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晨栀心里又是一凉,他不高兴了吗?是因为这些话被自己分享到的缘故吗?呵,等到以后再说,意思就是,他会给阮姑娘一个宝宝,以后一定会给的,对吗?
她以为,他只对她一个人说过生宝宝,却忘了南厉尘最心爱的女人,也想着为他生个可爱的孩子。
阮素芝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无暇顾及别的,只感觉南厉尘的力道弄的她很痛……
“厉尘,疼……”
“王爷!你、你弄疼王妃了……”晨栀提醒道。
尽管她的提醒还算比较及时,但,南厉尘并不就此扫去心中的阴霾,她不在乎素芝刚刚说过的那些吗?
她不在乎,可他很在乎啊!他只想跟她生孩子!
“王妃,你还好吗?”晨栀扶着阮素芝说道。
素芝委屈地说:“我……没事……”眼眶红红地看向南厉尘,却只看到他专注地盯着晨栀。
她不想纠结这些,早已把生活看得很淡,只要余下的生命里能让自己笑看花开花落,便足矣。至于宝宝的事情,她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期待,可若是无福有之,那便罢了,遗憾这种事,人生难免没有,就像她已经遗憾地错过了南厉尘的独爱,也就不介意再多点别的遗憾了……她始终相信,有些人、有些情是命中注定的。
所以,抛开那些不愉快,她对阮素芝说:“王妃别难过,我相信王爷不是有意的。既是王妃想要给王爷添个小宝宝,那就要快些把身子养好啊。王妃喜欢吃杨梅子是不是?那晨栀再吩咐雪儿备来些。”
她不知道,南厉尘正有些赌气的意味,他虽然身为王爷,此时却像个孩子般死盯着晨栀。
这个小家伙,就不能有点吃醋的小模样儿吗?居然很大方很主动的让别人给他添子嗣,他看她就是欠教育了,以为他没动过她就当真无所谓吗!
晨栀随意扫过南厉尘一眼,最终带着不能说出口的酸涩离开了房间。
吩咐了雪儿再将一些新鲜的杨梅带给阮姑娘,然后自己回去了房间。将房门关好,一个人沉浸在即将到来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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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房间中,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南厉尘重新拍了拍阮素芝,说:“抱歉,让你难过了,我不是有意的。”他以为,这是他唯一能说的。他一心正等待着小女人的重新归来,她只说为素芝重新准备一盘杨梅,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厉尘……”阮素芝欲言又止,眼看着南厉尘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好难过。
“嗯?来,乖乖躺好,等下……”
阮素芝打断南厉尘的好意,说道:“厉尘,我们之间怎么了?”
南厉尘一僵,并没说话,手上继续是扶她躺下的动作。
“我不要躺下……”她拒绝他的意思,用尽全身力气抱住南厉尘,依偎着他的怀,说:“这些天陪着我,其实你心里想的……都只是晨栀,对不对?”
“……”
他很想承认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可一看到她与生俱来的温柔的眼,他便没有力气说出令素芝难受的话,诚如一直以来他认识的阮素芝,这样的女子应该受不起伤心的话吧。
“后悔娶了我,是不是?”泪水在眼眶盘旋,心,备受俱伤。他知不知道他的默认给她带来怎样的痛?
南厉尘蹙了蹙眉,心中竟对阮素芝这样责问的态度产生一丝反感。
他说:“素芝,我从来没有因为娶你而后悔,你救过我一命,当年若不是你的救助和细心照料,我现在也不会安然坐在这里,封你为王妃,我不但没有后悔,反而觉得这是最正确不过的事。”
“所以,就只因为当年的事情,你用地位对我报答……”
南厉尘不可置否,应声:“嗯。”
阮素芝紧紧咬着唇瓣,“那么……你说过的要好好爱我一辈子呢?”
而后,又是一阵沉默。
他没有办法对素芝说出“他感觉错了他是爱她的”,他多了解素芝温润如水的性情,这么伤人心的话,他终究是不能说出口。可如果不澄清,那小东西怎么办?他废除了本该属于她的王妃的位置,现在又一件一件让她误会的事,他又怎么让晨栀信服他的真心?
“之前那些美好的话,都是因为你一时的没看清才说的,对吧?现在木已成舟,你却不能再给我你的真心。你爱上了晨栀,打算给她更好的……”
听闻此话,南厉尘不打算再隐瞒,他很诚恳地对阮素芝说:“抱歉。”两个字铿锵有力地抛出,耳后又恍若有雨过天晴般的彩虹出现,他好像看到小晨栀爱笑的脸蛋凌空于彩虹之上。
所有的所有,那些儿时的画面一一重现:小晨栀拽着他的大手说“走嘛,陪人家去看今天最后的日光”,她踮着脚尖蒙住他双眼让他猜猜是谁,还有她后来长大,终于知道害羞脸红,终于不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什么我喜欢你之类的话,而是找个人不多的地方她对他说“尘哥哥可不可以也对晨栀笑一下?”
那么多的她,零零碎碎,拼凑成一张崭新的图,他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他也许忘记了别的事,却对有关于晨栀的全部一件都没有忘记。或许是她影响力太大,不过也或许是他自己本身就不想忘掉那些吧!
嘴角漾起一抹笑,他看着房间的某一处对阮素芝说:“她缠了我很多年,如今我想甩开她,她却已经沁入我心成了全新的部分,忘不掉了。”
想忘也忘不掉了,原来是她的模样深刻心脏已久,他却刚刚发现并承受。而承受起来是这么的相得益彰,这么的轻快轻松。
阮素芝顿时亲身体验了一句诗——无处话凄凉。
怪他吗?好像没有那种力气责备。当她看到南厉尘带着坚决的温柔诉说有关晨栀的一切时,在没有任何防备的前提下,竟首先释然了。好,既然是这样,她无可强求,况且她又不是强求人的人,只要他不是欺骗她,那么她什么都可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