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配合地给苑晨栀做解释:“是啊,王爷说出征前要提早进宫做祭祀礼,所有人都必须……”
“我不管什么祭祀礼!”晨栀腾地从床上跳下来,“我只要见他!雪儿,现在几时了?给我备马,我要进宫!”
晨栀慌慌忙忙地套着棉绒披风,系带子的小手跟着变快的心跳越发忙乱。
她是着急的。
他怎么又是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了呢?
他知不知道,她昨晚极力忍耐了好些时辰保持清醒,就为等待他今早出征前好好看他一眼。尽管不小心睡着了,但心之所系,他怎该不懂?
他知不知道,去前线作战事关生死,而她绝不想听天由命,若是不告而别,之前见他的哪一面算是最后一眼?
他到底还知不知道,她是他娶回来的妻,即便违心,却也曾拜过天地!
有细碎成珠的泪水不争气地泛滥,小手无力的滑落而下,泄气般怔怔地望着门外一片还未融化完的冰雪,心海跟着泛凉。嘲笑地告诉自己:“他不知道的……”
若是知道,为何总是以无声来践踏她的一番心意。连出征前都不肯给她一次关心他的机会。
雪儿被晨栀的行为弄得不明所以,她凄凄地落泪,雪儿着实吓坏了:“王、王妃!您别哭啊……”
曾传言苑家小女儿以笑为容,可雪儿自侍候苑晨栀以来,少见她欢声笑语,却是偶有以泪洗面。雪儿常常为苑晨栀感叹:谁都知道王妃对王爷的爱意坚定不移,只可悲是王爷他自己感触不到。
“王妃啊,雪儿还没说完呢,您瞧您,就顾着自己悲伤了。”
擦抹着眼泪,半是惊疑地望着雪儿,怯声说:“什么意思……”
雪儿大气儿不喘地说:“天未亮时王爷有来过,只是王爷他独身站在您闺房前,雪儿瞧见了本打算叫醒您的,却被王爷给拦了下来,王爷叫我不要扰了您的睡眠。”
尚还亮漾着水雾的眸子顿时睁圆,似惊喜似不信地反问雪儿:“真的?”
“是啊,而且,王爷站在门前好一阵呢。”
晨栀不敢贪图心花怒放的欢愉,但至少有惊喜不可避免。
尘哥哥,其实你还是念着晨栀的是不是?
嘴角带着欣欣笑意,没有任何疑虑,她跑出门去骑上马儿,一路往大殿内奔去。
“驾——!”
***分割线***当晨栀赶到大殿的时候,祭祀大典已经结束了,得知各部兵队循着北门踏上征途后,晨栀重新骑上马儿沿绕宫墙追了去。
宫外有一条小径能够穿过成片树林同样直达南厉尘他们所走的路,晨栀加快了马儿的速度,但愿能赶上南厉尘的行程。
不为别的,只想目送他平稳离开,默默做好妻子的本分。他可以不在乎,她却做不到不闻不问。
尘哥哥,你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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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靖川的士兵队伍威武地走在雪路上。
走在队伍最前端的两个年轻将领各怀心事。
南厉尘一直没忘记祭祀礼前的那幕插曲,景荣兮担心着急地询问苑晨栀,好像他才是她的什么人似的!
如是这般想着,南厉尘的余光不时地往景荣兮那边瞧去,胸中仿若有火苗星星点点地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