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当清凉的夜风再次拂进房间时,苏落雪才悠悠醒来,她的手脚已松绑,床上一片狼藉,床上遗留着欢爱后的痕迹,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情欲味道残存,屋子只余下她一人,乔振宇已没了踪影,那张刺目的支票,扔在了她的身旁。
浑身酸痛不已,肌肉僵硬,感觉翻个身都困难,身子象被人掏空了似的,她已没了力气起床,只是原封不动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那个男人,她魂牵梦绕了多年的男人,吃干抹尽拍拍屁股一走了事,留下一张冷冰冰的支票,这张交易,钱货两清,自己又想奢望什么呢?
“每一次都在黑夜中俳徊,每一次…………”手机铃声响起,设计成这来电声音,不用看也知是安子打来的。
挣扎着起身下床,颤抖着双腿一步一挪地来到放包处,从包里摸出手机,摁下接听键,刚沙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安子”,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你没事吧?你现在哪儿?”安子听出了她的不对,焦急的追问。
“安子,我没事,只是浑身好痛,我走不动了,你来接我。”苏落雪哽咽着嗓音,她真的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一个人走出这套房,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毕竟这个酒店,是她以前勤工俭学工作过的地方,好多都是熟面孔,她不知经过这一天一夜未出房,别人戴怎样的有色眼镜看她。
“你在哪儿?唉呀!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儿我才好来接你呀!”安子急得直跺脚。
“我在我们俩曾经打工的那个金凯轩大酒店29层的总统套房内。”苏落雪犹犹豫豫,还是小声的说出所在地。
“总统套房?”安子有些惊讶,结合前些日子她问她要春药,天天在家看A片,多少也猜到了点啥:“那你等着,别乱跑,我马上过来。”那头不假思索的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苏落雪无力的滑坐在地毯上,迷茫地望着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藏蓝的天空下,暮色笼罩着这座城市,高楼林立,灯火辉煌,车灯点出了一条蜿蜒的长河,车水马龙,这个充满活力的城市,洗去了白日的繁华与忙碌,开始了它灯红酒绿的夜生活。
看看手中的这张支票,如同一记耳光扇在自己脸上,她的爱,本是无价,却如同一件商品一样被卖了,她的自尊,被自己践踏,再也拾不回了。
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敲门声,还有安子那出了名的大嗓门:“阿雪,阿雪,快开门!不然我叫服务生开了?”
门缓缓地被打开,安子的手险险地僵在空中,惊愕地看着苏落雪那张憔悴不堪的脸,眼睛红红地,樱桃小口也红肿透亮,再一看水浴巾半掩的身体,青一块的紫一块,吻痕,掐痕啥都有,惨不忍睹。
“是谁,是哪个变态混蛋干的,姑奶奶我今天非骟了他不可。”安子气急败坏地带上门,冲进屋里,撸袖搓掌,凭她跆拳道九段的身手,配上这冲天怒火,真要让她找出个变态混蛋来,不死也残。
总统套房再大也就这么点地儿,安子扫射了一圈瞪大眼问苏落雪:“那变态混蛋呢?”长得清纯水灵的多年闺蜜让人摧残得跟个残花败柳似地,让她又心疼又愤怒。
“他走了,我醒来是他已不在了?”苏落雪神色黯然。
“是不是乔振宇?”能让苏落雪心甘情愿地献身的,安子一猜一个准,这丫头,对他的迷恋自己是清楚的。
苏落雪默然不语,默认了安子的猜测。
“你说你呀?你咋就不听我的呢?”安子心疼地上前搂住她,训斥她:“这男人就是那样贱,送上门的货不懂得珍惜,你干嘛要作践自己呢?乔振宇那混蛋,真是辣手摧花,你也真能容忍。”
“我只是不想我的第一次,给高云天那个混蛋。”苏落雪将头靠着安子的肩,无力地抽泣着:“不管他如何待我,至少开给我一张五百万的支票,那我就可以摆脱高云天那混蛋了。”
“五百万?唔 ̄不管怎么说,算是给你的一点补偿吧!”安子的心气平了些,不管如何,钱是个好东西,何况五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好友被这重如泰山的债压得快喘不过气来,她却无能为力。
高云天的势力,黑白两道通吃,明里是知名企业家,暗里却走私贩毒圈地盘,无恶不作,因他的关系网四通八达,盘根错节,水深浪高,作事从不落下任何蛛丝马迹,想瓣倒他,以她俩弱女子的能力,还是难于上青天。
“真不知苏叔叔为何如此好赌,惹上高云天这魔头。”安子轻抚苏落雪的背,以示安抚,摊上这么个极品老爸,也是无奈:“我要是你,我就不认这老爸,任他自生自灭去,把你坑得还不惨吗?”
苏落雪苦笑笑:“他毕竟是我爸,父债子还,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毕竟血浓于水,她岂能不认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