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苑老过世前只交代让他的宝贝女儿嫁给本王而已,本王不过可怜她才让她坐上几天王妃的位置,皇兄的旨意上可没有写王妃非她不可!”
然后,便是一段静谧。
南厉尘说的事实,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略带几抹违心。他道出此话后,身体里不断有回音重复着问他:你可真是这样想的?真的吗?
而说出去的话同泼出去的水,在这种情况下,有谁会理会他人的心声呢?一心只想晨栀幸福的景荣兮听不到,无关自己本身的南耀离听不到,晨栀她自己,更是听不到。
该用什么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那颗明朗的心早就不知被伤过多少回了,碎成片片。当听闻自己王妃的位置只是他施舍来的一刻,她已经不会痛了,只在原有的基础上又碎了一片心而已。
“咳,朕确实没有说过臣弟王妃的位置,非晨栀莫属。”南耀离品了一口茶,发话道。
“谦王可听到了?”南厉尘反问景荣兮。
“可难道晨栀做错了什么吗?慕王爷何苦难堪她,她一直都深爱着你,从小就是!你难道就……无动于衷么?!”
此刻,景荣兮愤然地看向南厉尘,这个男人,为什么能这样绝情?对晨栀这样的姑娘,他没有半分心软。
三个男人都没看到晨栀酸楚地落泪,那泪滴的滑落比时光快,女孩儿的脸颊落下一串清清的水痕。
是景荣兮言中了她的心事,是的,南厉尘一直不屑的,就是她的爱。
拳头一直绷得很紧,好像随时准备送给景荣兮一拳。可是令他自己也未遥想到的,他忽然就松了拳头,犀利的眼睛变成毫无防备的松懈。
她一直都深爱着你。
从小就是。
是这样吗?
可那时候,她才多小,就敢论及了“爱”?
“荣兮哥哥。”晨栀哽咽地唤。而后又勉强勾了一抹笑,她说:“谢谢荣兮哥哥为我说话,可如今……如今晨栀方才知道有更合适晨栀的女孩子来做王爷的妻。”
漾着水光的眸子剔透无比,她转了转头,没有期待柔情回应地望向南厉尘,略带忧伤地说:“无论于相知的心抑或言谈举止,阮姑娘都比晨栀合适进入慕王府。阮姑娘她……确实好到了极致。”
她是没有期待南厉尘会回望于她的,可是,他真的没有回望,于是还是有点难过了。
尘哥哥已经多一眼不想再看自己了吗?
景荣兮不必晨栀好受,她的一言一行都在牵扯他的情绪。他又想说什么,但晨栀抢了先——“荣兮哥哥不必为我担心,王爷娶妻这种事,再正常不过。而我,只是沦为妾侍,这些都没关系,没关系的……”说到最后,晨栀还是垂下头,撕心裂肺的疼痛不能得到发泄,她难受,更加痛苦。
说是再正常不过,其实也只是给每一个人一截台阶下。毕竟,没有谁比自己更希望能与尘哥哥一生一双人了。
深深吸一口气,烦恼什么的,请先离开吧。这样的自己好恼人,答应过爹爹要快快乐乐的,何必为情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