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寒捡起精致的木盒,朝着洛溪挑了挑眉毛,说:“这是宝贝。”
洛溪对着自大的安子寒“嘁”了一声,然后凑近安子寒,看这安子寒打开木盒后拿出一张纸。
上面清楚的写着要把所有的财产全都给安南,安子寒的大伯跟三叔不许拿走一点儿。
“子寒,这是……”
“爷爷的遗嘱。”安子寒看完后发现还有一封信,打开一看,是安子寒的爷爷写给安南的。
信是这样子的:孩子,对不起。我先要说这句对不起,因为我要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你。
你大哥心肠软,你三弟急功近利。而且,我也希望安家的子孙能安安全全成长,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你大哥跟三弟分离出去,以后,所有的财产都将属于你,所有的责任也将属于你。
我希望……
下面的内容安子寒没有继续看,因为安子寒突然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父亲一直逼着自己回家继承家业,但却从来没有威胁过。
其实父亲自己也一直很矛盾吧,一方面舍不得把自己家族辛辛苦苦得来的成绩拱手让人,另一方面又不想让自己真的牵扯进来。
自己平白无故的得到了这么多的自由,还有什么值得跟父亲计较的呢?
既然知道了爷爷的意思,那么,M市的关系,安子寒更要处理好,争取做完父亲想要做的事情。
下定了决心,安子寒对洛溪说:“告诉老管家,我要回M市一趟,这段时间拜托三叔帮忙了。”
洛溪点点头,神色有点复杂。
最终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轻轻说了句:“小心。”
安子寒权当是洛溪认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容易惹来危险,所以反而安慰洛溪说:“没关系,三叔站在我这儿了,大局不会变动了,再说,不是还有你么。”
安子寒的这些话,让洛溪有种想哭的冲动:“你这么信任我?”
安子寒的点头,说:“你是我兄弟。”
“好。”洛溪使劲拍了安子寒的肩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二天中午,夜阑回到家就看到老管家在收拾东西。
“管家伯伯,您干什么呢?”
老管家的笑容里充满着慈祥,说:“安少说你们要回家一趟,我正收拾一些东西给你们带着。”
夜阑笑着摇头:“不用带,那边什么都有,而且,只是住几天。”
老管家不认同的摇头:“万一要住一辈子呢?”
“不会的。”安子寒正好从二楼的书房出来,听到管家的话。“我还会回来的,不会不负责任的丢下这些不管。”
“这样我就去忙其他的了。”
安子寒道了声谢,虽然没有用到这些行李,但还是管家帮忙整理的。
看着管家的背影,安子寒突然想起一件事。
“管家,我想问您件事情。”
管家伯伯转过身,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然后一脸恭敬的说:“安少,请问。”
“伯伯,你知道子莫的事情么?”
“原来是这个?”安子寒看着管家,不明白这语气是怎么回事。
管家也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不礼貌,连忙说:“我还以为少爷是问我那司机的事情,那个司机,我实在是不好查了。”
安子寒笑笑,说:“过去了,我不想再追问了,反正父亲也没事。”
管家点点头,说:“子莫少爷的事情,我确实知道一点,不知道少爷是不是要听这些。”
安子寒坐到沙发上,招呼着夜阑一起坐下,说:“您说。”
管家停顿了一会,觉得组织好了语言,然后开口:“子莫少爷也太不懂事了。”
原来当年,安南的位置还没有坐稳,需要树立一些威信,而安子寒又不在身边,所以安子莫就成了最好的帮手。
在某次会议上,安南宣布要让安子莫去接管一块区域的生意。那是一块安定区,很平静。
本来就有很多人觊觎着,这样随便的给了安子莫,难免会惹来不满,而安子莫呢。居然不识好歹的当众拒绝了。
一方面让安南面子挂不住,另一方面,让某些人正好伺机找茬。
安南一怒之下把安子莫赶出了安家,安子莫回到自己父亲身边后不久,就被查处了胃癌绝症。
安南曾经打过一大笔钱给安子莫的父亲,可是,安子莫却拒绝了。
安子莫说:“二叔,我知道,你需要威信,我死了你都没有帮我,不正好可以体现一下你的绝情么?”
老管家声情并茂的说着。
安南那时候的脸色有多难看,为了自己居然要牺牲一个孩子?
但最终,安子莫的父亲,安南的大哥还是尊重了安子莫的意见,不手术。
安子莫最后的几个月里,一直很忙,没时间思考死亡的概念。
安子莫忙着写信,给天羽的信。
写了好多好多,多到足以让天羽觉得厌倦。
那时候的安子寒还帮忙瞒着天羽了吧。
老管家说完后,安子寒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千言万语都只说了:“安子莫是自愿的?”这么一个疑问句。
夜阑坐在安子寒身边,轻轻拍了安子寒的肩膀,说:“看来是的,也许安子莫的拒绝也是故意的。你要庆幸你有这么一个好哥哥。”
也不知道老管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安子寒静静地做了几个小时,整理了一下思绪。
直觉的安南更了不起了。
再一想到安南当初欲语还休的样子,安子寒心里的内疚被无限的放大了。
安子寒现在只想,努力结束这些必须的事情,让自己的孩子可以不用这样,可以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