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雪要窒息了,情急之下,她贝齿一咬,对着那‘入侵者’就是狠狠的一口,不一会儿,一丝血腥味儿弥漫在俩人的口中………
高云天吃痛,缩回他的舌,不甘示弱地对着她的红润双唇咬了下去,而后贪婪地吮吸着那沁出的血珠儿………
这个吻,血腥而暴力!
那双不安份的手已开始在她身上游移,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麻子,高云天慢慢地撩起她的衣襟,苏落雪又惊又惧,条件反射地抬腿,对着他档部的薄弱点用力地踢去。
高云天猝不及防,裆下传来的剧痛令他弯下腰来,护住命根,苏落雪伺机抄过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对准他的头就是狠命两下,高云天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苏落雪不解气地又给了他两脚,匆匆地夺门而去。
昏暗过道的尽头侯客区,那群小喽罗还押着苏方盛候在那儿,一见苏落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出来,双唇还红肿得厉害,个个发出暖昧不明的笑声。
“阿雪,你没事吧?”苏方盛见女儿这个样子,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迎了上去,一把抱住她,悔恨地捶着自己的头。
“我没事,爸,你不用担心。”委屈和后怕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给人坐实了被人睡过的感觉。
“我和他拼了。”苏方盛青筋暴跳,捏着拳头就要冲过去,逆来顺受的他终于暴发了。
“爸,我真没事。”苏落雪急忙拽住他,在他耳边低语:“我打晕了他,现在是想法如何逃脱。”
苏方森惊得一哆嗦,没待他追问,一个小喽罗走过来:“干嘛不在里面不陪我老大,自己先出来了?”
苏落雪强作镇定,冷冷地回道:“我该还的都还了,你们老大放我走的,不信你就去问他去,不过,他刚叫我带话儿,人有些累,别去烦他,爸,我们走。”意有所指,至于怎么去还的,他们爱咋想就咋想吧。
小喽罗狐疑的看着她,苏落雪无畏地迎了上去,回视着他,半晌,这小喽罗摆摆手:“你们走吧。”
苏落雪暗暗地松了口气,搀扶着颤巍巍的苏方盛缓慢的向夜总会的门口走去,她走得很稳,很慢,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怕自己微露出点破绽来,今天父女俩是没法善终了。
穿过光怪陆离的大厅,从疯狂摇摆的人群中挤了出去,夜总会的大门近在咫尺,却仿若天涯,这每一步,她都迈得心惊肉跳。
终于出了夜总会的大门,苏落雪拉着苏方森就狂奔起来,转过一条街,才叫上一辆出租直奔家而去。
因房子早就卖了还赌债,现在父女俩就在城效区一农户家租了一个两房一厅的,气喘吁吁地赶到家,苏落雪顾不得喝口水,拿出行李箱就开始收拾起衣物来。
“阿雪呀,你这是要干嘛?”苏方森斜倚在门上,对一到家就忙着翻箱倒柜收拾东西的女儿的行为有些不解。
“爸,你以为高云天那杂碎不会找到我们家来吗?赶紧收拾下,换个地方躲躲吧。”苏落雪头也不抬,边收拾边回答。
苏方森一拍脑瓜子,讪讪笑笑:“你看我,老糊涂了,可阿雪呀,这么晚了,我们去哪儿睡呢,要租房也得明天大白天了才能找呀。”
苏落雪神色一黯:“爸,只希望你再糊涂也别再去赌了,这次差点所命都搭上了,还不汲取教训吗?”
苏方森羞愧地低下头,默默地一起收拾。
苏落雪看见老爸这个样子,也不忍再多说什么,叹了口气:“住的地方不用愁,我朋友安子去国外留学了,临走时将她那在B市的房子留给我,叫我去帮她看着,我知道她是一片好心,想给我一个住的地方,所以我迟迟未搬过去,现在看来,不搬去不行了。”
“安子呀,这小丫头还蛮仗义的嘛,我看着她长大,她爸走得早,那时又穷,我们可没少帮带她家。”苏方森松了口气:“那你干嘛不早说,害得我们每月还花钱租房。”
“爸!欠人家情是要还的。”苏落雪气恼得开口。
“是呀,现在她不就是在还小时欠我们的情吗?”苏方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对于这样的极品老爸,苏落雪无语到极点,只是闷闷地加快收拾东西的速度,拎着行李箱带上老爸落荒而逃,招了个的直奔B市安子家而去。
“那你的工作?”苏方森坐上的士,忽又想到了什么。
苏落雪抬头看看自己的老爸,一字一顿:“你觉得我还有可能或是胆子再回去上班吗?”那高云天何许人也,只要还在A市,就逃不出他的魔掌,自己一个半月的工资,也就这么打水漂了。
苏方森老脸一红,讪讪地不再出声。
父女俩都陷入了沉默,静静地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夜景,树影绰绰,犹如狰狞的怪兽,冷冷地注视着逃亡中的父女………
两个时辰的车程,到B市安子家,闹中取静的一个小区内,已是接近凌晨了,对于安子在A栋19层的家,苏落雪熟门熟路,俩人从小玩到大,后来安子因母亲外嫁到B市才随迁了过来,读大学时俩人都在B市同一所大学,安子的母亲早随安子的继父移居澳大利亚,自然,这房子就成了俩个少女聚头嬉戏的天堂,如今安子也去澳大利亚留学了,安子名义上是要苏落雪帮她看家,实际上是想给好朋友一个可以栖身之所。
安子的好意苏落雪自是心知肚明,只是大三实习期间一直在B市的金凯轩大酒店里勤工俭学,加上自尊心极强的她也不愿接受别人的施舍,不过,生命攸关之际,也由不得她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了。
等安顿好一切,已是凌晨五点了,苏方森年纪大了,又被人揍得浑身是伤,简单洗淑一下,一沾床就打起呼噜来。
苏落雪轻轻地替父亲掖掖被角,才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虽是一身疲累,却睡意全无,倚坐在落地凸窗前,鸟瞰着窗外的景色。
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晨熹微露,早起的环卫工人忙碌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她也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生活的重负,若不是因为老爸,真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
一想到高云天那阴沉狠戾的脸,还有那张恶心得令她呕吐的大嘴,她不寒而栗,此人在A市明的经营珠宝玉器、夜总会k厅之类的正当行业,暗地里却走的是欺良盗娼,贩毒拉棒的黑道,“高霸天”的名头可不是浪头虚名的,就是不知他的触角,会不会伸到B市来。
一想到这儿,苏落雪的头就刺痛起来,为昨晚的侥幸逃脱而庆幸的同时,也有些后怕自己的冲动。
工作,何处寻?明天又将如何,苏落雪只觉眼前一片迷茫……