后,璃影拉着赵衍起身就走,也不管墨兰差异惊愕的目光,对来叔道:“来叔,来也来了,喝也喝了,咱们回府吧。”
来叔愣了瞬,心想美女我还没看呢,但是看着璃影和赵衍离去的背影,他只得向墨兰郡主行礼告别,随后小跑着跟上去。
和赵衍回到马车上,璃影关好车门,转身入座时不慎一脚踢在车檐上,直直扑到赵衍怀里。赵衍着实被吓一大跳,双手急忙抱住璃影,防止她摔下去。可是抱住璃影的同时,他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动作着实不好,于是,他又猛的将双手抽了回来。
璃影于是狠狠的摔倒在地,头还好死不死的磕到座沿,疼的她龇牙咧嘴。她一手摸头一手撑着座位爬起来,她无力的问:“你扶我一下会死么?你就当做日行一善会死么?”
赵衍有些愧疚,看着璃影呐呐道:“我也没料到你会如此不当心……”
璃影微闭了闭眼,原本就头晕的要死,如今被这么磕一下,可疼死她了。她晕晕乎乎的爬到座位上,侧躺着闭眼就睡。
赵衍看着璃影过于红润的脸,总算发现问题了,他有些担心的问:“你不舒服么?”
璃影没理他。
赵衍皱眉,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脸,发烫的厉害。赵衍颇为震惊:“你这是,感染风寒了么?奇怪了,这种天气怎么会感染风寒呢?”
璃影颇为艰难的缓缓伸手,一把将赵衍放在她脸上的手打下去,赵衍却不依不饶的反手一把将她的手抓住,凑上前细细看了看,随后便更加震惊的发现,璃影的手也在发红发烫。看着璃影这明显不像是感染风寒的症状,赵衍顿时惊慌不已,他看着璃影问:“你到底怎么了?”随即,他惊恐的想到一种可能性:“莫不是,那酒里有毒?”
璃影无力又无奈的叹气,她抽回手,低声缓缓道:“对我来说,酒就是毒。”
赵衍不解:“什么意思?你果真中毒了么?那太子妃竟如此歹毒,要置我于死地么?”随即他忽然想起墨兰也是喝了酒的,顿时禁不住着急的喊道:“糟糕,墨兰也喝了,她不会有事吧?不行,得让来叔去看看。”
又是墨兰!他的心里就只有墨兰,如今在他跟前病的快要死掉的人,是她好吗?
璃影无奈的说道:“你放心,酒没毒,只是我的体质天生沾不得酒罢了。”
赵衍终于安心。他坐在璃影身边,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上,安慰道:“忍着些,回去就好了。”
璃影默然不语,只是安静的靠在赵衍的肩上,心想自己今日真是走火入魔了,明知这酒喝不得还逞强,重要的是还不知道为这个男人值不值得。
回到健王府,清夕将大夫开的药均匀的给璃影擦在身上,这要清凉舒香,有散热安神的功效。
璃影整整睡了两日。
第三日,赵衍坐在院中,看着来叔刚刚搬回来的一百株龙须草以及一百颗四季花,满满当当的种了一整个院子,他不禁皱眉问道:“这些杂草和野花,当真是公孙微阳当日送给王妃的龙须草和四季花?”
来叔一副你竟敢怀疑我的表情道:“自然当真!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赵衍颇为不解道:“这就奇了怪了,这些野花杂草有甚了不起的,竟值得她这么喜欢?我看着它们一点用处都没有嘛。”
来叔瞥了赵衍一眼,顿时向想到一件极其好玩的事似得,笑眯眯道:“我觉着王妃会喜欢这些东西也在情理之中,这从她愿意嫁给你这点就可以看出来。若不是天生品味独特,她能看上你?如此,你倒真是应当谢天谢地让她有这种奇特的品味。”
赵衍瞪了来叔一眼,二话不说便将手里的扇子砸过去。
来叔伸手一接,笑得更加开心,一脸欠扁的捧着扇子道:“小的多谢王爷打赏,这把扇子少说也值个一万两白银呐,够我花天酒地的消遣几日了。”
赵衍颇为鄙视的看了来叔一眼,板着脸道:“真是为老不尊。”
来叔笑呵呵的把扇子往怀里一塞,就坐下倒赵衍的青梅酿喝,赵衍也不阻拦,只皱着眉头问:“上次让你查的事,还没结果么?”
来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得意的道:“你未免也太小看你舅舅我了,查出来,早就查出来了,只是你除了睡觉便是和王妃混在一起,我不好说而已。”
赵衍严肃了神色,问:“结果如何?”
来叔放下杯子,也板正了神色,压低声音道:“据暗卫来报,陷害张丞相一家的谣传,是东宫那边发出来的。”
赵衍神色一禀,问:“为何?”
来叔继续道:“张臣相与其大公子张泫颇得皇上看重,而二公子与丞相夫人则富可敌国,如此,张丞相一家的势力可见一斑。东宫那边原本是对这股势力虎视眈眈的,却未曾想打错了算盘,张家小姐没有成为太子妃,而是嫁到了咱们健王府。”说着,来叔顿了顿,问赵衍:“你想啊,东宫一向对谁最是忌讳?”
还未等赵衍回答,来叔又自问自答的说下去:“当然是皇后!皇后的兄长朱祥礼战功显赫,手握雄兵,将来外戚干政的可能性极大。然后便是张臣相,这宫中,无论是获得了朱祥礼的势力,或是得到张臣相的势力,那都是可以称霸一方的。原本太子若是娶了张小姐,那他倒是可以高枕无忧,但如今这状况,他忧心的很!”
赵衍听来叔这么一说,,随即恍然。他闭关不理世事已经许久,原本想着如此度过安稳一生也就罢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有一日他竟会娶个王妃回来?而如今这个王妃,还因为嫁给他惹了不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